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丁未所料，饭馆的生意确实不错，哪怕开业过去一个多星期，客人也是有增无减。
等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时间已经是凌晨4点了。
活动了一下酸麻的胳膊，晃晃悠悠地去洗漱准备睡觉。
直播间里的人依然不少，永远不见天日的城市里，夜猫子多的是，只不过两只猫都趴在沙发上睡着了，就算是旧神，现在这种虚弱状态下也需要休息。
贝斯特睡觉很不老实，总是滚来滚去的，偶尔可能是梦见了什么，小爪子或者耳朵还会抽动一下，让直播间里面关注的人一阵感叹。
丁未窃笑了一声，女神补完计划看来很有希望，救了贝斯特的命，到时候问她要点灵能技巧或者咒文应该没问题吧？
绕过摄像机的镜头，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但是脑海中还是不自觉地翻滚出一些东西。
关于这个时代，关于旧神，关于伊斯人，还有那个那自己送到这里的古怪大巴车。
在不断的思索中，他渐渐睡着了，认知像是一片羽毛，轻轻离开了他的身体。
.........
第二天下午，丁未准时醒来，发现贝斯特和妮妮已经开始了表演。
这个世界因为对猫缺少认识，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这两只猫就那么乖，总是呆在破沙发上玩着一点也不好玩的玩具。
老鼠玩具已经破了，贝斯特的爪子很尖，那个劣质玩具里面的泡沫塑料软块已经掉了出来，像是老鼠的肠子被扯出来一样。
丁未把玩具老鼠拿走，换了个玩具外星人。
这个外星人玩具设计出来就是被人折麽的，甚至丁未觉得这可能是屠夫的某种教材，让他们能有效地分解外星人尸体。
这东西的脑袋和四肢都可以拧下来，内脏也都能扯出来，外星人的面部表情既恐惧又滑稽，像是电影中的丑角。
果然新的玩具又引发了观众们的热情，他们都想看看猫会怎么对待这些外星侵略者。
贝斯特也不负众望，一口就把外星人脑袋咬了下来，现在正拼命扯着像是脊椎一样模样的连线，其实那是为了防止脑袋丢失设计的东西。
丁未也不管她，反正接下来这几天，都会给她换新玩具，这样的解刨学教材一样的玩具，丁未还买了虫子、各种魔兽怪物、以及丧尸的版本。
现在幸存的人类对这些东西都很憎恨，让女神表演一些手撕“鬼子”的戏码，算是政治正确。
又发了一些广告，丁未再次出门买菜。
现在不管是从外观打扮，还是眼神习惯，他都是一个生活在末世的人了，没有人能发现他与这个世界不合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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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的日子总是不断重复着，每天开直播，开饭馆，有功夫就和来吃饭的十三妹聊聊天，日子很平淡又充实。
虽然这条威尔士街看起来混乱，但实际上只是末世中正常的街道罢了，据说新纽约真正混乱的地方就像战场一样，那里的人都是野兽。
丁未不喜欢太野蛮的街区，他毕竟是个骗子，秩序和规则才是他生存的根本。那种见面就要互相开火以示尊敬的地方，虽然也能生存，但是太累了。
像这里沾一点点黑色，但是周围都是寻欢客的街道，更加适合他。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在丁未收拾完了厨房，关门歇业的时候，贝斯特也装作猫咪好奇的样子，关掉了摄像头。
直播间里的数万猫奴也是无奈，猫不小心关了设备，这能怪谁？洗洗睡吧。
丁未自然知道贝斯特是有话要说，而且她的尾巴一会直一会弯，像是心情很好。
“我已经收获了非常多的信仰之力，你说的没错，有很多人现在把猫当做了心理依托，这些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变成了狂热信徒，真的出乎意料。”
丁未倒是不奇怪，外面的动物几乎都死绝了，而人类现在连同类都不相信，只能去相信小动物了。猫咪又软又会撒娇，自然是个理想选择。
“神力恢复了？”
丁未一边脱衣服，一边往床边走去。
“我怎么说也是埃及七柱神，这些信仰之力大概只有古埃及时期我神力的万分之一吧，不过，有了这些神力，我可以在维持神国的同时，使用一些力量了。”
贝斯特跟着丁未，轻轻一跃也跳到了床上，就坐在枕头边上，她推出一个像小玻璃珠一样的东西，滚到丁未眼前。
“这个是什么？从外面捡的？”
他拿起这个小珠子，看起来是完全透明的，但是却带着淡淡的紫色荧光。
贝斯特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轻快地回答他。
“可以说是捡的吧，不过是在你店里，你知道这里有个思念体么？”
丁未摇摇头：“鬼么？”
贝斯特继续舔着自己的毛：“是啊，看来是个充满憎恨的灵魂呢。但是既然被我碰上了，就把它抓住炼成了这个。”
十三妹确实给他说过这里以前是个当铺，破产以后老板自杀了，可是她没有说是在这房子里自杀的，而且还变成了冤魂。
贝斯特接着说道：“我注意到你的灵能卡在了一个关口上，而这个就是能冲破关口的东西，在曾经的埃及，这样的东西叫做沙海明珠。”
