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古代小说 > 福气农女:陛下哪里逃 > 第30章断亲全文阅读

越来越确定自己的所思所想是正确的。

安树根仔细睃巡新屋子一遍,他目光老辣,说“这栋房子不止五两银子吧?让杜氏给我们补三两银子才行,不然我们家亏太多了”。

杜褔撑大眼睛“想得到美,谁让你们家付不起银子,我现在同意你们拿房子抵银子,已经是宽宏大量了,还腆着老脸要补银子,你咋不上天呢”。

宾客们面面相觑,进宅酒还没吃完就出事了,该怎么办?

安策大声咆哮“这是我的家,你们不能卖”。

杜氏不依不饶,现在小辈掺和着拆台。

安树根拉下脸“什么你的家?你不是我的孙儿呀。既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谁教你这样子自私自利的”。

被人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安策说不过他,心里憋着气,哇一下哭了。

安凌紫不动声色,淡然的问里正“刘叔,当初你还给我说大道理,如今呢,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刘工原本沉着的脸垮的更厉害了。心里直骂安老头,本以为人都是有底线的,没想到这几个非我族类的东西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事实摆在眼前,刘工也无法推诿“还是你有先见之明“。他承认自己看漏眼了。

安凌紫顺着台阶下来“不知者不罪嘛,刘叔你也是不知道我的家庭是这样的,所以你用正常的思维去考量这件事,这没有错”。

最后,谦虚道“日后若是我的言行举止有任何错漏之处,还望刘叔不吝指出”。

刘工的脸色和缓了些。打断了安老头他们的窃窃私语,“这所屋子你们别想了,老老实实的给银子吧”。

陈七娘茫然,问“为什么不行,杜氏都同意了”。

安凌紫霸气外露“就凭你们不是屋主,你们哪有权利替屋主卖房子呀?”

刘工点头表示认可。

安树根没听明白,不以为意“我是老子,安富裕是我儿子,安富裕的东西也是我的。这个道理走遍天下也没错,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现在我做主,这所房子抵出去”。

杜氏脸上的笑容止不住了,她对这所房子真的很满意,刚刚摆完进宅酒,旺气也够,风水好。房子的料子也好,造价绝对不止5两银子。

她都安排好了,这所新屋子让大儿娶妻用。

杜氏忙不跌对安老头说“那就说好了,房子抵给我们了”。

刘工阴测测说“我是死人吗?我说不能抵就是不能抵,你们有没有听进脑子啊?”

事情超出能力范围,作为从小被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李氏只能无助地哭泣不停。

安富裕听到刘工拒绝的话,如霜打的茄子,焉头耷脑的问“为什么不行?”心里狐疑不断,莫非里正会明目张胆的袒护?他跟李氏有什么关系?眼睛盯着李氏出神。

“蠢货,房子的主人是我弟弟。你们没有资格卖这所屋子,明白吗”。

除了安凌紫和刘工,其他人都震惊了。

哇,比看戏剧还好看,峰回路转啊。

“我以为这所房子保不住了,没想到李氏还是有几分聪明的”。

“地契写儿子名字,这下子新房子能保住了”。

“安家这几个也太不懂事了”。

“特不是东西,他三儿惹是生非,非得拿大房的财产补,没道理的事”。

“两个老的脑子不清醒就算了,没想到安富裕也这个鬼样子”。

忽然有人爆料“我听说房子是用李氏娘家人给的钱才盖的,他还这样子强硬,哎哟,软饭硬吃,吃得真香”。

“嫂子你可要看清楚了,以后给大娃挑选夫婿,千万不要选安富裕这种人”。

“当然,我又不是瞎,这种男人肯定会饿死老婆孩子的”。

安富裕听到宾客们议论,心脏像沉入海底一样不停坠落。

家里这几个人最近的所作所为完全脱离了他的指挥,他心里闹得慌,不想留下这所新房子。

安富裕不悦质问“里正,这是怎么回事儿?老子还没死呢”。

一个废物点心还想恐吓他,刘工一点脸面都不给。“据我所知,这屋子用你妻子娘家的钱才盖成的,既然你分文未出又有什么资格获得房子的所有权呢?”

