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明望着汤灵，恨不得把她心里窜起的小火苗舀一瓢江水给泼灭了。
他紧跟着她的话意，说：“你不可以，真的。不然，你就不至于像这样感到迷惘了。因为，你还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也不懂得交易法则……举个例子，两个认识不长的人，对彼此的人品一无所知，谈尊重、谈认可、谈喜欢，未免太强人所难，是吧。但如果在一个饭局上，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出场，哪怕人们对他的品行一无所知，也会自然尊重外加敬畏……在名利场里，很多时候大家尊重的不是人，而是人之后的背景与实力……其实，一个无财且有貌的年轻女孩跟自己出来，目的是什么，男人的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的甜头都没拿到，又哪里会给你多好的脸色、或你想要的果子？他们为什么要和颜悦色地哄着你，求着你？”
“你们男人都这样吗？”汤灵摆弄着他的手指，迷惘地看着他。
李景明打趣了一句：“差不多是这样吧，很多人都是用那种器官行世、思考，特别是，你的美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哈哈。”
“你故意逗我好玩的吧……那你为什么可以保持清醒呢？”汤灵挑逗地说。李景明用左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还有经历过男人，当然不懂男人。别拿我去跟其他人比较，拜托……我都说了，这是你主次不分。就好比，你想要找一个人借一笔钱，但又怀疑这个人的信誉，会不会坏你的事、或者只要他想要的，不给你想要的，你就会考虑该不该向他借？在这段关系里，借钱之人不是主位，主位是有钱借的人。不是你选择要不要，而是别人决定要不要、给不给……所以，你不适合走这条路……至少现在还不适合。”
汤灵很不自然地苦笑了一下，说：“就这样维持现状吗？真的不想。我没有男朋友，没有丈夫。没谁听得到我的叹息，没谁看到孤独房间里的那一头大象……像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涌上更大的荒凉感。尘世如此繁华，我却如此可笑，多么无意义的人生呀……我之所以暗自落泪，是因为女人需要的，不止于性，还有一种归宿感。这种归宿感，来源于，无论我去往哪里，一回头，他都在、的踏实，来源于无论我多焦虑，只要他拥抱我一下，我就能慢慢安静、的舒心，来源于无论我发生了什么，他都是我的坚强后质、的守护，来源于关系，来源于沟通，来源于两人同处一个空间里的呼吸......所以说，女人是天生需要爱的。这跟天生丽质没关系。”
李景明点点头。
汤灵是个知性又美丽的女孩子。
只是不适合拿来做爱人。至少现在是这样。
他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我谈谈一些个人看法，如果说得不好，你不要介意，就听就丢。我觉得，如果你想出人头地，不论是男性强者还是女性强者，都可以去结交。他们也是一种不错的渠道选择，但不应该成为你的唯一渠道。的确，强者若给你一个门槛，可能远远胜过你奋斗两三年。社会关系，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关系网越庞大，与社会资源发生的交集就越多，最终产生收益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汤灵反驳说：“那一群在网上工作的自由职业者根本没有所谓的社会关系网，年入几百万的也大有人在，怎么说？”
李景明想，她是电视台的，自然应该跟这些人有过接触，这不足为奇。
他用大拇指摩着她的手背，说：“你说的是写手、或者自由职业者吧，透过事实看本质，表面上，互联网自由者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铺开社会关系，那是因为互联网就是他的社会关系。就像自媒体博主，可能每天都在与数十百万人产生联系，他们的收益也是源于耕种，并不是天上掉馅饼。”
汤灵呵呵一笑，沉默了半晌。
然后，她有些神伤地说道：“这个世界，非常冰冷，我就像现在这样，面对滔滔江水，有心想泅渡，却又踌躇不前，生怕被淹死在江心，做了一具浮尸……这几年，没有见过虎跑，也见过虎吼吧。比如，在我台里，原来有一位姑娘，被一个业界大佬睡了，但人家就是不给好处，这样的人不就是属于吃白食的？后来，那个姑娘被闹得满城风雨，只有黯然跳槽了……如果真有一个大佬睡你，但也教你，给你铺路，其实他还算一个好大佬啦！可是，谁的额头上刻字来着……我是这么想的，如果自己上位成功，也就成了大佬，那个时候，我们才有资格拿回主动权。不过，就以我这二两修为，怎么玩得过人家，估计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家摆布罢了，想起来就后怕得很。”
“作为好朋友，我奉劝你，不要急功近利，不要去冒险，好好珍惜自己吧。你还年轻，套用一句话，谁的青春不迷茫？在迷茫的时候，先努力工作吧，别管赚不赚钱。平常，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大家对未来的展望，都是迷茫的。这也很正常，特别是年轻人刚刚步入社会上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要什么，或者想要什么、能要什么。我建议你，在没想到真正该要什么的时候，先想办法充实自己，拔高自己，先让自己忙碌起来。慢慢地，一起都会好起来。”
李景明就像一个过来人，善意地提醒站立在河边跃跃欲试的女孩子，江心有漩涡，也有暗流，并不是现在看到的样子，平静无波。
“嗯，我明白了。我之所以迷茫，之所以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源于我以前有个同班同学，是台湾一家很大企业的老板的儿子，他在一次喝酒的时候告诉我们说，很多时候你想要什么东西，是要在你足够有钱之后才知道的，而且，有很多梦想，也是需要花钱去实现的。这就是现实。”
【作者***】：何去何从，下节见分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