客栈里人满为患,老板都忘了有一桌客人在焦急等待,虽说我们来探查消息,可是吃饭是打紧的。
迪文嚷嚷着:"老板,怎么还不上菜。"
科特摸着肚子说:"我肚子都快瘪下去了。"
瓦塔诺说道:"你们别嚷嚷着,大庭广众的多难为情。"
确实有几个人众目睽睽瞧着我们,眼中带着一种厌恶。迪文这人我行我素惯了,对他人的看法无动于衷,毕竟他曾是不可一世的王。他的臭脾气只有瓦塔诺能受得了,说实话我们每个人都受不了他的脾气。
正如科特所说:"哼,神气什么,现在就剩下光杆司令了。"
这话被迪文听见了,他揪着科特衣领怒道:"你说什么,有种再给我说一遍。"
科特挺直脖子道:"我说就说,谁怕谁。"
还有瓦塔诺及时赶来解决了这场战火,迪文威胁道:"科特,你以后别跟我提起往事,否则我饶不了你。"
科特哼了一声,暴跳如雷道:"不提就不提,你以为我稀罕提呢?"
自那之后没人再拿那事数落迪文,他总在一段时间面向他外族的方向,烧着纸钱泪流满面,说着自己力量单薄报不了大仇,弟兄们九泉之下难以安息之类的话,总之他这人有些小毛病,不过他讲义气方面无人能及。
老板挠着头道:"不好意思呀!今天不知怎地,人特别多。"
其中一个戴着帽子,高个子人道:"听说巴特鲁登基,很多人都有了。"
"难怪那么多人。"一个身穿白衣拿着酒坛喝酒的人,一大口一大口喝着,我愣了一愣,别人喝酒拿碗倒酒一杯接一杯,这人喝法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连碗都省下,喝酒的动作,迪文也咽了咽口水,赞叹道:"这人海量,喝酒怪瘆人的。"
戴帽子高个子说:"这位仁兄酒量惊人,我颇为敬佩,可否来这桌畅饮几杯。"
那人起身行礼道:"多谢老兄盛情相邀,不胜感激。"
那人高喊一声道:"老板,把这边的菜端向这边。"
老板高喊一声道:"好的,客官。"
老板招呼个小身材羸弱的伙计道:"去,先去那边收拾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伙计小跑而去,手脚麻利地把那边桌子收拾干净。
很凑巧伙计刚收拾完,马上有人来了个怪异的人,他耳朵上带着两个很大的耳环,走路的过程中发出声响。还有比耳朵上小些的环从鼻子上穿过,像牛鼻子山的鼻环似的,他长得如牛壮实,背着一把很厚重的剑。看样子他不像本地人,像来自某个部落和外族,他那把剑不离身,伙计出于好意想把他的剑放在柜子里,那人连忙把剑夺回,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道:"我自己拿着。"
伙计尴尬地笑了笑,心爱之物都不希望别人触碰,比如我那根法杖,我擦了又擦,表皮退了一层漆,麦伦几次三番想借来瞧瞧,我都舍不得给他,生怕他弄坏某个部件。人估计都这样不可思议,你宁可放着,也不愿别人触碰自己心爱的东西。你自己碰坏东西懊恼一下就忘了这事,倘若是你别弄坏他,你会跟他面红耳赤,而且我记恨他一辈子,原本是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件毫不起眼的一件小事,我们却耿耿于怀。
那把剑很像很重,他把剑放下的时候,感觉砰的一声,地表都晃动一下,仿佛发生地震一般。我们的茶水荡漾起一道涟漪,那桌的酒都溢出桌子,伙计连忙拿布子把桌前擦干净。
老板询问道:"客官,你需要些什么。"
那怪人道:"三斤牛肉,两坛上好的花凋酒。"
老板道:"客官,稍等片刻。"
那怪人道:"要快,我有急事。"
老板道:"好的,我们马上准备。"
牛肉来了那怪人伸手去抓牛肉,一口牛肉,一大口酒。我差点把那口饭喷出来,这怪人长得粗狂,吃东西也那么野蛮,感觉他身居山林的野人,除了他不是说着我们听不懂的哪里叽里呱啦的语言。
戴高帽子的人开口说道:"想不到巴特鲁这人野心勃勃。"
穿白衣那人喝了口酒,抹了抹嘴道:"他在老国王身边韬光养晦多年,为的不就是今天吗?"
