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看出来林墨白的疲惫。
这两天田恬都在医院里，看样子他也没有回去过。
连睡觉时的梦话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可见更没有好好休息。
这样的状态是很累的。
之前苏杭在医院没有醒来的时候，林文文深有感觉。
林墨白垂眸，目光落在了田恬的身上，丝毫没有犹豫，“不了，我不累，在医院也挺好。”
他这么说着，故作轻松的将身子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因为这个姿势的原因，所以林文文更是直接看见了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浓烈厚重地挂在那里，昭示着主人的疲惫。
“医院这里有我。”林文文抿了抿唇，“你可以放心地回去。”
闻言，林墨白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太情愿，“你还要工作，苏杭要是知道我让你待在这里，不得马上找我算账。”
他很配合的缩了一下脖子，“我还想多活几天。”
林文文本来是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再勉强。
气氛一瞬间沉默了下来，稍微有些尴尬。
短暂的安静过后，林文文就起身站了起来，“那我就先回去了。”
“放心吧。”林墨白朝着她挥了挥手，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哈欠。
注意到这一点，林文文走到门口的时候，顺便帮他们关上了大灯，只留下病床前的一盏昏黄的小灯，不会打扰到睡眠，
她看不清楚林墨白脸上的表情，慢慢关上了门。
医院外面的风很凉，将林文文瞬间吹的清醒了些。
大概是因为天气凉的原因，街道上面空空荡荡的，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只剩下一排排路灯，在地上洒下明亮柔和的光圈，照亮周围的一切，在这冬夜里，显的孤单而又寂寞。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下意识地搓了搓手，指尖被冻的通红。
这个时间，应该也打不到车了。
林文文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李伯打个电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就嗡嗡震动了两下。
打开，是苏杭的信息。
「等我去医院接你，不要乱跑。」
短短的一句话，却让林文文在这冰凉的季节之中心生暖意。
苏杭的速度很快，大约过了十分钟，他的车就停在了林文文的面前。
林文文拉开车门上去，暖意扑面而来，瞬间就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她的鼻尖都被冻的通红，耳朵尖也捎带了些许红色，因为刚从那么冷的环境下脱离，被暖气刺激的打了个喷嚏，眼睛里面也不由自主地弥漫出了一层雾气。
像是冬夜里迷路的小兔子，格外可爱。
苏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触感很是冰凉，“冻坏了吧。”
“没有。”林文文吸了吸鼻子，看着苏杭眨巴了两下眼睛，“我不冷。”
苏杭垂眸，长而漆黑的睫毛耷拉下来，忽然弯下身子，凑到了她的面前，几乎都要碰到她微凉的鼻尖。
林文文的心跳就仿佛漏掉了一拍。
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她连呼吸都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