安富裕没想到刘工这么直白的说出口,顿时哑口无言。

陈七娘不服气“谁家不是男人做主啊,李氏的娘家再能,她也是我安家的媳妇。还能让她一个女人爬到大老爷们的脑顶上拉屎作乱了”。

安凌紫厌恶地反驳“你别说那么多,房契在我手里,上边清清楚楚写的是我弟弟的姓名。这所屋子算我外祖送给我弟弟的财产,就算去衙门见官我们也是稳胜的”。

“反倒是你们,安富家刚进大牢,你们就闹事,干脆你们都进大牢改造一番得了”。

李氏说绝话他们不信,现在是扫把星说的,他们相信了。这个女娃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好拿捏。

安树根板着脸,端着架子“孽畜,此等忤逆之辈,若再不回头是岸,我就要将你们踢出安家家谱,往后你们就不是我安家人”。

李氏和安策惨白着脸,像听到什么灭绝的消失一样。

全场只有安凌紫乐得不行。她甚是开怀“你说的可是真的,要是真的就赶紧了”。

安树根的尊严一再被挑衅。

对里正说“要是李氏不愿意将这所新屋让出来赔给刘霸家,帮助安家渡过劫难,此后我安家再无李氏这个媳妇,安凌紫和安策也不是我安家人”。

李氏猛地跪在安树根身前苦苦哀求“爹,求求你”。

安富裕跟着跪下求道“爹,这一切不是李氏的错,都怪扫把星。你要将那小蹄子踢出家门我无话可说。可李氏不行,她是被牵连的”。

“你们不能赶我女儿走”。李氏坚定的说。

安策底气不足喊道“你要赶我姐姐走,那就将我一块赶走吧”。

安树根阴冷的眼神凝视着安策。

陈七娘温声劝说“大孙子,你跟你姐不一样,你姐是赔钱货,你可是咱们安家的男娃。你放心,这件事扯不到你身上。你不要乱说话惹你爷爷生气就行了”。

“女娃怎么啦?女娃也是我拼命生下来的。你们若执意将紫儿踢出安家的家谱,那就三人全部踢出去吧”。李氏在赌,赌安老爷子不会那么狠心将大孙子也踢出去。

“好,你们现在能耐了啊。既然你们不稀罕上我安家的家谱,那就全部剔除掉了”。

“爹,息怒啊,李氏是一时糊涂,这一切都怪扫把星”。

安富裕劝不动他爹,转移目标“娇妍,你我是夫妻,你死后要葬在我安家坟,你现在跟着小蹄子胡闹。你终究会后悔的”。

李氏泪如雨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老来从子。这是她自小接受的教育。她知道要是安富裕休了她,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再无立锥之地”。

只是望着瘦小的女儿,狠不下心。一个妇人在这个世道没有依靠都活不下去,别说一个未及笄的女娃娃。

“早该这样做了,耗费家里钱财治病治了10多年。最近更是离谱,上不敬父叔,下不护弟妹。这种人啊,生出来就该处理掉。老头,你今天做得好,老早该将她们踢出安家的家谱了”。

“里正,帮我们做个证明吧,写一份文书……”

“等一下”安富裕急忙喊停,然后吼安策“逆子,你还不表明你的立场,你爷爷生气了,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是吧”。

李氏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给安树根磕头说“我们愿意拿出新房子给三叔抵债,今天这事不作数,行吗”。

真的烦死了,要是在末世直接一刀了结,屁大点事搞这么久。

“不用了,你要将我踢出安家的家谱,我求之不得。赶紧的,你今天不将我从家谱删除掉,你就是孬种”。

最后一丝希望打碎了,李氏和安策像被人抽掉魂魄一样,心里凉飕飕的。

所有人没想到安凌紫会这样倔强,在他们的认知中,被逐出家谱,这件事非常严重。

若一个女子被逐出家谱,好的婚嫁基本上没份了,没了家庭的庇护,分分钟被不知名的二流子祸害了也很常见。

“非常好,翅膀硬了果然不一样”。安树根说“里正,写文书吧”。

刘工脑壳疼得抽一抽的,出于职责还是尽力劝和“安树根,你年纪这么大了,何必跟一个小娃娃计较。事情不要做得那么绝情,怎么说她身上都流着你们安家人的血液”。

安树根硬气道“这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你只管帮我写好文书就行了”。

顾掌柜和林大夫来吃个进宅酒,没想到看了这么大一出戏。懵圈的问安凌紫“安丫头,这件事你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认为她意气用事了。

安凌紫淡然的说“没事儿,我的姓名也不稀罕在安家的家谱上呆着”。

在场的人听到她的言论,不由得叹道,年纪小脾气犟,不知道今天闯下的祸乃是灭顶大祸也!

