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小黑尾猴连指带比划，向强大的首领报告着。
首领频频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农黎和手中的白豹，道：“人..类..”
“你会说话？！”
农黎闻言有些吃惊，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是绝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又忽然想起路老手札，心道：“这首领显然已跨入了书中所记的小妖境了，再入大妖境，便能幻化人形了。”
“这是我在溪水边拾到的小豹子，已是极其虚弱，希望首领能给她找些**，救它一命，在下一定感激不尽。”农黎回过神来，急忙说道。
“可..以..”
这黑尾猴首领显然跨入小妖境界不久，吐字还是有些艰难：“你..帮..我..”
农黎闻言一怔：“首领有事尽管说，只要在下力所能及的，一定尽力！”
“嗯..”
首领满意地点点头，对一只正在哺育的母猴吱吱叫了几声，这只母猴将怀中熟睡的幼猴递给一旁的公猴，来到农黎跟前将小豹揣入怀中。
吧唧声立刻响起，虚弱的小豹一个激灵，使出浑身力气开始疯狂地吸吮着**，疼得母猴一阵呲牙。
“走。”
首领就说了这么一句，便领着农黎向巨石堆身后的树丛中钻去，其余黑尾猴见状，脸色皆是变得肃穆。
这树林并不茂盛，此时正值春季，可地上的花草反而开始枯萎，东倒西歪的，越往里走，一股股刺鼻的气味开始传来，一滩滩粘稠的液体随处可见，然后是成堆的动物尸骨。
原本还翠绿的树叶，随着渐渐深入，开始变得暗黄，继而是腐败的深黑色，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单一，再没有其他色彩。
敏捷地首领变得极其谨慎，领着农黎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
前些约半个时辰，黑尾猴首领悄悄摸到一颗大树后，示意农黎跟上来。
“看。”
农黎顺着首领所指，瞧见百步开外，有一颗十余丈高的万年古树，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全是茂盛的枝桠，枝桠上挂着上百个成年人大小的蛹状物。
“这是什么东西..”
农黎正疑惑间，只见其中一个蛹状物突然动了，呼啦一声打开翅膀开始从古树上滑行而来。
“吱。”
首领面露惊恐之色，急忙匍匐在地。农黎也顺势卧倒，微微仰头观察着飞来的生物。
待其飞到头顶，农黎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一只巨型蝙蝠。硕大的头颅比常人还要大上几分，铜铃般的双眼发出阵阵幽暗的红光，脚蹼上的爪子足有一尺来长，如锋利的银钩发出阵阵亮光。
“嗞！”
打开了翅膀足有一丈多宽的巨蝠尖叫一声，农黎和首领只觉得脑袋如遭重击，嗡一下差点昏死过去，胸中气血翻涌，感觉难受至极。
唰一下，巨蝠从农黎头顶飞掠而过，眨眼便消失在身后的丛林中，与此同时，从不同方向又飞来几只巨蝠，大口中叼着各种动物尸体，有野兔野鸡，还有一只黑尾猴。
首领见状呼吸开始变得沉重，全身因气愤而微微颤抖，农黎走上前轻抚它的后背，连连低声宽慰，生怕它做出什么傻事。
只见几个巨蝠熟练地倒挂在枝桠上，然后用两只尖锐的手掌按住手中猎物，张开锋利的獠牙开始从头部往下啃噬。
这巨蝠的咬合力十分惊人，轻松咬开头颅便开始咀嚼，发出一阵清脆地嘎嘣声，而猎物身上的骨头却不吞噬，全部吐在了地上。
而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蚁，个头足有柑橘那么大，一旦巨蝠吐出的骨头掉落在地，这些红蚁便一拥而上，将这些骨头全部搬回洞穴口，然后供自己的同伴吸食其中的骨髓，农黎刚进入这片树林时见到的骨头堆便是由此而来。
目睹自己的同类被啃噬，黑尾猴不忍再看，闭上眼睛转过身，两行热泪滚落在地，半晌后待情绪稍微平静，方才缓缓睁眼看着农黎。
“杀!”首领指着古树道。
“全部？！”
“嗯！”
“这..”
农黎有些犯难了，要是杀个一两只的还好说，这一百多只，着实有些为难人了。
“求..你..”
首领也像小黑尾猴一般开始作揖，农黎哑然失笑。
“好吧，我尽力而为。”农黎应承道，带着首领退回到了假山群。
接来的几天，农黎就呆在这里不停思考对策，饿了渴了就吃猴子们摘来的果子和接来的溪水。
“只能如此了。”
这日，农黎打定主意，先是用造物石锻造了一堆铠甲和兵刃，然后在猴群中挑选了二十只精壮的黑尾猴，由首领带队不停操练攻杀之术。
然后农黎开始改造自己的连铳，将弹丸换成同等大小的线球，当扣下扳机，从中喷射而出的不再是铁屑，而是一张纤细却坚韧的方网。
之所以放弃使用连铳，是因为这巨蝠体型庞大，要足够近的距离才能对其造成致命伤害，而这样太过危险。如果距离过远，只可能做到击伤，一旦暴露，那么要将其全部歼灭就会便得极难。
而使用狙铳那就更不现实了，这些黑尾猴单论体质，连普通人都不及，根本不可能驾驭得了。
农黎不断调整着网线的粗细，争取在坚韧度和轻巧度中寻找平衡点，再根据黑尾猴的承受力，最大可能的扩张线网打开后的面积。
“就叫它网铳吧。”
又耗费数日，农黎觉得这网铳已趋近完美，能在黑尾猴手中轻松击发，射出一张两丈左右的方形细网，轻松困住数丈以内的飞禽走兽。
“明天便开始行动吧。”
看着捕杀队很快便熟练掌握了网铳，农黎对首领说道。
次日，农黎点名呲了自己一脸尿的小黑尾猴作饵，引得众猴吱吱大笑，都以为农黎在公报私仇。
“我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是你足够机灵，所以才特意选的你。”见小黑尾猴直接跪在自己面前叩首，农黎哭笑不得。
小黑尾猴将信将疑抬起头，看首领一副没有商量的表情，只得硬着头皮朝古树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