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芷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我干表哥么？差一点我就成了你妹妹了，你难道对我有企图么？”
使劲儿的裹了一下没有发育的胸部，八皇子差点被她气的吐血。
翻过来想想，沈白芷本来就不适合以常理思考的女子。
“好，就去泡飞云池。”
喝着药酒泡脚，这血流的速度快到飞起，那时候印证了一句话血气上涌，全身都是翻涌的舒爽。
沈白芷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睛去想很多事情。
她也很想一想母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所看到的只有一团迷雾，或许是因为沈白芷这个身子对母亲根本没有印象吧。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听说是红袖夫人离宫的日子。”
沈白芷并不避讳，既然八皇子掀开了口，证明他正在打开自己的心，此刻若是藏着掖着反而没有意思了。
侧着头看向与她平躺在一起的八皇子，他闭着眼睛好像在怀念很多事情。
“你倒是什么消息都打听的清楚。”
沈白芷再度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着腿上传来的温度，一点也不藏拙，“陛下让张锦拿了一副红袖夫人的画赐给我，可惜我带不出宫来。”
八皇子忽然睁开了眼睛，“宫里竟然还有母妃的画？”
沈白芷有些惊奇的看向他，“有，有很多，张锦还是挑了一副最好的，听说是陛下安排的全都锁在库房最里面跟张寅的字画放在一起，听说红袖夫人最喜欢的就是张寅的字画。”
八皇子的脸上是耐人寻味的笑意，逐渐在演变，变得肆意的笑起来。
“父皇啊父皇，您到底没有忘了母妃。”
沈白芷知道他难受，故意说出这话来就是为了让他明白，这世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难受。
“你还能想起红袖夫人的模样么？”
“当然，母妃在我的记忆力永远都是最美的样子，她那么温柔，她那么美……”
沈白芷的眸子黯然片刻，就算这屋子内玉石环绕层层透出的光芒也无法掩盖她眸光的暗淡。
“八皇子，您很幸运至少您还记得红袖夫人的样子，我却完全想不起娘亲的样子，更不知道我父亲是谁，我在这世上才是真正的孤苦伶仃。”
沈白芷苦笑了声，收起自己软弱的眼泪。
“所以，你就将那些跟你一样无家可归的人都捡回家当做了家人么？”
“什么？”
八皇子坐起来，仰头喝了一杯酒，“舒服，本王这心里总算舒服了。”
“您是要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奴婢的痛苦之上么？”
八皇子将酒放在木盘上轻轻一推飘向了沈白芷，倒下来继续享受这嬷嬷的按摩放松肩膀，力道正合适。
“你不是在安慰本王么？若是本王心态一直不好，岂非浪费了你的安慰？”
沈白芷不摇头也不承认，只是憨笑了一声。
学着八皇子的样子起身喝了一杯酒，豪迈的说道：“痛快，真痛快。”
两人互相看了眼，同时大笑。
随着按摩力度的加重，沈白芷越来越觉得这酒有些上头，很多话想要说一说。为了不影响八皇子的好心态，沈白芷决定闭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