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心求死一般流出绝望的泪水，殊不知夏燕儿只是恨极了。
她知道这是兰夭夭的计谋，即使不明白兰夭夭想要做什么，可她却无条件的相信这个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温暖的姑娘。
程公子显然没料到兰夭夭会这么说，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
似乎是过了半晌才叹了口气，“我也不愿如此对待燕儿，可今日让我决绝的给燕儿一个痛快，我亦做不到，不如让燕儿继续跟着我，你们两个也好有个伴。”
“接下来的日子我自会想办法减轻燕儿的痛苦，好好待她。”
兰夭夭向夏燕儿使了一个眼色，她便点了点头。
这番话说完，那老妪走进了房门，“公子，该服补药了。”
夏燕儿只是瞥了一眼，便明白那是什么，一张小脸又羞又红，恨不得钻到地下，那双眼却充满了恨意。
“公子，我带两位小姐去房间住下。”
夏燕儿似乎吓坏了，紧紧抓住兰夭夭的手，她却笑着问候了一声这老妪。
“婆婆，我姐姐胆子小，不如我们住在一起吧，程公子本就说让我们作伴呢。”
肥大的裙子看不出这老妪的动作，她却没哟丝毫的回应，只是慢悠悠走在前面，跨过一个接着一个高高的门槛。
兰夭夭不禁暗自腹谤。
一个程家的老太婆都能如此傲慢，果真是厉害极了。
自古以来，门槛越高便预示着身份地位越高，可什么地位身份改用多么高的门槛都是有明确的标记的。
再看程家，门槛设计的却十分巧妙，虽未捷越，却高高在上。
“兰姑娘，这样真的可以吗？”一进房间，夏燕儿就握住了兰夭夭的手，紧张的无所适从。
“隔墙有耳。”
兰夭夭摇摇头，示意她不可多说。
随着夜幕的降临，七里铺一条街尽是肃穆的气氛，偶尔有灵车经过，发出吱吱呀呀的哭泣和嘶哑的唢呐声响令人哀怨。
程家一如既往的寂静，只是这样的烛光反倒像是凄厉的火光一般，异香浓重，十分不好忍受。
“你没有闻到什么吗？”兰夭夭看着没有感到一丝反常的夏燕儿。
却见她只是迷茫的摇摇头。
这香气竟然只有她能闻见？
兰夭夭百思不得其解半晌悄悄取下了血琉璃。
果然如此！
取下血琉璃的一瞬间，那香气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丝异常。
夏燕儿已经卧床休息，她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星空忍不住沉思，这样乌云密布的天，竟然看不出一点星象，像是被乌云包围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屋一般。
她忍不住发声叹息，手中的古钱也是越攥越紧。
突然，那一双留着脓水的眼睛出现在窗外，那样凌厉的目光让兰夭夭为之一振。
那个老妪！
兰夭夭几乎是山神追了出去，却只留下风的痕迹。
那一瞬间她几乎是以为自己看错了，却突然听见那样喑哑难喻的生意在背后响起。
“姑娘怎么还不歇息，该就寝了。”
兰夭夭回过头去，已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那老妪却自当不知，偏偏然拖着身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