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招架不住，正准备王顾左右而言他。
她捋了一下头发，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部曲线，俏生生的模样极其诱人。
“我现在心口暖和些了，谢谢你。”
我觉得自己的自制力越来越差，再和她这么肩并站下去，谁知道我会干出些什么冲动的事情。
口中默念道：“荷尔蒙，控制，不能再分泌了。”
她似有心电感应般地笑睨了我一眼，我脑中轰然一声，什么荷尔蒙控制都顾不上了。
等我略清醒些才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搂住了她，嘴唇也吻到了她的耳垂上。
她的俏脸红得象晚霞一样，嘴里说道：“你弄得我好痒呢。”身子却不曾挣扎。
“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自己。”
她垂下眼帘：“既然知道不妥，为何还不放手。”
我运了半天气，还是没放开她。
“我实在是，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只好，只好继续对不起你了。”
她白了我一眼：“流氓。”
我享受着她温软的身子，一句欲拒还迎的“流氓”反而激化了我的欲望。
趁她的小口还未闭上，我便吻了下去。
脑中杂乱无章地出现了各种画面，似是我与一个清代旗装美女缠绵相亲的各种情景。
“因为，人家是第一次嘛。”
“万岁爷，来算帐吧。”
“胤禛，若曦求饶了，就放过我吧。”
直到门口传来值班护士“啊”的一声，才把我从纷乱的情绪中唤醒，两人猝然分开。
我头痛欲裂，刚才看到的那些个情景一个也记不得了。
张晓羞不可抑地跑回床上去躺下，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拿起被子将脸蒙住。
我面红耳赤地走过护士，出了病房，尽量装做若无其事地离开，却一头撞上了迎面走来的印翔，他手里的病历撒的一地都是。
值班护士探出头来，我狼狈地逃之夭夭了，只剩印翔在那里边收拾边抱怨：“撞了我就跑，也不帮我收拾，什么人啊。”
我自小是个孤僻的人，在美国读书的时候也有很多火辣辣的女郎向我示过爱。但我都没有回应。
她们甚至叫我ICEMAN。
而现在，我这个在手术台上冷静沉着的脑外科主任，竟然深深地陷入了对她的热恋中。
只要一得空，我便会去瞧她，带她去医院的各处散步，给她买的小礼物床头柜里都放不下。每天晚上说着故事哄她睡觉。
这天我又去陪床，她笑着说道：“你讲故事一点也不好听，整天神经元啊，脑细胞啊，就不会讲点别的。”
我哼道：“生在福中不知福，多少医科大学请我去演讲我都婉拒了呢。再说本来我讲故事是哄你睡觉的，哪次不是我说到一半你就着了的。”
“不成，今天不能再听你做报告了。换个花样哄我吧。”
我便低头去亲她，她红着脸道：“叫你哄我，倒占起便宜来了，我且不依你呢。”
无计可施下，我摇头道：“请女侠划下道来吧，在下接着便是。”
她坏笑着看我：“给我唱支歌吧。”
我立刻满头冒汗，从小到大，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唱歌。小时候有次菲利浦牧师要组一支少年唱师班，到学校里拿了份名单，结果把我也叫去了。我唱了什么我倒忘记了，只记得最后所有人往教堂外面逃的场景。
“换别的成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不成。”
“我给你跳个踢踏舞吧。”
“不要。”
“我给你……”
“不行就是不行，我就要你唱歌。”
我只有搜肠刮肚地想要挑支简单点的歌曲，最后结结巴巴地唱道：“myrosieisovertheocean,myrosieisoverthesea.myrosieisovertheocean.ohbringbackmyrosietome.bringback,bringback,ohbringbackmyrosietometome.bringback,bringback,ohbringbackmyrosietome”
我自己都觉得唱得很难听，但是她似乎听得痴了。
只听她喃喃道：“RO-SIE，若曦。Bringbackrosietome。将若曦还给我。”
泪水从她清澈的眼里迅速滑落，我不明所以，边给她擦边道歉：“对不起，我唱得太难听了。”
她却突然抓住我的手道：“你是记得我的对不对，若曦与你远隔重洋，你都要来找回我是不是？”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突然地不舒服起来。她原来一直把我当作那个人。
虽知不应该，可还是冲口问她：“你和他的故事，能告诉我吗？”
她眼中的炽热在我这句话后逐渐冷却下来，凄然道：“不能。我不想你先入为主。我要你自己想起来。”
我愤然道：“我是我，不是他。你为什么不能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移开了视线：“我也想忘记，能忘记的话，就不会那么痛苦。为什么只有我记得，为什么你都忘了。”
我心里一软，握住她的手道：“我们一起努力，为了我们的将来。把他忘了吧，以后只许你想我，不要再想他了。”
她转过头来，目光却越发清冷：“我很感谢你，你信守了承诺，无论我在哪里，你都会带着我写给你的若字，来找到我。但我也很恨你，因为你不守承诺，你答应过我你会生生世世地记住我，可你都忘了。”
我无言以对，心想如果能够知道她脑中究竟在想什么就好了。难道她的伤并未完全的好？难道我该再为她做一次核磁共振？
她似乎能够知道我的所有想法，冷冷道：“艾主任，想拿我做实验吗？很抱歉我今天累了，想要休息，请你离开吧。”
自从被赶出病房后，她就再未有对我假过辞色，一直冷冷淡淡的。
我虽然很不明白，但也因为心里有气，便对她也冷了下来。
原想先冷处理一下，等双方气都消了再去找她和好。
结果这天我来到她的病房时，突然发现床位空了。我赶紧叫来值班护士，她奇怪地看了看我，然后拿出一封信来：“张小姐已经出院了，这是她托我交给艾主任的信。”
我茫然地接过信来，信封上画着一朵水泽木兰花。
我来到个没人的地方打开信来。
“艾真，真的很谢谢你这些天里带给我的幸福快乐。但是我现在不能再跟你再走下去。你喜欢的人应该是张晓，如果我只是张晓，一定会很幸福。但我不是。我生命的大部分记忆是属于马尔泰若曦的，从睁开眼起，我就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难以适应，甚至孤独，尤其是跟你在一起时。我有时想就把你当作我的胤禛过下去吧，可现在我发现我不能。我只属于他一个，越和你发展下去，我的负罪感越重。让你做他的代替品，对你也很不公平。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请原谅我之前的自私任性，请忘了我吧，你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你的女子。若曦。”
我颓然靠在墙上，信从我的指间滑落，飘于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