丁未拿着珠子，光滑的手感让它完全像是个工业制品，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但是王烨给他的插件却有着解释：灵魂萃出物，能强化自身的灵魂稳定性。
“他是沙漠里出产的？”
贝斯特的猫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
“严格来说，并不是。它基本都是鬼魂形成的，自然演变需要非常长的时间，大多是鬼魂升级失败的产物。埃及不是什么流行血祭的国家，所以死人最多的地方是周围的沙漠里，自然也有人会在沙漠里找到这种东西。说那么多干嘛，你调动灵能，吸收它吧。”
丁未自然照做，贝斯特没有理由害他，毕竟自己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她会想办法加强自己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吸收很顺利，只是这冰冷的灵能带着鬼魂的特质，让他感觉不好罢了，而且明明是手握着吸收，嘴里却像是塞了沙子一样，感觉干涩得厉害。
“呸，这怎么像是吃了沙子一样？”丁未跑到厕所去吐口水，可实际上嘴里什么都没有。
“没办法，我们埃及神系都这样。这是我神力塑成的结晶，自然带着我的属性，而且那也不是沙子，而是猫毛。”
丁未折腾了一会，最后只能放弃了，他回到床上，抱起贝斯特放在胸口。
“可是为什么我的灵能数值降低了呢？”
他刚才从系统查看了，原本是999/999的灵能数值，现在变成了10/10。
“有的时候，能量不光需要量，同样也是需要质的。你现在的灵能水平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能量也更压缩了，但是质要比以前好得多。”
“不知道你清不清楚我脑子里被小密和伊斯人玩过之后，留下了一个数值化的系统，现在的数值显示只有以前的百分之一了。”
“哦？我看看。”
黑猫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猫脑袋和丁未的额头接触。
丁未注意到她的尾巴像根天线一样竖了起来。
“不懂，我看不懂....”贝斯特在几分钟后离开了：“不过现在的灵能数值是正确的，这是一个符合你现在情况的量级。”
“那之前怎么回事？”
丁未本以为自己的灵能要突破1000大关，成为一代宗师呢。
黑猫在他胸口团成一团：“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想，以前你脑子里的那位，给你留下了系统，这个系统会根据身体的状况来判断基础数值。可是后来你死了一次，伊斯人给你换了一个不明生物的大脑。我猜，就是这个大脑的种族，灵能的阈值和人类完全不同。”
丁未眨巴了下眼睛。
“什么意思？你是说人类1点灵能的量，相对于这个大脑的原生种族，大概就是100么？”
贝斯特点点头：“没错，甚至按理论来说，这个种族应该完全不会产生灵能使用者，所以换了大脑后，系统出现了一点认知上的错误。”
丁未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这么说来伊斯人给我换的脑子不如地球人的？”
贝斯特想了想：“也不一定，伊斯人是完全的科技种族，他们不接受灵能呀，咒文呀，还有神灵这样唯心的东西，他给你的大脑，应该是他们制造的商品，自然强处是在逻辑分析或者科学研究这些更唯物的方面。”
他倒是有些好奇，贝斯特明显和2017年时有所区别了。
“你现在好像知道了很多事情？唯心和唯物的观点从旧神的嘴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如果有一天上帝来跟我聊电子竞技，我大概也会觉得别扭。”
贝斯特轻轻咬了他的手一下，像是在撒娇一样，她说：“这些天我已经用神力联系了光脑，查询了现在人类的知识，想要找到自毁性的根源，自然免不了研究一些哲学问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猫神了，现在我也要....呃....与时俱进。”
“神力也能使用光脑？这也太方便了。”
贝斯特有些得意地举起小爪子舔了起来：“当然，在那天你和我说完，新神实际上是人类的集体意识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集体意识是神，那么集体造物就是神造物，既然是神造物，用神力就一定能驱动。看来你说的是对的，新神们确实就是这样的东西，是毫无理智的神，而且我旧神的神力同样能驱动所有的新神造物。”
说完，她又拿电灯示范了一下，果然随着她尾巴的摇晃，电灯一明一暗的完全听她控制了。
“这倒是方便了很多，我自己也算有了些自保之力。”
丁未摸了摸她的毛。
“只是某些能量具有这样的属性吧了，很多物理属性你还是没有办法的。比如说枪，你不扣扳机的话，它们还是不会发射的。”
“我试试，你把枪拿出来。”贝斯特有些不相信。
丁未的高斯枪手套是外星人造的，应该是不符合人类造物的特征。他只好把带来的.45手枪从BB机里拿出来，装上消音器打开保险，枪口对着没人的墙壁。
试了好久，黑猫的尾巴都要摇断了，果然手枪还是毫无反应。
“果然还是不行。”
