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
当天夜里，顾晚晚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皎皎月色，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等想不动了，累了，就睡过去了。
昏昏沉沉间，似乎听到了人的脚步声。
随后，是轻柔的一吻落在眉心，她茫然间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意料之外的人。
萧北琛看着她吃惊的目光，猩红的眼紧紧盯着她：“离开我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吗？顾晚晚，你到底……还想让我心疼成什么样？”
他再也没了那天的冷漠，也没有了演戏时的温柔，而是真正的情绪爆发，赤红的眼里写满了痛色。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顾晚晚兀的也红了眼眶，深深地闭上了眼。
随后再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清明：“你怎么来了。”
“呵，难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会不清楚吗！”
顾晚晚张了张嘴，想问他来做什么，又是怎么想的，到最后却又问不出口了。
萧北琛也像是看出了她的情绪，伸出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一言不发的给予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俩人却相对无言的彼此对视着，从对方的眼里都能看到浓厚的感情。
这是黎司夜花费了小半辈子都得不到的感情，站在病房外，清楚的看着里头的动静。
望着顾晚晚靠在床头，那双眼里所流露出来的深情厚谊，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导致脑袋也晕晕乎乎的，起身时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地。
却被恰巧走过来的人看到，一把将他扶住。
黎司夜回头望去，看到的，是江暖月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俩人一起来到了医院后面的草坪上坐下。
等彼此都冷静下来后，江暖月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的腿伤好了？”
不是说好不了的吗？
后半句江暖月没有问出口，但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反增。
黎司夜失笑：“还没看出来吗？那都是我装的，我现在，可是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江暖月睁大眼睛，这会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装的？你……”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江暖月忽然就有了答案。
“所以，你早就预谋好了的吗？”
“对不起，利用了你对顾晚晚的担心，一切都是我算计好的，包括那次顾晚晚在病房里听到的，我知道她会回来拿那个盒子，因为本来就是我藏起来的。”
听着黎司夜忽然跟她坦白这些，江暖月有些无言以对。
心里有一万句话想问，为什么啊，值得吗？何苦呢！
可是到最后，她却没有问出口。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黎司夜这种感情，有多深厚。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到最后，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关键的问题。
“棒打鸳鸯，骗人，强迫人的事情我都做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黎司夜却道。
江暖月睁大眼睛：“你还想怎么做？你是不是疯了？”
没听到黎司夜的答复，江暖月急了：“我昨天从飞机上下来，还没好好休息呢，今天就听到这件事，诚然，顾菲菲是冲着顾晚晚去的，可说到底，那都是因为你惹来的呀，那个女人是喜欢你的，晚晚跟你在一起，非但没有开心过，还变成了这样，你真的忍心吗？你是不是要把她逼疯，逼的彻底变了模样你才甘心啊！黎司夜你，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爱而不得而这样做，你不能这么狠的心啊！”
听着江暖月这一声声的劝告，黎司夜终于忍不住失笑出声：“骗你的，我还没那么卑鄙。”
“……”
“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己已经挺过分了，心里好难受啊！”
“……”
这人，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胡话。
顾晚晚已经闹不明白了。
所以闭口不言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俩人坐在草地上都快发霉了。
江暖月才终于道：“我……还是觉得国外发展的不太好，习惯了国内的日子，一下子去了那边，各种不适应，连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有的时候，我也在后悔，当初不该帮你的，现在这个局面，有一半是我造成的。”
“所以，你好好想明白吧！往后，我不走了，陪着你，你们一起解决问题，希望你能早日明白，感情的事情勉强不得，如果培养不了的话，就该放手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江暖月从草地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避开黎司夜的视线就准备离开。
却听那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的意思是，不选择出国，而是留在国内陪我？你依旧喜欢我吗？就算我是这么卑鄙的人？”
江暖月脸涨的通红，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调侃自己，还是在借此衡量他对顾晚晚的感情。
她也懒得理这人，只丢下一句：“你自己想。”
就跑回了病房门口，透过门往里看。
萧北琛紧紧的攥着顾晚晚的手心，靠在床头，还在陪着她说着什么。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美满，让人一点也不忍心破坏。
萧北琛也真是不会腻，都这么晚了也不睡，顾晚晚则是白天睡够了，俩人之间仿佛有无数话题似得。
江暖月最终还是从房内退了出来。
偶尔也觉得，黎司夜确实挺可怜的，瞧瞧这边，分开了这么久，再次见面依旧能点燃爱的火焰。
而他呢！
无论为顾晚晚付出多少，都没办法得到她的真心。
有些感情，还真是命中注定啊！
当天深夜，顾晚晚逐渐睡下后，萧北琛才起身离开。
来的快去的也快，仿佛只是一抹幻影似得。
要不是第二天江暖月来看她的时候，她惊讶之余询问起萧北琛的事情，得知他昨晚确实来过，她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实呢！
“傻宝贝，他有多爱你啊，怎么会真的忍心舍弃你呢，就算装的再怎么冷淡，那终究只是假象啊！眼神骗不了人的，你到现在还没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