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停了下来，嘴角微凉，想到了当时的被追杀的场景。
整个身体突然颤动起来。
她看着容泠，眉色凌厉，“哥，这个不是那个地方，不是说我放弃了，他们就会放了我。你知道吗？当时我也是这般的想法，我以为不过是个意外，可是后来才知道，轩辕斛为了斩尽杀绝，就派了那么多人去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当时，我才五六岁，那还是一个孩子。哥，你能够明白吗？明白吗？不，你不明白。”
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
顾笙说着激动，眼角闪过一丝泪珠。
她想到了当时的情景。
那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学会杀人。
虽然她曾经杀了一个人，但却也是莫斯与自己争夺的时候，冲了上来。
她没有告诉别人实情。
当时她想要问莫斯为什么这般对待自己。
他说为了他的弟弟。
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她从来都不知道莫斯还有一个弟弟，也不明白，她和他的弟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
他说，他弟弟喜欢她，可是却被拒绝了，然后死了。
当时的她很懵逼。
只因为拒绝？
她什么时候拒绝谁了？
她都不知道。
工作，忙碌。
她都没有顾及，除了认识他之后。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莫斯。
只是没想到莫斯会害自己。
于是两人争执之间，莫斯的精神状态似乎很是暴躁，他拿着水果刀放在她的面前，挥了挥。
后来的后来，她不知道那一把刀为什么在莫斯的胸前。
那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流淌着。
她没有动，就这样看着。毒瘾的复发，男友的绝情，心痛难耐，她睁着眼睛就这样一直看着。
她一直很喜欢莫斯，于是她认为是自己给了他最后的一击。
你看，她多好，好到为了保全他的清白之年，放弃了自己。
然后呢？
她就放弃了生命。
原本想要好好的活下去。
好不容易克服了那么多的过去的阴影，是他们，是他们逼她杀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必还一击。
顾笙就是这般人物。
她知道容泠理解不了，因为他没有经历过。
怎么可能忘记？
就算忘记，也需要时间，可是她试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的磨练之后，她是少了恨意，只是还是忍不住会想起。
就像小时候的玩具被母亲扔了过后，长大后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母亲对自己做的那般的狠意。
亲人如此，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我帮你。”
容泠上前一步，还没来的及说话，就被奚子卿抢了先。
他伸出手摸了摸顾笙眼角的泪珠，浅浅对着顾笙一笑，“我帮你。”
他帮她。
他不忍心她哭。
容泠看着奚子卿为顾笙轻轻擦拭眼泪的动作，眉头一蹙，他抢了自己的工作。
不过，也罢！
但是，刚才顾笙的质问，他真的是不明白吗？
容泠想说，他明白。
怎么不明白。
他经历过更多的，更苦的。
只是他是一个男人，不是小姑娘，他会把那些难过压在心底，开心的会拿出来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