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其它小说 > 两生花之开在云霄 > 第八节 没用的救兵全文阅读

衙门的人告诉过悦儿,过了十几年还要抓的人,那一定会问斩的。现在离秋后还有一个多月,如果要找人得抓紧。

一个多月的时间,如果投错人,那花夕很可能会命不保。所以,悦儿决定去找爹交代的最后一条关系。想必会很难找,可是必然很有力量。赌一把!

炎炎酷暑,呆子当年救了花夕;又是炎炎酷暑,悦儿又要去救花夕。不知花夕以后过夏天的时候会不会害怕?

悦儿骑了最快的马赶到京城,只是此人,只知道他的名字和官位,其他一概不知。呆子大概和他没什么交际,不然也不会没有记载。

他叫钟赋,是驸马都尉。

如何才能接触他呢?她开始打听,找了“土行孙”,此人若是被皇室知道,肯定要杀之而后快的。皇家大大小小的事,大多是丑事,他清楚得很。

“钟赋,男,39岁,身高六尺半。目前对外公开的身份是驸马都尉,其实他是原来吏部侍郎的儿子,本来满门抄斩的时候是算了他一个的,但公主死乞白赖地不肯啊!!说什么杀我夫君,我杀你全家!后来皇上给他改头换面,说是特招的武状元。这才留了命。彻底变成了钟赋。后来那几个当时负责抄家的大臣,确实被公主杀了全家。所有知道这事的人,都讳莫如深!”土行孙喝了一口酒,又想起了什么。随后又摇了摇头,大概觉得不大可能,就没说。

“那你知道他去过提婆山吗?”

“提婆山本不是山,去的人多了,不是也是了。呵。你是从提婆山来的?”土行孙想起了花满地,当初他也去过,还认识不少花女。还被花夕灌过酒。只是太模糊了,十几年了,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谁还会记那么清楚呢?

悦儿没想好要不要说,突然:“我给你银子你倒问起我来,凭什么?”

“随便问问,别生气,别生气。”土行孙双手投降,示意他错了。

“他去提婆山是公差,后来遇到过一个女子,就私自逗留。好像听说那女子还有了他的孩子。但最后死了。”他看看四下无人,小声凑到悦儿耳边:“被逼死了!”说完还一脸笃定的看着悦儿,一副“这是真的”表情!

“死了?那你知道花夕吗?”悦儿听的云里雾里的。

“你到底是谁?”土行孙觉得不可思议,他本还想用花夕的名字来吊悦儿的胃口,没想到她自己说了。

“到底谁付钱的啊?”悦儿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

土行孙白了她一眼,就准备走了。大概是坚持本着服务到家的态度,就说:“你要找钟赋,就去福庆楼等,他最近每日下朝都会去坐坐。”

土行孙知道的太多了。他痛苦的不是随时会有人杀他灭口,而是这么多惊人的秘密,没有人愿意听他讲。大家都以为他疯了。悦儿给他的银子并不多,但土行孙会为此开心好久,他所从事的工作,还是有市场的!

福庆楼,京城里不算气派,菜色也很普通的一间酒楼。

来这里的每个人都牛气,但也都表现得斯斯文文,京城里这是达官贵人最爱聚集的场所。被你随随便便不小心踩到脚的人,都可能是个一品大员。这里的琴师每个都大有来头,长的要么美如天仙,要么惨不忍睹!丑的极致就是美。但她们的琴技绝对都是一等一的。琴声悠扬与或沧桑,能使你感觉在茫茫草原上奔驰,或者遥想到万里之外的家乡,那一亩随风摆动的水稻田,槐柳旁的小池塘。有时,你甚至会想到驻在门口,满眼期盼的母亲,在风烛残年里等待她的游子。听的堂下唏嘘不已,泪眼涟涟……

钟赋最近爱来这里,是因为刚来的琴师也有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是白皙的肤色,也有那种骄傲的神态,璀璨的像一颗明星!每次看她弹琴,就会想起某人,那一张神气的面孔,和那向往幸福的哀伤表情。等不到传玉的花夕,会不会一辈子哀伤?每每想起,都忍不住地辛酸!

