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不把苏清欢放在眼里,不代表其他无冕殿的敢这么做。
毕竟苏清欢的头衔还没有去掉,表示她依旧是殿下的人。
其他无冕殿的人都不敢对她怎么样。
容玉突然想起来,原来还有这档子的事儿,她都差点忘了苏清欢这么个人。
“苏清欢不是本殿的人,也不是无冕殿的信徒。”
公仪雅一愣,琢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眼前一亮。
激动到拐杖都微微颤抖。
“殿下…殿下的意思是?”
容玉抚了抚宝座,勾了勾唇,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公仪雅大喜。
“谢殿下!”
容玉点点头,“无事就退下吧。”
公仪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说道,“是。”
…
待殿内所有人离去,容玉半久后,再次打开了身后的大门。
里面依旧是数不胜数的书籍,一排排耸立在书架上。
容玉不准备继续看这些书籍了,显得没有必要。
她打算在门口布置一个阵法,接近于修仙界的高级阵法。
毕竟虽然这些书对于她来说不用,但是在这小世界里,作用可就大了。
为了不扰乱这方世界法则铁序,这空间就先封印个几千年吧。
等这方天道能镇得住了,自然是有缘者得之。
把后续一切都准备好,容玉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一次楚子祁。
为什么十世都与他纠缠不清?
为什么这一世却一下子得到了记忆?而前九世苦苦挣扎都不能。
这一切都值得她去探索。
…
假如说楚子祁想找容玉那简直难如登天,可一旦容玉要找他,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不是说楚子祁不行,而是他巴不得容玉来找他。
很快,容玉进了东南城的消息瞬间就入了楚子祁的耳。
他几乎是主动送上门,来找了容玉。
“你来了。”
楚子祁时隔三年,再次看到了容玉,可此事他眼神里全没了以往的亮度。
经过岁月的打磨,满眼看不到底的浓稠,像化不开的墨。
容玉见状便知道他的记忆也苏醒了。
还不等她回答,楚子祁再次开口,那苦涩在嘴角蔓延开来。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失去你。”
这三年,楚子祁过的如疯如魔,他取代了华朝皇帝的位置,一直在扩张土地,世人皆称他是一代暴君,杀人如麻。
容玉心里不是一番滋味,这十世里对楚子祁的感觉从爱而不得到渐渐平淡。
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反而问道。
“你是怎么做到让时间一直倒流的?”
楚子祁闭了闭眼,心里最后的侥幸也消失殆尽,半响,他没有回答容玉这个问题,却另问道。
“假如第一世,东南城西面,我牵住了你,你会离开吗?”
容玉顿住,记忆里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语向她涌来。
是了,第一世楚子祁根本没有爱上她。
后来……后来…
她淡淡道,“还用问吗?”
楚子祁低声笑了起来,“我知道了,我只是太后悔了,所以在成仙的那一刻,我放弃仙骨,只为与你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
他说完满眼不甘心,平静的眼神里终于起来波澜。
“明明你爱我啊,为什么后面说不爱了就不爱了呢?”
楚子祁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容玉面前,想牵住她,又不敢牵住她。
“十世啊,十世都没让你爱上我,爱我很难吗?”
容玉退后了一步,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楚子祁见状,受伤的看着她,再也没有了他们相见时清冷如玉的气质。
随即他气势一遍,又显得骇然起来。
“不过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下一世,下下一世,阿玉,你会重新爱上我的。”
容玉有些不耐烦,她终于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
“第一世,是你让我尝到了什么叫做泪也流不出来的感觉,是你亲口说过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是你当着我的面,戳瞎了我的眼睛,只为了给别人。
你现在跟我讲,你爱我,你脑子有病吗?”
“不要再说了…阿玉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楚子祁上前捂住容玉的嘴,却被容玉一把甩开,她冰冷的样子与第一世的他重叠。
楚子祁晃了晃。
容玉看了一眼,也透过他看到了自己,有些可怜,心里如被拧住一般,揪的生疼。
她深吸一口气,问了最后一句话。
“我为什么会从另一个世界穿到这个世界,其实一直都是你在搞鬼对吗?”
楚子祁一愣,下意识解释道,可被容玉冷声打断。
“回答是与不是就行。”
一瞬间楚子祁嘴巴跟被封住了一般,他说不话,也知道一旦说出来,一切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了。
容玉强忍心里的情绪,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子祁,“好样的,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来去了。
楚子祁想叫住她,可手却只能抓住一团空气,周围的树叶被吹的沙沙作响。
他神情暗淡可很快又亮了起来,接近于低喃的看着荣容玉离开的背影,眼底是数不尽的癫狂。
“下辈子见,我的阿玉。”
—
容玉离开东南城没人阻难,似乎是楚子祁有意让她离开。
可她心里却说不出的烦闷。
当然不是因为楚子祁不拉回她,而是想到了刚刚和他的对话。
按照意思,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完全由楚子祁主宰。
天道意识朦胧,他用仙骨收买了时空河流的精灵。
楚子祁说的虽然隐晦,可他没想到容玉本身就生活在仙界中。
哪能不知道这些细节之处呢?
看来她还得去一趟巫族,当年那个被她收养的小孩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能逃离河流精灵的法则,本身就有不小的秘密。
容玉想罢,随后抚了抚自己的心脏之处,感觉到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她满眼复杂。
爱吗?当然爱的。
可是爱意随着时间的磋磨,没有滋养,没有关护,到了第十世,她好像没有爱了。
她松开手,冷着脸朝着已经被伏败的巫族之地走去。
可在半路上,容玉却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