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把衣服拿着。”衣服扔向了苏玲珑。
苏玲珑伸手接过抛过来的风衣, 秦屿森应该是用了小叔的香水，含蓄地在风衣内侧喷了一点，此时捧着衣服，可以嗅得到那香气越发浓厚。
秦秩的年龄用这个香还好，秦屿森用就有些太过于成熟了。
捧着秦屿森的外套，苏玲珑抬起眼,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个, 衬衣的袖口扣子也解开, 衣袖卷起。
文质彬彬的秦屿森做出了这样打架的准备, 带着点反差萌。
【你不担心？】y121问道。
苏玲珑想到秦屿森搂着自己跳舞，双臂能够轻易承担起她的重量, 力量绝对是同龄人的佼佼者，舞着看似纤细, 体内的爆发力很足, 更何况看样子, 应当还有些技巧。
“不担心。”苏玲珑说道。
祁煜在看到苏玲珑拿着秦屿森的外套, 已经怒火中烧，不等着秦屿森卷起另一只袖口，就冲了上来。
秦屿森长腿一伸，在祁煜躲开了腿，另一只手干净利落出拳，击中祁煜的鼻子，一瞬间就瓦解了祁煜的战斗力，倒退几步, 捂着鼻子，一拳之下，鼻子已经流了血，涕泪直流。
这几人之中，祁煜还算是练过的，其他的人就更糟了，秦屿森侧头闪避了一个人拳头，双手抓住那人的臂膀，胳膊肘作为支点，利落把人甩出去，正好摔在其他两人身上。
秒杀！
暴力与优雅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秦屿森走到了苏玲珑的面前，他显然对自己卷起衣袖打架有轻微的不满，却温声安慰她，让她不要怕。
哎，她怎么会怕？
少年人的体力好，腰力也应当是十足的好。
秦屿森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拉着苏玲珑的手。
苏玲珑更没有料到秦屿森的动作，一双眼微微睁大，继而又弯了起来。
两人走到了祁煜面前，秦屿森开口说道，“我和林思瑾正在交往，如果你想追她，高二一班，来找我。”
苏玲珑知道他的用意，言简意赅，是替她规避掉祁煜可能找茬的风险。
低头看着祁煜，因为疼痛，他不停地流下生理性的泪水，和鼻血混在一起，黑色的皮夹克也沾上了灰尘，看上去很是狼狈。
被自己奚落成小学生的智障，被她的男友只是一拳就打成这样。
祁煜有属于他的骄傲，除非想要走上非法犯罪的道路，不然没道理再凑过来，自讨没趣。
或者是等到若干年后，身边没有女伴，想起来这段因果，再来看看她是不是单身。
如果要是她过得不好，心里估计会有隐隐的得意，“瞧瞧看，当年没有选我。”
惯做人生赢家的苏玲珑可没准备让将来的祁煜瞧不起她。
“我们走。”秦屿森拉了拉苏玲珑的手，让她跟着自己离开。
祁煜是被打中了鼻子，其他人几乎没有伤，剩下的三人等到人离开了就聚到了祁煜这里。
“老大……”
“耗子，你把人送去医院，我和小江推车。”
“哎。”
***
等到走得远一点，秦屿森说道，“在学校里不用太担心，一切有我，周末你要离开学校，我都和你一起。”
他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手，他应该是有些紧张的，手心里有了汗水。
苏玲珑看着他，“是不是太麻烦了。”又看着他握着她的手。
上一周，他给她修钢琴，邀请她去他小叔家做客，他们在图书馆相遇，一起看书然后在吃饭，上个周，晚上她都会在教室做题等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在操场上散步，就算是周四的晚上下了点小雨，不好散步，他也撑着伞送她回到宿舍。
两人最大的亲密就是现在了，她要是不在这样的情形下，替自己套个名分，她就枉做一场妖妃了。
“我们先上车。”秦屿森说道。
苏玲珑这才注意到，他们走到了车站处。
“上车。”
秦屿森示意让苏玲珑上车，自己拎着她的行李箱，两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这辆车空空荡荡，秦屿森拉着苏玲珑坐到了最后，苏玲珑注意到，秦屿森应该是松开她的时候趁机擦了手，手心里又是干燥而温暖了。
想到了他的动作，淡色的眼弯了弯。
盛满了浅淡的笑意，如水一般荡漾开，“这是去哪儿？”
“这是环线。”他只想要找个地方和苏玲珑说说话。
正好注意到这辆环线的车空空荡荡，就拉着她上了车。
十月底，天色暗的早，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亮起，秦屿森坐在外侧，让苏玲珑坐在内侧，像是让她不能轻易离开似的。