今日。

飘起了小雨。夏季的雨总是令人感到闷热。

钟赋还是冒着雨来到了福庆楼,他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坐下。小二请示了一下,还是老三样。一切还是照旧,他来这里不就是重温旧梦吗?

随着一串清脆的声音,钟赋看见了悦儿,他的脸上顿时浮起千万种表情。惊讶,疑惑,震撼,欣喜,哀伤……如果琴师是神似,那么悦儿就是形似加神似,活脱脱是个花夕再版。那炫耀好质地的玉镯,色泽还是那么温和,就套在那个酷似花夕的女孩手上。钟赋相当激动,她一定认识花夕!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答应你,只要你肯救花夕,我会与你成亲。此生和她永不相见。”这句誓言终日萦绕在他耳边,像一把锁,一把刀!他何尝不想去找她,可是公主会做出什么事,谁知道呢?他又坐了下来。他多么想去问一问,你认识花夕吗?她还好吗?

谁知悦儿左找右找,发现自己根本找不着钟赋。来这里的十之**都是男人,四十岁左右,六尺半嘛……坐下来好像都差不多高。她随即大喊了一声:“谁是钟赋?有人找!”唉,高档场所你就不能装个淑的给人看看啊!不过,一个如此泼辣的娘,一个如此宠溺的爹,你能指望他们教出什么名门淑呢?

钟赋很尴尬的愕然!这么像!

悦儿突然跑到柜台,放了一锭银子,“老头,你听见它问你什么了吗?”

掌柜的默默收了银子,用手指了指钟赋。

原来是你!何必躲躲藏藏呢?又不欠我钱不是吗?可是感觉好熟悉,我在哪里见过?

悦儿坐下来,很小心地问:“你是驸马都尉钟赋吗?”

她那双电波流动的大眼睛,丝毫不逊于花夕。只是多了些稚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钟赋再不敢看悦儿一眼,把头扭向了窗外。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闪动,心里又不痛快了。

“请你救救花夕,她被抓了。”

再一次愕然!

皇宫的富丽堂皇不是能够想象的,皇宫的寂寞却是大多数人愿意相信的。深宫怨恨杀死了多少花一样的女子,谁知道?又把多少花一样纯洁鲜艳的女子折磨地痛不欲生,谁知道?还有多少花一样的女子,跪倒在欲望的脚下,虔诚地膜拜?直至欲望把她们变成一个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谁又知道呢?

“你最近总是要去福庆楼。”

“怎样?我喜欢那里的酒。”

“喜欢就买回来,我不要你总是去。”

“我不过是去喝酒。”

“今天有个女子在那里等你,是吗?”

“你监视我?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

“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我只是……”

钟赋走开了,没有结果的争吵,没有意义。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回应就可以停止的,它还会继续发展,朝着你不想面对的方向,变成你难以预知的结果。直至你跪地求饶,才会停在让你满身伤痕的地方。

钟赋连夜找来了他的学生,傅川恒。这些年,他如他的左膀右臂,什么事情都可以交给他。

傅川恒是傅太师的儿子,他告老还乡后,就把儿子托给了钟赋。

只要他带着钟赋的书信,和悦儿回去,那肯定能救出花夕。

“你是花夕的什么人?”钟赋在悦儿临走之前还是问了她。

“我是,对不起,我爹不让我说。等他让我说了我再告诉你,不过他已经死了,所以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喽。”悦儿难得心情好,逗逗你也无妨。若是二十年前,认识你这个风靡全京城的花美男,不知悦儿舍不舍得走哦!

“那好,这镯子是谁给你的,这可以告诉我吧。”钟赋抓起悦儿的手,指着镯子问她,他在等一个经历漫漫长夜,无数猜疑却又没有结果的答案。

“我娘。”两个字,犹如嗖嗖两剑插在钟赋心里。

她终究嫁人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不知是庆幸还是悲哀。花夕,谢谢你让我解脱,谢谢你没有等我,这一切都可以赎了我的罪。让我在漫漫长夜里心不会再莫名地疼痛。可是,我心痛的这十八年还有何意义?我一直放不下的到底是花夕还是我?

