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弟子们发出的感叹是对强者的尊敬。
人们常常会嫉妒一个比自己强一线的对手，但却会对远强于自己的人产生敬畏之情！
“……”
台上二人刀剑不断交锋，剑速与刀速持平，暂时不分伯仲。
杨秀练刀数十载，早已将自身刀法打磨的极为精湛，即使一些刀法入微的先天强者，单论刀法也未必能胜过他！
相比于李书文这种半吊子徒弟，杨秀的刀每一分力道都恰到好处，忽而刚猛，忽而诡异！
“小友，赶紧动真格吧，莫要敷衍老夫！”
杨秀有些生气，陆川不过是见招拆招，连主动进攻都未曾，搁着过家家呢？
陆川瞥了一眼他，手中剑式变换，白虹如毒蛇吐息一般，上一剑刺出后，下一剑根本不知会从那种角度出现，让人心惊胆战。
“铛铛铛！”
杨秀脚上一边后退，一边抵挡着袭来的白虹，一时有些狼狈！
“小友的剑，真快、真狠啊，不过……我喜欢！”
杨秀一个后空翻，强行拉开二者的距离，哈哈大笑。
“陆公子的剑法竟恐怖如斯，连师父都难以招架？”
“这就是人剑合一的境界吗？”
“听闻陆公子并未达到后天七重的境界！”
“什么？近百年来，大华皇朝后天七重前达到人剑合一的只有三人，如今陆公子成为第四位了吗？”
“世界之大，惊才绝艳之辈何其之多？不显山露水的天才多了去了，未必只有四人！”
“我不管，爷就粉他！”
“……”
弟子们见陆川竟能让师父吃瘪，反而吹捧起陆川。
“小友，我曾机缘所得一门残法，而后自创枯叶刀法，望指教！”
杨秀气机消失，如同一名普通人，缓缓朝陆川走来。
陆川也相向而去，二人身形不断接近，陡然掀起了一阵狂风！
单单气势交锋便产生如此惊人的异象！
“铛铛铛”
两人再次交锋，凌厉的剑法与刚猛的刀法碰撞，杨秀以老练的经验硬是对抗的不落下风！
陆川心中一惊，看了看自己的佩剑。
对方的刀法竟有一种腐蚀之力，不是剧毒的腐蚀，而是时间的腐蚀！
此刻白虹的剑身有一种钝化的异状，极为诡异！
枯叶刀法……残法……
莫非那门残法与时间大道有关？
说到时间大道，不得不提南极长生大帝！
据传南极长生大帝修《无量长生经》，乃是最古老的天庭五帝！
莫非那残法乃是领悟时间大道的武者所留？
不知能否让杨秀借之一观，陆川打起了小算盘。
他挑开对方袭来的长刀，变式为泣血，一剑点出，震退了杨秀。
“前辈，若我在下赢了，那门残法可否让晚辈一观？”陆川开口问道。
“当然，不过小友要全力以赴才行。”杨秀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心中自然有数，请陆川切磋本就是人情，用残法还上人情，也算是合情合理。
杨秀手提长刀，右脚一沉，只见地面凹陷，身形爆射而出。
陆川一个侧转身，将白虹横于身前，刀与剑相摩擦，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杨秀左手指尖一弹，长刀一震，强大的震感险些将白虹击落。
陆川立即收剑后仰，左手探出，朝对方腰间打去。
杨秀感受到拳上的劲风，当即爆退。
就在这时，陆川双脚蓄力，腾刹那剑式出，腾空直追！
“我输了！”
杨秀轻叹道，因为此时白虹已经悬于他的脖颈前了。
他双眸紧闭，脑中不断回想刚刚交战的场景，反复推敲，试图找出自身的破绽。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立于台下的鉴真和尚摇了摇头，也是轻叹起来。
“赵师兄突破了！”一名女弟子指着一名高大青年，只见其周身蓝色元炁流转，气势惊人！
“什么？赵师兄竟悟性如此之高？”
“吕师兄也突破了！”
“黄师兄……”
“……”
台下不少弟子盘膝而坐，元炁炸体，准备突破境界。
“小友，为何最后才施展全力？是顾及杨某的颜面？大可不必！”
杨秀内气传音，焦急道。
这次切磋，杨秀收获不小，多年未曾精进的刀法有了一丝松动感。
他刚才细细回想，发现陆川最后才施展人剑合一境的剑法。
从开始战斗到结束战斗，陆川的剑速都是随着他的刀速增长而增长。
当他的刀速到达顶峰，陆川剑速同样可以跟上，直至最后时刻，陆川的剑速还能再次暴涨！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陆川只是在配合他，让他畅汗淋漓的大战而已。
可没有强力的压迫感，他根本没办法获得明悟人刀合一的契机，所以他心中自然有些焦急。
“下次有机会单独切磋！”陆川安慰道。
“好！”杨秀眼中放光。
“那残法……”
“没问题！”
二人相视一笑，跃下比武台。
刚下比武台，一众刀馆弟子涌了上来。
“陆公子，能给我个签个“”名吗？”
“能签到我的腿上吗？”
“能签到肚皮上吗？”
“能签脖……”
“……”
有的更离谱，还要签到他的脸上，怎么地，洗澡不洗脸啊！
“散了吧！”杨秀威严地轻喝，带着陆川与鉴真和尚向远处走去。
……
一处书房内
鉴真和尚与陆川品着丫鬟沏好的茶，而杨秀则在整齐的书架上翻找着东西。
“总算找到了！”杨秀手中攥着一本古朴的书籍，如释重负地感叹。
看着翻找后一片狼藉的书架，有些心疼整理书房的丫鬟。
杨秀将书籍一甩，朝陆川丢来，一脸不在意。
陆川低头一观，发现这古朴的书籍竟连书名都没有！
一旁的鉴真和尚也是极为好奇，但又十分矜持，想探头，又不探头。
他此刻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一直往书上瞄。
陆川也大方，将书籍朝鉴真和尚那边挪了挪，让他也能瞧见内容。
掀开书籍，开始细观。
他皱起眉头，里面的文字普普通通，也不分段，跟老太太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杨秀这货还靠它创出了《枯叶刀法》？
“前辈，你是如何通过这本书籍自创《枯叶刀法》的？”
见鉴真和尚也是一头雾水，陆川开口询问道。
杨秀脸上有些尴尬，言:“当时年少，机缘巧合得到这本古籍，翻看之时，古籍忽然光芒大炽，之后意识出现在一处不知名的地方。
“我回过神，只见远处一道光影施展着一门刀法，走近仔细一看，那道光影竟然就是我自己。”
“在刀法演示完后，我的眼前突然一黑，回归了现实，之后脑中就出现了一门刀法，我将其唤做《枯叶刀法》”
“凭借此法，我打下了不弱的名声。以为捡到宝了，所以日夜翻看，试图再次进入那处神秘之地，可没有一次有动静。”
“后来创立刀馆，将古籍给门下弟子观阅，可依然毫无动静，我自此心灰意冷，随意摆置在书架之上。”
“怎么样，可有收获？”
虽然看陆川的样子就知毫无收获，但他还是开口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