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舍得联系我了。”
电话那头的人听上去心情不错，轻笑着说道，“跟苏杭那样的人斗，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因为他太聪明，但是用点小手段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苏辰月仰着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别要了他的命。”
“放心，他不会有事的，不过再也不能妨碍你就是了。”
听着这话，苏辰月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再说，按了电话。
南方地区的雨季格外频繁，春秋都是。
不下雨的时候天空就像是一面异常干净的镜子，看久了会有些晃眼。
林文文收回目光，垂眸看了眼时间。
下午六点半，要下班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没处理完的文件，脑海里面还思索着早晨时候苏辰月跟他说的那些话，可惜却完全没有头绪。
忽然——
办公室的里面就是一阵躁动，很多人都像是暗示一般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林文文下意识地抬头，就看见了苏杭的背影。
他倚在门框上面背对着她，头微微歪向一旁，正在看窗外的天空，墨色的头发垂落在额上，从林文文角度看过去，可以隐隐约约瞧见那挺翘的鼻梁。
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背影，就让人有一种想要记录下来的冲动。
林文文掏出手机，对着那个方向拍了一张照片。
苏杭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身形动了动，修长的手臂插在口袋里面，转身，靠在了身后的窗台上，长睫低垂着，给人一种几分漫不经心的感觉。
林文文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脸上那无比清晰的伤痕，顿时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再也顾不得其他人的目光，快步跑到了他的面前，“苏杭，你的脸是怎么……”
她还没有把话说完，苏杭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显然是不太想在这种场合下跟她谈论这件事情。
林文文很明白，所以一路上都尽量在保持沉默，目光却始终没有从他的脸颊上面移开。
苏杭的皮肤是很白的，有时候连皮肤薄的位置都能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所以只是看着，就知道他受的伤很重。
半张脸几乎不能看，淤青到了深处已经变成了很重的暗黑色，边缘呈现出很浓的紫，旁边的肌肤已经发红肿了起来，连带着嘴角都有轻微的破皮，看着就让人格外心疼。
林文文竭力忍住翻腾不息的情绪，觉得这一下似乎打在了她的身上一样，胸口的位置抽搐着难受。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车上，她压着火，神色稍微有些冷，“谁打你了？”
在办公室里面她没有仔细看，刚才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苏杭抿了抿唇，打开车窗，从车后座摸出来了一包烟，没有说话。
林文文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按住了他的手臂，继续追问道：“是不是苏辰月？”
她的脑海里面瞬间浮现出了早上苏辰月看着苏杭的样子，就禁不住一阵发冷，更加笃定了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