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去买的新鲜排骨，用的比例全是亚楠你最爱吃的。”听到刘亚楠开口，司雀就不再理会关尚北，他指指被放在地上的竹篮，“知道你下午治了半天的病，我特地带了好吃的菜肴来。”
“饿了。”刘亚楠让司雀抱她去小木屋外的石桌那边。只要刘亚楠开口，司雀从来不会让刘亚楠失望。带上竹篮，司雀径直抱着刘亚楠离开这个小山坳。刘亚楠在离开前，从司雀的手臂处探出头，冲站在关尚北身旁的贺海冬作出口型：带酒来。
贺海冬冲刘亚楠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这是什么意思？”关尚北照着贺海冬的模样，弯曲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圆圈。弯腰捡起地上的镰刀，贺海冬边朝旁边的桃树走，边开口，“我家乡的语言，说的是万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
推动轮椅，关尚北紧随贺海冬的脚步，“海冬，你的家乡不就是京城？京城里还有这种手势？我怎么从来没有见方太医用过。”
“……那是你见识少。”贺海冬花了三秒的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借尸还魂的事情告诉关尚北。三秒后，贺海冬否定了她的这个疯狂的想法。在邻近的桃树下站定，贺海冬用镰刀尖敲了敲堆了个小石堆的地方。“看来，是这里了。”光滑的鹅卵石上，长满了青苔。
垂在身侧的镰刀柄被关尚北握住，“海冬，治病的事，你来；做粗活的事，我来。”关尚北弯腰准备接过贺海冬手里的镰刀。提起镰刀，贺海冬躲开关尚北的手。“我只想治你的腿，可不想去治你用力过度的手。张开手心。”
关尚北照着贺海冬的话，张开灰扑扑的手。一根细细的草茎被平放在关尚北的手心，贺海冬冲关尚北挑了挑眉梢，“现在，用力握紧，把它拿起来给我看。”
五根手指并拢，关尚北在照着贺海冬的话拿起草茎时，右手抖得不像话。不自觉的抖动让草茎有掉落的趋势。连忙用左手接住，关尚北尝试用左手去捏住草茎，可在捏住的时候，比右手的情形好不了多少。
当然好不了多少，关尚北挖土是用两只手，又不是一只手。贺海冬叹了口气，把抖个不停的草茎拿走，掐去头，咬在嘴里。“老实在一边待着。休息。”
看着挖土的贺海冬，关尚北怎么会愿意老实待着。他弯下腰，凑近贺海冬的耳朵。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海冬，你是不是在心疼我？”
瞥了眼关尚北，贺海冬点头，“是啊，心疼你。”
关尚北想过很多贺海冬的回答，但是没有一个会是贺海冬大方承认心疼他这一点。突然听到贺海冬这么说，关尚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整个人愣在那儿，像截木头。
“所以啊，以后那种巫药少吃点。一看就对身体不好。”晚风轻轻吹过，向两人送来阵阵桃花香。
难得贺海冬这么实诚，反应过来的关尚北得寸进尺，两只手环上贺海冬的腰，“有娘子心疼我，我以后一定少吃。”
“别毛手毛脚。”贺海冬捡起脚边的鹅卵石，往靠在她左腰的关尚北脸上扔，“挖酒呢，不要挡路。”
轻松躲过没什么力道的鹅卵石，关尚北得意地冲贺海冬笑，“没打着。”
看着关尚北欠扁的这副样子，贺海冬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深吸一口气，贺海冬扔了手里的镰刀，“没打着是不是？那就让我来打着你。”
见贺海冬又往地上捡了两块鹅卵石，一副要动真格的模样。关尚北松开贺海冬的腰，推动轮椅，连连往后面退，“冷静，海冬你要冷静。”
手中的石子随着贺海冬的手上下巅动，“晚了，汽车撞墙你知道拐啦，股票涨了你知道买啦，犯错误判刑了你知道悔改啦，鼻涕都流到嘴里你才知道要甩了！”抓住巅在半空的鹅卵石，贺海冬往关尚北的方向一扔。
弯腰，转动轮椅，关尚北只听到轮椅的把手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低头去看骨碌碌滚进土坑里的鹅卵石，记吃不记打的关尚北冲贺海冬灿烂一笑，“还是没打着。”
贺海冬：！
两人的石子追击大战一触即发，正式开战！
司雀和刘亚楠在小木屋外的石桌那儿等了许久，仍是没有等到带酒来的关尚北和贺海冬。司雀一拍桌子，石桌扑簌簌地落下灰来。“他们会不会在偷喝我们埋的女儿红？”司雀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猛地站起身，“我要去看看。”
拉住司雀放在桌面的手，刘亚楠笑着看司雀，“海冬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
抬起手替刘亚楠拉高滑落的朱雀纹外袍，“亚楠，你想的太简单了。贺海冬可能不会，但狗皇帝一定会！有三武帝那种祖先的人，能有什么好品性。我得去看看。”
劝不住司雀的刘亚楠只好跟着司雀一起去桃林。如果司雀和关尚北打起来，她至少还能劝架。
抱起刘亚楠，司雀风风火火地冲着桃林跑去。
背阴的山坡上，关尚北的轮椅孤零零地倒在地上。贺海冬压在同样倒地的关尚北身上，两个人四目相对。头顶上，夕阳映得天上的晚霞都是一片片的玫瑰色。
手疾眼快地捂住刘亚楠的眼睛，司雀站在高高的山丘上，望着躺在山坡草地上的贺海冬和关尚北。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司龙神君，我司雀是拦不住贺海冬和关尚北的苟且了。
察觉到有窥视的视线，贺海冬抬起头，对上司雀光明正大的眼神。他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三个字：狗男女。
来不及解释，司雀在贺海冬抬头后，干脆果断地抱着刘亚楠转身离开。
“你听我说……”在贺海冬的大声呼喊下，司雀走得连头也不回。
“发生什么了？”刘亚楠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没有看见山坡上的贺海冬和关尚北在干什么。“不要看，伤眼睛。”司雀言简意赅，“他们忙着呢，估计没时间去桃树下挖酒，我们先去挖出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