老板附和道:"国家大事哪是咱们凡人管得了的,不管谁当王,咱们还当咱们的臣民就得了。"
戴高帽的人说道:"那可不一定。"
白衣那人道:"我怕到时候连当臣民的机会都没了。"
老板似信非信地说:"没那么夸张吧!你们别危言耸听了。"
那个怪人握着重剑插入瓷砖,那把剑身落入地表几尺深浅。不仅说明他力气足够大,更说明那把剑厚重与锋刃。他大喘气能听到鼻子发出哼声哼气,像牛干活累时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嗓门震耳欲聋,他咆孝一声,吓得伙计没端稳一锅汤,汤晃晃荡荡,走路踉踉跄跄,无法保持平衡。眼看一锅汤要洒向旁边桌子,迪文一个箭步伸手夺过伙计手中的汤,伙计翻到在地。
迪文咬着牙,脸色赧红,瓦塔诺神色慌张连忙问老板要些冰块,迪文的手红肿,手心臃肿,凸起一块很大的包。
伙计道谢道:"多谢你相救。"
迪文道:"不必客气。"
老板埋怨伙计道:"做事毛手毛脚的,去后厨帮忙,没事别上前头来了。"
伙计唯唯诺诺退下,答道:"我知道了。"
瓦塔诺敷着冰块,迪文惊叫一声,瓦塔诺心疼地说:"很疼吗?"
迪文好面子,死不承认道"多大点事,没关系。"
那个怪人道:"哼,就因为有你们这群人,我们才受制于人。巴特鲁固然可恨,还有那个德兰诺,竟然背信弃义,道貌岸然,还说什么贤者。"
"我呸!"那个怪人继续说道,"我们都被他的伪善给蒙蔽了。"
那个白衣人的道:"这位仁兄说的我表示赞同,德兰诺的背叛让我触手不及,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那个戴帽子的人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找个靠山,人之常情。"
老板凑热闹说上一句道:"我一直觉得那老小子没安好心,果不其然。"
那个怪人啐了一口骂道:"他再不济也比这贪生怕死的人强多了。"
这个怪人矛头指向老板,老板很纳闷好好的怎么得罪这怪人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位客官,我怎么招惹你了,怎么说着说着就说我的不是了。"
那个怪人道:"因为你甘愿做奴才,是只害虫,是颗毒瘤。"
怪人越说越激动,掌柜的脸越来越红,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想这位客官是喝多了,我想去后厨看看菜准备的怎么样了。"
怪人不依不饶道:"你逃避了就可以了吗?你给我回来,我还没说完。"
那个戴帽子的说:"听说这次大会德兰诺主持。"
白衣服那人嗤笑一声道:"他还有脸主持,要是我巴不得找个坑钻进去。"
那个戴帽子接过话题道:"要不然说厚脸皮的人,混得开,吃得香。"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诋毁德兰诺,我理解德兰诺的无奈与无助,我不能德兰诺无辜被他们误解。我从座位上起身前去理论,科特抓着我的胳膊,向我暗示着别冲动,我正在气头上,哪顾得了那些,我挣脱开来径直走到那两人桌旁,像根电线杆似的伫立在一旁。
那个穿白衣服的人开玩笑地说:"小兄弟,你想跟我们喝一杯呢?"
戴帽子的那人仰头大笑道:"要喝酒拿凳子过来,难道你要站着喝酒吗?"
我怒不可遏地说道:"请你们收回你们刚才的话。"
穿白衣服的人和戴帽子的人两人相互看着,又相视而笑。穿白衣服的人笑道:"小兄弟,你说什么?我们根本听不明白。"
我说:"刚才你们说德兰诺的坏话,我请你,们收回,他肯定有苦衷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是哪样的人。"那个怪人冷不丁说道。
我支支吾吾地说:"他……"
那怪人道:"他的罪行大家有目共睹,你能拦着悠悠之口呢!"
我吞吞吐吐道:"我……"
有人风急火燎跑进屋嚷嚷着说:"大会举行了,大家都去看看吧!"
那个怪人高喊一声道:"结账,剩下的不用找了。"
怪人挥手把那把剑拔出像飞一样疾速跑出门,戴帽子的人对穿白衣服的人说:"老兄,咱们也去瞧瞧。"
白衣服的人端起酒咕咕地一口气把酒何干,打了个饱嗝道:"好,走,去瞧瞧热闹,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我呆若木鸡,痴愣愣站在原地,仿佛触了电似的,浑身都发麻。那些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更不会把我的话当回事,这个打击让我一时发愣回不过神来。
科特喊了我一声:"唉!凯恩。"
我痴愣愣的,脑袋里一片茫然,满脑子被德兰诺占据着。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迪文说道:"咱们跟着去瞧瞧吧!"
我硬着头皮道:"好吧!那走吧!"
"老板,算账吧!"迪文高喊一声,老板贼头贼脑出来,把银子揣进怀里,笑嘻嘻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我气呼呼地说:"不来了,哼。"
老板问道:"怎么了?客官,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我道:"没有,总之你的饭店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老板很无辜的看着我,然后奥了一声,我仿佛把气撒在老板头上。我觉得我得找个人撒气,要不然像气球似的,膨胀到最高点会爆炸。
老板只得当找个受气包,我猜想他很纳闷,无缘无故怎会得罪人。兴许我们都错怪了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只是甘心做他的臣民,不愿关心他都插手不了的国家大事。"我回过头想想气消了一些,可他对德兰诺那些恶言恶语,总之让我无法对他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