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自戕是重罪，而她还是一国之母。
简直丢尽了皇族的颜面，所以皇帝会如何裁定暂时不知。
只是姑姑进门，看到了云贵妃，手中的药碗便落地了。
“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本来想要给你这忠仆一条活路的。”
云贵妃说完，姑姑已然明白了，侍卫逐渐靠近的脚步她也是听得清楚的。
“不劳烦云贵妃动手，主子既然不在了，奴婢自当追随，奴婢请赐三尺白绫。”
云贵妃冷哼一声，根本不在意的走了出去，而后，那侍卫直接用白绫缠住了姑姑的脖子，勒死之后挂在了宫梁之上。
二更天，李公公来给皇后送名贵药材，一进门就觉得不对劲儿，而后撞破了这个场景。
立刻封锁了这里，派心腹回去禀告了皇帝。
一日之内，先死了太师又死了皇后。
果然是大丧之兆。
“皇后自戕？”
皇帝将面前的杯碗全部打碎了，脸色一黑到底。
李公公颤抖着说：“也可能是被杀，皇后腹部中了一剑，伺候皇后的姑姑悬梁了。”
皇帝眉心微蹙，“让吴卫去查。”
可是……
“陛下，那钟。”
皇帝叹了一口气，“皇后病逝。”
李公公立刻让人去敲钟。
京都今天哀伤的气氛太过浓厚了，丧钟敲了三十六下，皇后大丧。
沈白芷看着钟声传来的方向，张锦给她披了一件衣裳。
“皇后娘娘竟薨了，今日真不是好日子。”
沈白芷转头看他，“你还好吧。”
张锦摇头，“自然不好，不过我早已将生死看淡了，原来还以为爷爷可能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他看着我活下来了，也就心满意足了，只是还没看着我娶妻生子，想必还是有点遗憾。”
这世上谁能没有遗憾呢，“我觉得皇后有些不对劲儿，她好像在吸香草，是不是太疼了。似乎她一直就病着，为什么呢？”
张锦拉着她跪在爷爷棺木前，今晚只有他和沈白芷在内堂守灵，而其他人都要跪在外面守灵的。
“皇后当年和红袖夫人不和，听说是被红袖夫人害得失去了腹中骨肉，从此一病不起，加上皇子早夭，她心有郁结也未尝不可……”
原来如此。
张锦看着棺木中睡着老人，“爷爷这一辈子为国事家事操劳，能这样安稳睡着的时候不多，我一直觉得死不是件悲伤的事情，悲伤的是离别。”
沈白芷点头，两人守在一起。林京墨赶来，他是听到消息后从城外赶来的。
因为是武将，又不得忠勇侯的青睐，即便留在京都，也被分配到京北大营做了个小小参将而已。
如今能够出来，也需要告假。
“来给老太师上一炷香，他也曾是我的恩师。”
张锦让开了位置，看着他磕头行礼，幼时，他也曾在张太师门下上过课程，只是后来被英夫人所害，被送到了青州偏远之地罢了。
“家属节哀。”
张锦点头，披着一身孝服，显得他肤色更白。
“他们可有为难你？”
就算是生气，可还是担心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否则他何必一听到消息便快马赶回来。还不是牵挂。
“陛下下旨，由我承家主之位，重新开启天网。”
沈白芷跟着点头，在皇后薨逝之前，诏书就下来了，否则他们哪有这么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