刘工摇头叹气,指使一个后生拿来纸墨笔砚。

写文书时,仿佛只剩下躯壳的李氏忽然说“将李娇妍和安策的名字也写上去”。

刘工停住写字的手,侧头反问“你刚才说什么?”

李氏音量忽然放大,重复道“我说,将李娇妍和安策的名字也写上去”。

众人哗然,若是只安凌紫一人被踢出家谱,日后李氏多多求情,还有希望将她的名字重新加回去,现在李氏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将后路全部堵死了。

安树根捂住心脏猛喘气,气的不轻。

陈七娘扶住他,“当家的,你还好吧?”

安树根太重了,陈七娘扶不稳。安树根慢慢的坐在地上。看起来弱,气势可不弱“行,他们想写马上写上去。还有人想离开我安家家谱的吗?”安树根盯着安富裕问道。

安凌紫走到李氏身边,问“娘,你确定吗?以后不会后悔”。

李氏看着安凌紫瘦弱的脸,情绪逐渐平稳。心中的千斤大石落地了,其实,说出口也没那么难。

她勉强挤出一抹苦笑,对安凌紫说,“有啥后悔的,我们三个也可以活下去”。

安凌紫听到她说三人,知道她做好心理准备了,便将注意力转到安家人身上。

“刘叔,安树根将我们从安家的家谱上剔除,那么安富裕跟我娘的夫妻关系怎么处理?”古代的婚姻关系也是由家族掌权者支配的吧。

李氏已经遭受过最严厉的打击,对这个问题反而很坦然的就接受了。

反观安富裕像五雷轰顶一样不可置信。他哆嗦嘴唇“你这个扫把星,胡言乱语什么?你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生是我安富裕的人,死也是我安家的鬼”。

安凌紫没有跟他吵,直接问里正“里正,他们两个的夫妻关系还成立吗?”

里正沉默思考了一会,才说“按理说,安家的家谱将你们删除了,以后跟安家有关系的所有人跟你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陈七娘开心极了,重重拍了安富裕的背,劝道“儿啊,你别伤心,狐狸精走了之后,娘给你娶一个宜家宜室的妻子,你别担心啊”。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李氏“当初我儿子娶你的时候,给你的聘礼你要还回来”。

安凌紫嘲讽的说“你怎么这么能呢?嫁到你们家十几年了,为安家生儿育女、做牛做马,你现在还要拿回那点聘礼。你真当你家安富裕是浑身镶金的贵重物品吗?摸一把都亏不少是吧。我呸,狗屁都不如”。

明明这件事很严重,应该要很严肃对待,但听到安凌紫这样明踩的话语。大伙憋不住了,笑声像是传染病一样在人群中传开了。

有人忍不住,“陈七娘,你别这么不知好歹了,人家李氏怎么说也有刺绣这门手艺拿得出手的,你儿子貌似没什么出众的地方啊”。

陈七娘大声喊“怎么没有啊?我儿子他孝顺,他是干农活的好把式。长得也高大俊俏。比李氏好上千万倍”。

安富裕脸上羞答答的,低声说“娘,你别说了。然后重申自己的立场,我是不会跟李氏和离的,我不同意”。

安富裕对李氏有情,安凌紫是知道的。只是他这份情谊太廉价了。跟他的父母兄弟一比,根本看不上眼,打蛇打七寸,于是她故意刺激安树根“安老头,安富裕是要做上门女婿是吗”。

这个时空让男子做上门女婿是一种侮辱。顿时,安树根拉下脸“富裕,这个媳妇你不能要”。

“为什么”安富裕像一个叛逆期的青少年那样,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吼。

安树根不喜欢被人家质疑。

他的脸黑的能挤出墨汁了,冷冰冰的说“你听不听话?若是你不听话,我不介意将你也踢出安家的家谱,不要你也罢”。

安富裕瞬间歇菜,垂头伤气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说“爹,我们能不能只将扫把星踢出家谱,让娇妍和安策回来”。

“你说呢?”本来是不关她俩的事,但是他们当众维护小蹄子顶撞我。现在又不知错不求饶,让他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是不可能的。

安富裕冒着冷言冷语,可怜兮兮的说“爹,你将他们三人全都逐出家谱,那大房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安树根深思,儿子说得也有点道理。他后悔了。安策都11岁了,再养几年可以到镇上找活计。李氏有做绣话这门手艺,真的是亏大了,怎么就憋不住气呢?

