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楚兮沫帮郝煜辰背好书包，乖乖巧巧坐在后座上，问他：“郝煜辰，你爸爸妈妈不会觉得你学文太可惜了吗？毕竟你理科那么好。”
郝煜辰笑着开玩笑：“你舍不得我离开可以直说的。”
楚兮沫因为揽着他的腰顺手戳了一下他的腰：“我主要是……舍不得你的脑子和你的车子。”
郝煜辰被戳得有点痒，不自觉地躲了一下，车头就偏了一下，怕她坐不稳就用手扣住了她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稳定住了车身才松开。楚兮沫因为手背突然传来的触感声音一顿，但郝煜辰好像并没有发现，她就接着说下去了。
郝煜辰稳定好车身：“那也还是舍不得啊。哎，你觉得我们继续做同桌怎么样？”
“对于我来说当然是很好啊，但是我觉得你的梦想很重要，你不能因为想要帮助我学习或者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就放弃自己的梦想。你知道吗？咱们班里其实大部分同学都没有目标，就是考上大学就好了，现在我只知道我和苏妍熙想当医生，你想学考古，其他人真的就是到时候看成绩，能去什么去什么。所以我觉得，就算家长和老师觉得你学文可惜，想让你留在理科班，你也应该坚持自己的选择。你看我，老瞿天天想让我学文，我就是死皮赖脸不走，你应该向我学习哈哈哈！”
郝煜辰缓缓踩了刹车：“那如果是凌晟亦要去学文你也会这么想吗？”
楚兮沫有点懵：“凌晟亦？怎么突然聊起凌晟亦？”
“你回答就好啊。”
“嗯……不论是你们谁，都是我的好朋友，其实哪怕是陌生人，我都希望你们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全世界都觉得你们在异想天开，我也会做唯一那个支持你们梦想的人的。”
“你对凌晟亦……只是对朋友的感觉吗？”
楚兮沫被问得一噎，沉默了一会儿：“郝煜辰，咱们是朋友吗？”
“是……吧。”
“我跟他也是。那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应该知道吧，“看到她会心动，会因为她的快乐而开心，也会因为她的悲伤而难过，舍不得和她分开，看到她和别的男……女生在一起会生气之类的吧……”
“那如果是只是想看见他，他找自己说话就会开心，本来不喜欢的事情是他做的好像就没关系呢？算喜欢吗？”
“……算吧。”
“那我可能喜欢他吧。”
“……”上次你明明还说谁都不喜欢的，果然那个时候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的时候，应该承认是吗？
“你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凌晟亦啊？”楚兮沫想起来叶黎说郝煜辰喜欢自己的事情。
“……突然想到。”郝煜辰重新出发。
“郝煜辰，叶黎说你喜欢我。”楚兮沫盯着他的反应。
郝煜辰一个急刹，车头歪歪扭扭，楚兮沫也一头撞到了郝煜辰的背上。
郝煜辰赶紧回头问：“你没事吧？”
楚兮沫索性就从车座上下来了，一只手拖着自己胸前挂着的书包，一只手揉着刚刚撞痛的额头：“聊聊呗。”
郝煜辰停好车，跟楚兮沫一起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楚兮沫看着他的眼睛问：“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喜欢我吗？”
郝煜辰的嘴巴开开合合几次，最终在沉默了一阵子后很认真地回答：“喜欢。”回答完没有想象中终于出口的轻松，反而拥有了更加忐忑的心跳。
楚兮沫虽然有怀疑，但真的听到肯定回答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为什么啊？”
郝煜辰低头笑笑，抬头望向面前的车水马龙：“我也不知道，你还记得你之前也问过我吗？我当时应该回答的是‘我瞎吗’之类的话，但是当时我就在心里回答‘是啊，我瞎，很瞎，非常瞎’。你……又为什么喜欢凌晟亦啊？因为本来就关系好吗？”
楚兮沫耸耸肩：“可能因为他是个渣男吧~”
郝煜辰疑惑地看向她。
看他不相信的样子，楚兮沫继续解释：“真的！他是一中知名渣男啊！多会哄女生，撩得多了，大概就不自觉动心了吧。但其实，我刚发现自己可能喜欢他的时候，找苏妍熙和叶黎聊过，苏妍熙的一个观点让我如梦初醒。她说，我对凌晟亦的感情可能不是喜欢，而是依赖。因为我刚到这个班的时候，我只认识他一个人，他也是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在刚开始的日子里，一直是他陪着我，就算后面我认识了你们，还是跟他联系得很紧密，所以自然而然对他的依赖感会比对所有人的都要强。然后日积月累，这种依赖感就被我误以为是喜欢。”
“你是想说我对你也是这样？”
楚兮沫高兴地拍拍郝煜辰的肩膀：“哇！你不愧是神仙！你仔细想想，咱俩其实也是啊，在这个班里，关系最好的是不是我？这不是我自恋啊，但是真的，你看你现在联系多的，凌晟亦、叶黎、萧慕，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因为我才联系会多一些？然后咱俩又是同桌，在一起补课、一起回家，还会一起吃饭，我还在你家住过一个月呢！所以啊，是因为关系太近了，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才会有错觉的。我自从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啊，处理和凌晟亦的关系就变得很简单，我希望你也可以好好整理这份感情，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
“所以你不喜欢我，也不希望我喜欢你？”
“呃……不是，你不能这么说。我是真的拿你们当兄弟，从来就没想过这种问题。像你和萧慕，突然说喜欢我，我其实都挺惊奇的，今天叶黎跟我说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觉得一定是想多了。要不是你刚才奇奇怪怪突然cue凌晟亦让我有些怀疑，我大概还是想不到你真的觉得自己喜欢我。”
郝煜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所以啊，千万不要为了我留在文科班，做你想做的事情。说实话，就算我也喜欢你，就算我们两个现在就在一起，以后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也不知道啊，你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拿自己的未来去赌呢？我妈妈常常跟我说，不能做自己后悔的事情，我希望你也可以这样。”
郝煜辰笑笑，揉揉她的脑袋：“干嘛？不让我喜欢你，是想当我妈妈啊？”
楚兮沫也笑着去够着揉他的脑袋：“也不是不可以，乖儿子叫妈妈！”
“你做梦吧！”
“哎呀！不要害羞嘛乖儿子！”
两个人揉来揉去闹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