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疲惫，眼睑下方的黑眼圈很重。
两人看向对方时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里满是冷嘲热讽，她的目光里却满是平静与冷漠。
就这样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叶蓁忍不住先出声打破了沉默。
“明少终于舍得离开叶以薇的温柔乡，回家来了？”
她一出声，便是抑制不住的怒意。
明时越扯起婚纱的裙摆，然后扔向床中间，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挑了挑眉说：“那可不是，刚回来就听说你昨晚在奶奶面前演了一场苦肉计，看你黑眼圈这么重，该不会是真的一夜没有睡觉吧？”
“对。”叶蓁笑着点了点头，“我是一夜没有睡觉。”
“一夜不睡，只为了让奶奶和爸为你出口气，在我回来后狠狠惩罚一下我？”
“……”
叶蓁听着他讥诮的话，忍不住愣了愣。
她明明知道他是误会了，但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只是冷冷笑了一声，“明时越，作为新婚丈夫，你昨晚却彻夜未归，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吧？”
“解释不解释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打算让奶奶怎么为你出气？”
明时越嘴角勾勒起的笑意并未渗透到眼睛里，潭底深处始终一片冰冷的温度。
冷硬的语气，也隐隐有些失控的趋势，“叶蓁，为了巩固你明太太的身份，你费尽心思的讨好奶奶和爸，倒也挺辛苦。”
他每一句冷嘲热讽的话，都像是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刺向了她心里最脆弱柔软的地方。
婚礼期间，他抱着天台上的叶以薇提前离开。
晚上，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里，丢给她一句“互相折磨到死”后又离开了家，而后一夜未归。
这两件事，他哪一件都该给她一个解释。
但他却哪一件都没有解释。
非但没有解释，反而刚刚到家，对她就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叶蓁一夜未睡，心里本就烦躁的要命，此时听到他的指责，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这团火从昨天他带叶以薇离开的时候她就憋在了心里，是一直死死压制着才没有发泄出来，如今新账旧账，她倒是要跟他一一算清楚。
“明时越，自始至终我没有做过一件卑鄙无耻的事，哪一件我都问心无愧。”
“你拆散我和以薇，这还不算卑鄙无耻？”
“那是因为你和叶以薇的感情根本就不够坚定！”她厉声呵斥道，“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可，那你们大可一起去死，我能阻止你娶她，难道我还能阻止你们一起去死不成？”
很明显，他对叶以薇的感情还没到那种地步。
明时越：“……”
一起去死？
她当他脑子有毛病？
“你要是宁死都不肯娶我，奶奶和爸自然也不会绑着你让你娶我。”叶蓁继续冷笑着道，“但你知道，你一旦娶叶以薇就会面对无穷无尽的压力，你不想承担，所以你妥协了。”
“……”
她伸手虚空指向他，“是你自己先退缩了，到头来却口口声声的指责我拆散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