五色的灯缓缓退后，偶尔笼在她的面颊上，让她的脸白皙的几乎透出光。她的睫毛都镀上了光斑，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跳舞的时候还不觉得，那次拉起了提琴，真正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戳中了他的心。
“本来，我今天只是想见见你，”秦屿森说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没办法，你总是我的意料之外。”
要来见人，下意识地穿的好了一点，还喷了一点小叔的香水，等到见到了祁煜，他说着自己是她男友，她在意吗？
少年是有些紧张的，虽然声音依然有条不紊，拉着她的手已经又有些湿了。
“对你来说有点早，对我来说也是，但是出现了，我不想错过。”
秦屿森的声音带着一点微微的颤，就像是小提琴的琴弓拿开，琴弦还振动似的，“周末的话，我是你男友，履行男友的接送义务，怎么会麻烦？”
如同是枝头上青色的果实，在过去的一周里飞快长得饱满而晶莹润泽，如今红到从枝头飞快坠落。
她只需要伸手接下这枚红润润的果实。
手指在他的手心里勾了勾。
原本因为紧张面无表情，这会儿紧绷的弦松了下来，秦屿森把苏玲珑的手攥得更紧一些。
“我喜欢你。”他轻轻地说道。
***
多了一个男友，日子没什么分别，只是操场上散步的时候，多了一个牵着手的环节。
关系转正之后的第一周周末，一起去看了一场电影。
那是一场西班牙语的电影，已经上映了一周有余，整个电影院里都没有其他人，秦屿森选择了最后一排的用意昭然若揭。
电影院里，他们交换了属于少年人的第一个吻。
那是带着薄荷淡淡的清香气息，秦屿森在之前就吃了不知道几粒薄荷糖。
甚至苏玲珑的舌尖还尝到几乎化为薄片的薄荷糖，两人的吻并不深，带着情意却没有什么欲望在内，带着点青涩的甜意，别有一种滋味在心里头升腾。
昏暗的光下，她看得到他亮的出奇的眼，薄薄的唇瓣因为接吻泛起水色，让她忍不住又啄了一口。
他又含笑轻轻回吻了回去。
西班牙语的电影，接吻之后就不知道在讲什么了，两人看得是云里雾里，谁也不知道这个豆粉网评价7分的电影在讲什么。
只记得心里头那股蜜糖一样的甜意，翻滚升腾充盈。
等到从电影院里出来，他的眼睛在太阳下更像是淬了光一样，“我们去书店。”
作为好学生，谈恋爱这种事对准备好好学习的秦屿森是个意外，但他没准备让这个插曲影响到他的学业。
在看到了苏玲珑做数学之后，也对她稍稍放心了些，一起去京都大学，是做得到的。
苏玲珑几门理科之中，学得最好的是数学，物理刚刚起步很多套路还不熟悉，化学死记住那些学过的内容的，还在补习。
她可不想在别人的眼中露出短处，尤其是这个别人是她现在的男友。
***
第一周没人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并不代表其他时候没人看到，在十一月的中旬，两人的恋情成了高一高二之中最大的新闻。
周若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中的笔摔在了地上。
“不会吧。”她忍不住和坐在同桌的朱荷佳说道，“你表妹和秦屿森在一起了？”
朱荷佳也很震惊，但是看到了周若兰的表情，就直接说道，“我表妹很优秀，和秦神般配啊。”
周若兰的眼角抽了抽，《金丝雀》里，朱荷佳算不上是恶毒女配，但在祁煜和林思瑾恋爱中期，可算得上是一块儿大绊脚石。
现在一口一个表妹很优秀，什么情况啊。
李绡说道，“佳佳，有什么内情？”
“咳咳。”朱荷佳看着周围的来凑热闹的人，就直接说道，“我表妹的理想型就是秦神，所以恋爱了，不奇怪。”
朱荷佳余光打量着周若兰，只觉得她的眼神让她不舒服极了，好像自己和林思瑾的关系好是个不可思议的事似的。
“切，我的理想型也是秦神，怎么没和我谈恋爱。”李绡翻了一个白眼。
“那怎么一样。”朱荷佳说道，“我表妹跳舞跳得好，校庆上的舞伴就是秦神，进校也是高分，家里因为有事第一次月考才没考好，你等着看吧，有秦神在，肯定学习不会拉下，下次分数就起来了。”
朱荷佳一边说着，一边看周若兰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更是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