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光线是暗沉的，不能说完全没有一丝光亮，但是真实的环境确实和地表没办法比较。
走在暗沉潮湿的洞窟之中，周围环境虽然各不相同，偶尔也还可以看到一些地底特有的生物。
比如说以腐肉为生，平时也吃一点菌类植物，见到任何活着的生物都会溜之大吉的“无尾鼠”；外形长的像狼，头上却长又犄角，以家庭为单位活动的“黑尾狼”等等。
但是，地底洞窟的光线总是一成不变，时间在这里显的格外漫长。
哈迪和林奇走在最前面，一路上林奇一言未发，而且总是皱着眉头独自沉思。周围陌生的环境，加上一路上沉默的气氛，让哈迪有些烦躁。
回过头看了中间的菲丽丝和走在最后的昆娜一眼，哈迪说道：
“以前总说卓尔精灵是从地底搬到深渊地表，我还又些分不清概念。现在，在地底走了这么久，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以前的卓尔精灵是怎么在地底世界忍受了这么久的！”
昆娜闻言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菲丽丝倒是对这个话题有些兴趣，或者说是和哈迪一样对周围的环境产生了厌倦。
“我记得当时黑暗议会为了卓尔精灵的搬迁，用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才接近完成。当时黑暗议会的议长出身于月族，在得到灰矮人、侏儒、恶魔等几大种族的支持之下，以发动战争为威胁，才促使卓尔精灵一族搬迁完成！”
说到这里，菲丽丝语气一转：
“可是，黑暗议会怎么也不会想到，搬迁到地表的黑暗精灵，经过一系列演变，人口激增。从艾瑞肯第二纪713年到第三纪300年，在短短305年的时间内，人口数量翻了十五倍。从深渊世界第三大种族，一跃成为第一大种族。也彻底的占据了黑暗议会的主导权。”
“这就是所谓自己种下了苦艾树，然后自己又吃下了苦艾果吧！”
哈迪听到这里，真是有些吃惊：“菲丽丝小姐对深渊世界研究的这么深入！”
菲丽丝看了走在最前面林奇的背影一眼，说道：
“深入研究倒是算不上。四年多以前，刚刚进入圣维纶综合大学的时候，对精灵语很感兴趣。就连带着对卓尔精灵和云端精灵的历史，了解的也就多了一些。”
哈迪恍然大悟：“菲丽丝小姐和林奇先生，都毕业于圣维纶斯特综合魔法大学？”
菲丽丝点了点头，补充说道：“他已经彻底从圣维纶斯特毕业了，我倒是还没有！”
“是吗！”
哈迪敏锐的觉察到这个话题还有深挖的余地，不过他有扭过头看了菲丽丝一眼，想到这位美女魔法师说这些话时候微妙的态度，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转移话题。
“云端世界的精灵语和黑暗精灵的语言差别不是很大吗？”
菲丽丝默默的点了头：“有些差别，但是两种语言本质上是同一种语言，很多词性在意思上都相同！”
说道这里，菲利丝问道：“你和昆娜也是第一次来体验虚拟实境项目?”
哈迪顿了一顿，才若无其事的回答道：“第一次体验倒说不上，但是，像这么逼真的虚拟实境项目还真是第一次体验到。”
哈迪还打量一眼洞窟中的环境，目光略过崎岖不平的石壁：“圣维纶斯特和我们那里的小地方就是不能比。这么逼真的虚拟实境体验，我刚刚进来的时候还真是吓了一跳。”
“来了圣维纶斯特以后，才知到自己原来是一个乡巴佬！”
“这里不算是真正的虚拟实境！”
菲丽丝和哈迪一起朝林奇看去，连一直寡言少语的昆娜都将视线放在突然出声林奇身上。
刚刚一直深思的林奇，此时正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地图，看着三人。眼神明亮，语气肯定：
“我不知道联邦对虚拟实境的定意是什么，但是这里，绝对不能算是虚拟实境！”
哈迪三人被林奇突然说的话给弄得有些懵，菲丽丝直接问道：“这里不是虚拟实境是什么？难不成……难不成这里真的是深渊世界地底城市布灵登城？”
哈迪顾不上对林奇的话提出疑惑，他张开嘴，看着菲丽丝，彻底的被菲丽丝的脑洞震惊了。
林奇蹙着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里是布灵登城了？……你刚才不是也已经说过，深渊世界里黑暗精灵早就从地底世界搬到地表。就算我们真的来到深渊世界，也不可能还会见到这么大规模，生活在地底的黑暗精灵。”
菲丽丝在自己话一出口时，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是此时她却不愿认错，目光和林奇对视：“你不是说这里不是虚拟实境吗！如果这里不是虚拟实境，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
林奇诚恳的说了这么一句，见菲丽丝有些要暴走的趋势，解释道：“联邦虚拟实境的技术到底是什么样，我不知道！”
“但是，既然叫‘虚拟实境’那么所有东西肯定都是假的。可是，这里不是，或者说，这里最少有一部分东西是真的！”
林奇扭过头看着哈迪：“你是从哪个地方来的圣维纶斯特？”
哈迪摸了摸头，隐晦的看了昆娜一眼：“我和昆娜的老家是枫城。”
“枫城……枫叶自治领首府，联邦最宜居城市枫叶城？”
哈迪说道：“是枫叶城，我们那里的人都习惯叫她枫城！”
林奇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直接说道：“枫叶城也有虚拟体验馆吧，而且，你还体验过，对不对？”
哈迪脸色有些为难，语气很慢：“体验是体验过，但是和圣维伦斯特是没法比。我们那……”
“不是没法比，是根本没有可比性！”
林奇一直在思考进入虚拟实境以来遇到的一切，特别是他和阴影半位面特殊的联系，给了林奇从另一个角度来观察这个所谓的虚拟实境的机会。
独自思索半天，林奇也有了些收获，现在就是验证的时候。
“枫叶城的虚拟实境中有没有，像刚刚追杀我们的黑暗精灵那样的虚拟人物？”
哈迪莫名被林奇的表情感染，飞快的点头：“这个是有的！”
“有就好！”
林奇又问道：“那枫叶城虚拟实境中的虚拟人物，有没有属于智慧生物的情感？说说你自己的想法就可以了。”
哈迪张了张嘴：“这……应该是没有吧！要是虚拟人物也有真实情感，那还了得！”
林奇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枫叶城虚拟体验馆中虚拟人物没有真实情感，圣维伦斯特就有，或者说圣维纶斯特这个场馆就有！”
顾不上去看三人脸上震撼的表情，林奇沉默片刻才说道：“有血有肉的虚拟人物还能叫虚拟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