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终于自由了。只是因为伤势比较触目惊心，她被直接送进了医院，暂时还不能随便去别的地方。同样是由于这个原因，警方也没有急着找她做笔录，反正现场的证据一大堆，犯罪嫌疑人和幸存的受害者也有好些个……
幸好，尽管看起来格外凄惨，但她身上全都是浅层的伤口，在医院里处理过一遍之后卧床休息就可以了。
不过虽说是“卧”床，但她其实是趴着的，因为背后和屁股上全是伤。
徐红趴着拿起了充电完毕的手机，拨了那个号码。接通之后，她直接问道：“是你救我出来的吧？”
电话那头的王哲刚下课没多久，正走在校园里。周围有不少三三两两的学生笑着聊着，制造出了音量不低的背景音。在这种环境里打电话很容易听不清对面在说什么，尤其是现在徐红身体尚且虚弱，嗓音比较小。
“喂，你说什么？”
徐红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是你救我出来的吧？”
王哲呵呵一笑：“这种事你得感谢人民警察。”
“得了吧，你以为我傻啊？肯定是你报的警！”
“嗯，算是吧……”王哲不打算详细解释自己和米莉的分工，随口含糊了过去，“怎么，有什么事？”
徐红郑重其事地说道：“当然是说一声谢谢。如果没你的话，我现在不知道会有多惨——”
“等一下！”王哲打断道，“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真正地觉醒’是什么意思？”
“真正地觉醒？”
“对，在警察打断那个仪式之前，孙林曾经讲过这个说法。你旁观了之后的仪式，所以……所谓‘真正地觉醒’到底是什么意思？”
“噢……”徐红发出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了。
王哲拿着电话，一脸茫然。半晌，他打给了米莉。
“喂，徐红那边是不是又发生什么意外情况了？”
“嗯？为什么问这个？”
“我刚才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到一半她就突然挂断了。你不是可以控制她的手机么？要不要听听她现在什么情况？”
米莉很快便答道：“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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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王哲在校外的餐厅里点了两份套餐，打包带回到住处。
王哲已然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在开门的同时大喊一声：“想吃饭就从里面出来！”
一般而言，在用餐时间这么一嗓子能起到召唤一般的效果，窝在卧室里的那个小女孩会在三秒钟之内冲出来。但今天这一招似乎失效了。直到他把套餐放在桌上、换好了拖鞋之后，卧室的门却还依然关着。
王哲不禁有了点不妙的预感。
“喂，你……不会出门了吧？”他又冲着女孩的卧室喊了一声。
但话音未落，他就觉得有些荒谬了——就凭那个深度宅女的习性，如果没有生命危险，怎么会随随便便往房门外面跑？
那么……生命危险？
王哲连忙冲过去，推开门，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缩在电脑前，然后不禁松了一口气。
米莉转过头，轻声道：“我刚才和徐红打了个电话，视频电话。”
王哲本来想吐两句槽的，听到这个只能止住了吐槽的欲望，问道：“你们聊什么了？”
“真正地觉醒。”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米莉的表情颇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般，恍恍惚惚的。
“孙林说的那个？”王哲皱眉问道，“怎么，这句话还真有些特别的含义？”
米莉轻闭上双眼思索了一番，似乎在酝酿该怎么形容。片刻之后，她再睁开眼望着他，却仿佛换了个话题：“要让人形成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有什么条件？”
“条件？”
米莉显然并不需要王哲给出答案，甚至没给他时间思考，直接就说了出来：“如果人质与外界完全隔绝，性命完全掌握在绑匪的手里，完全没有逃脱的可能性，并且绑匪能施与小恩小惠，展示其仁慈——人质就有相当大的可能性，在情感上偏向绑匪。”
王哲颔首道：“是啊，事实就是这样的。”
“但阿萨辛的手法不止如此。他们不只是让被捕获的贤者产生斯德哥尔摩效应，他们的真实目标是信仰。”
“信仰？”一说到这个词，王哲倒是不由得联想起了中世纪的那个著名教派。因为那个教派驱使刺客的方式也是信仰，就是‘只要你成功把那个邪恶的国王暗杀掉，就算当场死掉，你也能升入天堂享用72个……’的那种洗脑方式。
米莉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平缓心情。然后她解释道：“他们的说法是，阿萨辛的成员掌握了贤者世界的真正规则。他们不需要想尽办法挑动别人的情绪，因为他们拥有信仰。”
“……什么意思？”
“对于一个信徒来说，无论他做什么事情，无论在生活中遭遇到什么，都会将之归因为信仰。”
“所以说呢？”话刚问出口，王哲就觉出点味来了，“等等！难道说……不会吧？”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因为这个信徒将生活中的一切都归因于信仰，所以他的一切情绪波动，也都是针对着信仰的标志，也就是教主或神父之类的存在。按照孙林的说法，这才是真正的贤者。他们不需要想办法挑动凡人的情绪，平时也不需要想办法挑动其他贤者的情绪，因为他们的信徒会献上情绪波动产生的灵魂能量，给他们续命。”
王哲微张着嘴巴，却完全无话可说。
以信仰的方式收集的情绪能量，该有多么庞大？这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续命啊……
米莉继续说道：“所谓真正地觉醒，对于被捕获的贤者来说，就是建立起对孙林和阿萨辛组织的信仰。信仰通道一旦建立起来，就意味着从今以后你收获到的所有寿命，都要分出一大部分给孙林。而孙林在阿萨辛内部也有导师，也要上缴一大部分。而你，假设你是个新的猎人，你也可以去捕获别的贤者，作为你的徒弟。”
“等等……什么徒弟与导师？这不就是上线和下线么？这纯粹就是信仰传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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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深层设定要展开了，下一章会给出更详细明确的说明。在此之后，还会有无节操的脑洞玩法……总之，敬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