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总感觉她的话里好像透出了恨意。
恨？
他只是有了这么个念头而已，甚至都还没有强迫她，这就恨了？
“叶蓁，你不愿意也行，”明时越微凉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从今以后，在这桩充满算计的婚姻里，我连最基本的丈夫义务都不会再履行。”
言外之意，是让她以后守活寡了。
叶蓁闻言，脸色没有半分波动，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她沉默数秒，苍白如纸的小脸忽然多了几分笑意，就连眉眼都因为这几分笑意而变得生动了很多。
只是眼眶内，却不知不觉开始滚烫。
她迎着他的视线张了张嘴，然后缓缓点头：“好。”
如果没有爱，仅仅是身体上的性，那也太让人觉得讽刺了。
所以她答应了他。
在尊严和欲望之间，她选择前者。
明时越听到她坚定的说出“好”字，本就阴沉的脸色似乎又变得难看了许多。
他脸上扬起恼怒，捏住她下巴的手又加了几分力道，将她下巴捏出了两道青紫的痕迹。
叶蓁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只是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是夫妻，拥有着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但彼此间的疏离却仿佛一道万丈深渊，任谁都跨不过。
“呵，”明时越毫不掩饰眼里的冷嘲，“那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
他们守着一段无爱的婚姻，互相折磨对方一辈子。
叶蓁没有再回答他，他也没有再说什么，彼此没再有任何的交谈。
明时越下了床往浴室走去，关门的时候将磨砂门甩出“砰”的一声。
她朝那边看了一眼，感觉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残存的一点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过了好久，阴郁的心情才有所缓解。
叶蓁下了床走向门口，然后拉开房门，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抱歉婉姨，让您久等了。”
婉姨手里端了一杯醒酒茶，温度已经有些凉了。
她看出叶蓁苍白的脸色和嘴角勉强的微笑，顿时觉得老夫人让自己来这一趟算是来对了。
“少夫人，这是老夫人让我给少爷准备的醒酒茶，”婉姨轻声道，“少爷既然要休息了，我就不进去了，麻烦您端进去吧。”
叶蓁接过来，微微颔首，“好。”
“还有，老夫人让我叮嘱您，说这几天少爷可能会心情不好朝您发脾气，麻烦您多担待下，等少爷想通了自然就行了。”
她听着这话，眼中不由流露出疑惑。
这几天明时越可能会心情不好？
为什么？
叶蓁想要仔细问一下，但婉姨明显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见状，她也不好再多问，只是道了句谢，“谢谢婉姨了，麻烦您帮我也跟奶奶道个谢。”
“好的，少夫人，您快进去吧。”
婉姨催了声，然后率先转身离开。
叶蓁目送她的背影下楼，然后才关了门回到卧室里。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明时越还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