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莱不可置信地问：“为什么？”
“因为，如果不是你坐在班主任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现在还是属于——”
“黑懿老师。”
听到了黑懿的名字，白莱顿时紧张了起来，他看着何厚华，说：
“所以，你想让除了黑懿老师之外的每一个班主任都离开五班。直到黑懿老师被换回五班，重新成为五班的班主任。”
何厚华看着白莱，说：“看来你早就开始怀疑，你自己能不能顶替黑懿老师，成为一个好班主任了呢。”
“因为林素素和李菲菲，对黑懿老师也是一样的态度。”白莱笑笑说：“就选现在班级里的老师人数是足够的，他们仍然会问，黑懿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黑懿老师回来，那么要么是我，要么是黑御老师，我们俩总有一个会被换走。”
“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怀疑，我到底能不能顶替黑懿老师的位置，成为这个班级的班主任。”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次的事情会和我有关呢，”何厚华看着白莱，说：“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在背后生事。”
“我当然有，”白莱看着何厚华，问甄耀明主任，说：
“您之前说过，一周之内，您就收到了两次投诉，对吗？”
“是的，都是匿名发短信来投诉白莱老师你的。”甄耀明主任确定了。
白莱分析道：“这里就有一个关键，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投诉是因为黑御老师带着学生去张老师那里吵架。而第二次，是在林素素和李菲菲家的事情发生之后。照理来说，我做的事情是好事儿，警察同志是不可能到甄耀明主任这里来抱怨的。既然，甄耀明主任收到了投诉，那么说明，是一个知道我去林素素和李菲菲家家访了，而且知道我和人打架负伤了。最后，还有办法匿名到甄耀明主任这里来投诉的人。”
“这个人，就是在班级里面热心关注林素素的行动。这个人必须和我朝夕相处，才能知道知道我和张贵打起来，受了伤。最后，他要有十几个手机，可以匿名发投诉短信的你——何厚华。”
何厚华不紧不慢地说：“记恨你的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就确信是我呢？说不准是隔壁班的张老师处处刁难你呢。”
白莱反问道：“你都敢承认开学第一天的恶作剧是你做的了，现在怎么就推卸责任了？”
“因为我发现你和黑御老师，根本就不可信。”
“何以见得？”
“梁子乔今天没能来上课就是证据，”何厚华看着白莱，说：“昨天，梁子乔就接到了电话，说是他妈妈催他回去画海报。梁子乔一直都在和黑曜石公司有联络，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没和梁子乔妈妈挑明身份，也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手段压迫梁子乔，导致他今天没能来上课。总之，这种事情在黑懿老师带班时，前所未有。”
“我不相信，一群帮着家长对付我们这些学生的老师。”
“如果我解释这是个误会呢，”白莱回答：
“梁子乔的妈妈多次向黑御老师提出，让梁子乔放弃学业，去成为一个全职的插画师。但是黑御老师直接无视了她妈妈的请求，导致她妈妈误以为是黑御老师无法接受梁子乔的新作品。最后导致了她妈妈强迫梁子乔回家创作新的画作。这件事情，昨天我已经和梁子乔解释过了，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也卷进了这场误会。”
“你是和我一样的人，白莱老师。”何厚华冷笑了一下，说：“我既然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撒谎，那你也可以。总之，在见到梁子乔之前，我绝对不会相信你说的话。”
白莱严肃地问：“我和黑御老师很快就会去解救梁子乔的，我只问你，现在混乱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厚华笑笑说：“我本来以为，靠一开学来一场恶作剧，一记明枪就能让你知难而退，离开我们班。但是我没想到，尤校长派了你这个和我一样擅长恶作剧的老师来。所以我只能靠暗箭来对付你了。毕竟，林素素在看《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也是你让我去调查的，我有充分的理由伪装成无辜的人。”
白莱说：“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本书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何厚华回答道：“只要让‘新官上任三把火’的你，卷进这场家庭伦理大戏之后，我就可以好好地去给甄耀明主任发一条投诉的信息。既然你不打算自己离开五班，那我就只能设法让甄耀明主任辞退你了。”
白莱又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陶乐的奶奶能找到进入学校的方法，也是你教她的吧。”
“何以见得？”
白莱回答：“因为我之前就警告过你，不许玩儿手机，下不为例。那么，你就只能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来拍你昨天拍的视频。为了控制这个时机，你必须成为内鬼，帮助陶乐的奶奶在你能拿出手机来拍摄的时间段出现。我一开始以为，你急急忙忙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去帮助陶乐。现在想来，你的动机根本不是为了帮助和你没什么交情的陶乐——”
“而是为了让我去和陶乐奶奶针锋相对，从而让她困住我，好让我难以发觉你在拍这个视频。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所有人之中，最擅长挑起争端，然后隔山观虎斗，最后渔翁得利的人。”
“何厚华，你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敲门声。
白莱打开门，发现是两位警察站在门外。
“您好……您是？”白莱看着警察问道。
两位警察同志回答道：“我们是华林市公安局的，我们刚才接到了报警电话，说是你们学校受到了袭击，是这样吗？”
甄耀明主任也站起身，说：“是的，他们两个人被控制在了传达室。我是学校的教导主任。请您跟我一块儿去处理这件事事情吧。袭击学校里的学生，性质太恶劣了。”
“好的，您请跟我们一块儿去做笔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