人啊!你何苦这么纠结,苦苦和自己过不去呢?你换个人也是好的啊!

悦儿归心似箭,他请傅川恒和她一起骑马回去。夜以继日的赶路,悦儿骑来的那批千里马累死了!悦儿伤心不已,第一次骑马,是爹教的,就是这匹马。

一时间哪里再去寻一匹良驹呢?

“悦儿姑娘,还有多久的行程?”傅川恒询问道。

“最快还有一天。”

“那一匹马,先一起骑吧。”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还有一天了,悦儿的心情也不那么糟了。傅川恒第一次去这么远的地方,一切都很新奇,看着落日下湍急的河,渐次逼近的远山,还有成群的马队,很是开心。这一切像是一幅画,落日余晖,草原上一对恋人依偎在马上,遥望远山……

“那是我哥哥的马队,走,快去!”悦儿认出了马队,很是惊喜,她很想三哥。

一匹马急速朝马队奔来,允浩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可是听见悦儿那银铃般地笑声,他高兴地无以复加。

但是,当他看见他日夜担心的妹妹此刻正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骑着一匹马的时候。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踩着马蹬把悦儿抱下来。还算客气的和傅川恒打了招呼。

“臭丫头,你跑哪里去了?”他擦了擦悦儿脸颊的汗,满眼都是怜惜。这个从小被他宠坏的妹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那又怎么样。这不能减少他对妹妹一丝一毫的爱,甚至,这份爱会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地增长!

“我娘被抓起来了,我去搬救兵。”悦儿在他面前永远是娇滴滴的样子,那双大眼睛在乞求着原谅。被这么一双无邪的眼光注视着,还敢有什么情绪呢?

“就是他?还等你,二娘早就没命了。”允浩给了她一个头弹,你就不能长长脑子吗。“我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真的吗?你不是一个月才能回来吗?”悦儿高兴地跳了起来,她抓住三哥的胳膊又蹦又跳,整个马帮看着这个大小姐,都笑了起来。

“我娘给我飞鸽传书,我就回来了。你有事怎么也不去找我娘呢?她对你没有恶意。”允浩在企图缓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以后还要做一家人的话。

“哦。”

允浩卸了一匹马的货,把自己的马给悦儿骑。傅川恒跟在后面,看着他们兄妹有说有笑,自己感到有些无聊,甚至有些怀念刚刚和悦儿一起骑马的时光,她是个很有意思的大小姐。和那些他见惯的名门闺秀有很大差别。她们甚至不会骑马。

晚上,马队决定在山上过夜。

大家都在忙着生火做饭。悦儿悄悄拉起傅川恒,“我们去抓野兔!”傅川恒本想说他累了,可看见她那俏皮的眼神,立马来了精神,跟着跑了。

山上一片绿葱葱,夜晚的空气湿漉漉的,可能有夜雨。

悦儿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兔崽子,嘟囔着嘴不高兴了。

“采些蘑菇回去也好。”傅川恒提议。

悦儿回过头,笑盈盈地问他,“你知道哪些蘑菇有毒,哪些没有吗?”

“在下不知。”

“不知道你采什么!”悦儿突然冲了他一句,小小的鄙视一下。

悦儿正要兴致勃勃地教他,突然,一道闪电就在她正前方劈了下来!甚至能看见依稀的火光。冒烟的湿木。

“啊!”悦儿回头扑到了傅川恒的怀里,她不是打雷闪电就害怕的主儿,而是这么**裸的闪电还是第一次见。

许久。

潮湿的空气总是充满暧昧。悦儿伏在傅川恒的怀里,心里小鹿乱撞,她也听见了傅川恒的心跳,那么强烈。像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傅川恒俯下头来,寻找悦儿的唇。这种奇妙的感觉,从未有过。悦儿像一只乖顺的小鹿,静静地迎来她的成长。

等他们回到马队,看见三哥已经卧下,悦儿长吁了一口气,本来还准备被骂的。

只是,允浩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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