唉,今天太冲动了,小蹄子模样周正,掩瞒她以往身子骨不好的事实,找牙婆发卖了也有十几二十两银子,现在当众这样闹开来,再用去大户人家当帮工的借口会惹人非议的。

陈七娘认为儿子的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宽慰大儿子“儿啊,你放心,你不会一个人的。你还年轻,过几个月娘给你讨上一门安分守己的媳妇,再生几个大胖娃。你的晚年就安稳了”。

陈七娘开始洗脑了“李氏有什么好的,除了脸蛋长得好看一些。其他的每一样都不出色,生的孩子也不好,没福气。扫把星那个短命鬼,现在还撞邪了,你看着吧,邪祟入体不久后肯定有祸事的。再看看安策,呆头呆脑的看着也不机灵,长大还得当长辈帮衬着才能活的吧。你再想想,李氏生安策的时候大出血伤了身子,当时那位大夫都说,李氏日后是不可能再有子嗣,你继续跟她做夫妻,你老了是享不到子孙福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安富裕憨厚地说“安策挺好的,我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说完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夸人什么的真令人害羞。

陈七娘真的讨厌死李氏,还有她生的丫头,10多年不停的戳她的心肺。一直想让大儿子休妻,只是大儿被那个狐狸精迷了眼,说什么都不肯。

现在机会难得,她们惹怒了老头子。

她肯定要促成这件事的,接替李氏位置的人选她也想好了。

她娘家的侄女之前定了亲,还没过门未婚夫婿出意外死了。落下克夫的名声今年23年华还是黄花大闺女。

大儿子休了妻后她就去跟三姐姐提亲上加亲的事。

陈七娘察觉到老头子后悔了,连忙说“老头啊,你可不能心软啊。李氏母女一直以来都不是好东西,我都跟你说了千万遍,你就是不相信。日久见人心,你看她们最近的所作所为多绝情。绝情也就罢了,更重要的是她们对我们这些长辈一点敬畏的心都没有。你说,家里有一两个敢对长辈动手的后生。说出去,被人家笑掉大牙”。

说到脸面的问题,安树根又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心想,的确太卑劣了,多次忤逆死性不改。李氏不能再生育,绣工了得又如何。

他拿过家里所有人的生辰八字去算过,当时算命的说安凌紫是没福分的短命鬼,安策也是碌碌无为之辈。

丢了两个子孙,他还有五个孙辈。日后大儿再娶亲还能再生孩子,只是可惜了,应该忍着气让牙婆上门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想开了,也就决绝了。

“里正,写文书吧,此等后辈我安家要不起”。

刘工摇头叹气,笔走如蛇。今天真是流日不利,事情一件接一件,本想在贵客面前展示我刘家村的积极向上未来可期,闹了这一桩桩事儿,脸面是不用想了,但愿不会捅到上层去。

文书一式两份很快写好了。

里正让人拿到安树根面前。这时安树根不忙着签名盖手印,而是对刘工说,“里正,这世间唯有父母之恩万死不能报答半分。安凌紫和安策身上流的是我安家人的血。按理说他们忤逆犯上被踢出安家的家谱,要留下一手一脚方能谢罪”。

李氏吓得腿软,一下子坐到地上。

宾客们各自发表言论“安树根,你做的太绝情了吧,他们怎么说都是你的子孙。要了他们一手一脚,让他们直接等死有什么区别”。

“他们还是孩子,即使他们做得不对,你们也不该这么决绝”。

安凌紫撇嘴,她才不相信他们的话呢,要别人手手脚脚来干嘛?不能吃,又不能卖。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们奔着钱去的吧。

不出安凌紫所料,被周围宾客谴责一番后安树根装作为难的说“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两个娃娃受我儿一身骨血,要离我安家门每人留下一手一脚。要不每人给50两白银也行”。

众人哗然,都不知道安家人是这般丑恶的嘴角。

安树根嚣张地说“我的心太软了,能容忍你们继续留在刘家村过日子。如我是心狠手辣之人,我找个牙婆上门来将他们发卖了,也没人有资格说半句不妥”。

李氏崩溃大哭。

安树根这番言论免不了又遭受新一轮谴责,在国法层面上安树根没错,他的确有这个权利处置他的直属后辈。只是在人情的层面上不为所容,卖子卖女乃至易子而食若不是穷途末路谁家做得出来。

为了银子,安树根半点不受影响,始终不松口,“要不交银子,要不砍手脚,快点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