丁未倒是不意外，物理属性的东西想通过神力来改变，旧神的等级还是不够的，他当初就在小密的介绍下分析过。
“没关系，你慢慢研究就好，等你完全回复了作为旧神的力量，就可以罩着我了。”
黑猫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显然对这话很爱听。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好处给你，你看好了。”
她离开丁未的胸口，重新坐到床边上。
在一阵金光过后，出现在丁未眼前的，不再是一只黑猫，而是一个人类面孔的黄种人女子。
哪怕在这个昏暗破败的房间里，她依然光彩夺目，风情万种。
这可以说是丁未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了，而且身上穿着古埃及法老的服饰，布料十分的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一个魅惑的笑容。
“怎么样？我的人类形象？”
丁未仔细打量她一下：“不错，可是我记得，你应该是个猫头人身的形象吧？”
贝斯特点点头：“那个是猫神的形象啦，我可是有着月之女神的神职的，现在奥林匹斯神系已经全部扑街了，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用这个形象出现。”
说着，她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盘，散发出淡淡的清冷的光，明显就是满月的形象。
“那都随你，就算你把所有的神职都拿完，现在旧神清醒的也只有一个，都是你说了算，我也不懂这个，想要睡觉了，晚安。”
丁未说完，就闭眼盖上了被子。
“哼，不解风情。”贝斯特取消了头上的月亮，坐在床边盯着他。
“你也睡吧，晚上还要干活呢。”
盯.......
“别光坐着啊，你去找妮妮吧。”
盯......
“你看着我感觉毛毛的，根本睡不着啊。”
盯.......
丁未无奈地叹了口气，坐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嘛啊？”
贝斯特像是胜利了一样，高兴地笑了。
“没什么，睡觉去了。”
她变回了黑猫的形态，打开摄像头，跑回沙发上去了。
丁未呼出一口气，一个就穿着几缕布的女神就坐在身边，可是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兽性大发。
他确实想要帮助贝斯特，但只是为了获得好处，如果想要和旧神发生什么，不了解情况的话还是算了吧。
比如XXOO的话，自己会不会也变成猫之类的事情，完全不知道啊，还是谨慎些吧，等以后知道了具体情况，相处的再久一些的话......嘿嘿嘿。
.........
做了一晚上旖旎的怪梦，再醒来的时候，看见黑白两只猫还在沙发上玩。
“醒了啊？你真能睡，我做了埃及风格的午饭，你尝尝？”
贝斯特从外面走进来，扶着门框说道。
丁未看看她，又看看沙发上的黑猫。
“怎么回事？”
“哦，没什么，只是个化身而已，能自己思考，同样能帮我吸收信仰之力。我就能保持人类形态，干点别的。”
丁未也只能认了，猫是出了名的任性，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洗漱出来，吃了女神准备的食物，发现贝斯特不知从哪搞来一身麻袋装穿在了身上，估计是偷来的。
所谓的埃及午餐，就是面包加一盘糊糊状的东西。
“面包是造食术造的，这糊糊又是什么？”丁未指着碗里绿色的糊糊问道。
贝斯特露出一个天然呆的表情。
“无花果酱啊，你灵能升级了，现在的造食术也能造出果酱之类的配菜了，而且造食和造水的消耗对你来说微乎其微，几乎可以无限地使用了。”
丁未看着深绿色像是什么怪物呕吐物的果酱，还是拿面包蘸着吃了一点。
其实只是样子难看，味道倒还挺甜的。
“不错，你跟我学做菜吧。”丁未计划让她守家，自己就能出去浪了。
“好呀好呀，我一直对华国菜很好奇呢。”
......
吃完饭，丁未就带着她出门了，要给她买新衣服和鞋子，穿这破破烂烂的东西影响饭馆生意。然后又带她去地下市场买菜，同时又在死神军团的店里给她也买了把枪防身。
一路上，她的好奇心简直爆炸，就算是人类形态，依然像是猫一样，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想用手去拨拉一下。
丁未也不知道给她买枪是好事还是坏事，不会什么时候就打死人跑路了吧？
然后去交易所给她也安装了手腕上的金属芯片，买了人类用的微型光脑。
回到店里，丁未简直累的要命，不光要买各种东西，还得时刻注意不能让贝斯特惹出乱子来。
“太好玩了，人类社会真是有意思，比神国热闹多了。”
她还是意犹未尽，一副体力无限的样子。
能不热闹么？两亿人都挤在这个小小的纽约城里，住宿条件都是人上摞人好么？
“来吧，我教你怎么处理食材，怎么烹饪各种华国菜。”
贝斯特眼珠转了转：“是不是教会了我，你就打算要干别的事情了。”
丁未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世界辣么大，我想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