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贺海冬大大方方地踮脚，挽住关尚北的脖子，轻轻地往男人的左脸上印下一吻。“北北，告诉我吧。”贺海冬朝关尚北甜甜一笑。只用这么一个笑容，关尚北的心就被酥化了。昨晚的委屈算什么，值得！
“昨晚，娘子你喝的叫做酿春，和房里的熏香一点，就成了——”关尚北把头靠在贺海冬的脖子上，小声告诉贺海冬昨晚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黑店！”怪不得她尝酿春没尝出问题。
关尚北轻笑，“多亏这个黑店，我才听到娘子你酒后吐真言啊。娘子的那句喜欢，我会一直珍藏在心底。”
“不准，立马忘掉。”
“而且，娘子你原来还是个小财迷，抱着枕头就说这是五千两白银，怎么都不肯松手。”关尚北凑近贺海冬，“我其实还有一个秘密，娘子你想不想听？亲我一口吧。”
这家伙……贺海冬踮起脚，捧住关尚北的脸，快速地亲了口关尚北的嘴巴。
“美春院的幕后老板是我。”关尚北压低声音，“五千两白银，没有花出去。”
“黑店老板！”贺海冬用手指戳关尚北的脸。
“这怎么能是黑店。”关尚北哭笑不得，“你姨母派人递话给我，说想请你去丞相府吃顿晚饭。看样子娘子你是不想和黑店老板一起去了。既然如此，我就替娘子你回绝了你姨母。”
贺海冬拉住关尚北的衣领，压低，“姨母邀请的是我，你凑什么热闹。不准去回绝，我自己一个人去。”
“祝祈在寿诞结束前，没有朕的圣旨，可不能出宫。”关尚北搂住贺海冬的腰，“娘子你想出去，只能和朕一道。考虑考虑吧。”
基于主动权在关尚北的手上，贺海冬最终点头答应。
午后，一个弯腰驼背，小厮打扮的男人鬼鬼祟祟地从丞相府的后门溜进去。沈庄等在后门，带这个男人绕过后花园，往他的书房快步走去。
迎面碰上说说笑笑的婢女，小厮跟在沈庄后头低下头，不去看她们。
“老爷好。”婢女们连忙止住笑，向沈庄行礼。双手背在身后，沈庄‘嗯‘了一声，走过行礼的婢女们面前。小厮紧随其后。
婢女们抬头看了眼这个跟在老爷身后的人，这个人，她们好像没有看见过。下人有下人的本分，婢女们不再多想，等沈庄走远后，又开始嘻嘻笑笑地说笑起来。
一进书房，小厮打扮的人扯掉头上的纶巾，大大咧咧地躺在在四平八稳的红木椅子上，“这一路可累死我了。丞相，快拿手卷烟丝出来，这段日子，我想这些小宝贝们想的不行。”定睛一看，原来是憔悴了不少的王尚贤。
从北岭郡到京城，路途遥远，王尚贤水土不服，已经拉了好几天的肚子。
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手卷烟丝，沈庄替王尚贤点上，递给他。“太后让我问问王驸马，公主的肚子有没有动静。”
说到这件事，王尚贤就生气。他舒爽地吸了一大口的手卷烟丝，再长长地吐出，“我都没能爬上那疯婆子的床，去哪儿怀孩子。要怀也不是我的。”嫌弃自己窝囊的王尚贤又吸了一大口的手卷烟丝。
果然还是烟丝好，对自己千依百顺的。
“这样可不行。”沈庄的手在自己面前扇了扇，他不喜欢闻这种呛人的味道。“太后可是指望你能抓紧时间让素鸳公主怀上孩子。关尚北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越来越不好拿捏了。”
沈庄看了眼不上心的王尚贤，“驸马，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王尚贤抬起眼皮，“家里着火，烧死的。”老头子从小就花天酒地，他死了正好，家里的财产都是他的。“怎么，他不是烧死的？”
不知道为什么太后不让他告诉王尚贤真相，但太后既然让他闭嘴，他当然不能说。“没，就是想到国舅爷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愿望是看到你成亲生子……”
王尚贤嗤笑，“你又没和我家老头子有多熟，少套近乎。”
场面一下子冷了起来。
“那王驸马，你有没有考虑过用点儿手段，让公主愿意和你同房？”真是晦气，他年纪都一大把了，结果还得和个毛头小子讨论这种问题。
“你以为我没想过？”王尚贤的手卷烟丝抽完了，他朝沈庄弯弯手指。“再给我来一根。那公主厉害得很，吃过的东西都得太医验过。我可没那么傻，在太医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再说，王尚贤平时也没有接近素鸳的机会。“快点儿，烟卷丝给我。”
烟鬼！沈庄从抽屉里又给王尚贤拿了一根手卷烟丝。“王驸马，你少抽点儿。”跟八百年没抽过烟卷丝似的。
“呵，你是不知道我在公主府过的什么日子。现在不抽，回去就没得抽喽。”王尚贤可不管沈庄高不高兴。他没样子地瘫倒在椅子上，吞云吐雾起来。
要家里是这么个烟鬼，能让他上床才怪。算了，到底还是得他帮一把没用的驸马爷。沈庄拉开第二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驸马，别说我不帮你。这是美春院的酿春，还有这是熏香。”沈庄又从抽屉里拿出小块的熏香，“这两样东西分开来没事，合起来可就不得了。太医绝对验不出。”沈庄故作神秘地靠近抽烟卷丝的王尚贤，“昨晚，皇上都因为这个中了招。”太后从后宫里飞鸽传书后，他才知道昨晚坏了他好事的人竟然是那个瘫子！
“真的？”王尚贤不是很相信，“谁会对那瘫子用这东西。”
“千真万确。皇上昨天和一个男的去逛窑子。拍下了一个花魁，但没睡她。花魁一生气，就点了熏香，喂了酒。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妾有意郎无情。皇上半点不留情面地把花魁给赶出了房间。和那个小白脸睡了一夜。听说动静闹得还挺大。”沈庄把从飞鸽传书里知道的消息添油加醋。“看看，皇上不愿意广纳后宫的原因总算找到了。”
“啧，没想到那个瘫子是个断袖。真恶心。贺海冬是不是还不知道？”王尚贤又抽了一大口手卷烟丝。“为了拉拢贺海冬治好他的腿，他还真是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