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眼睛看似愤怒，因为风云和雷光总是让人类会联想到老天发怒。可是见过不少旧日支配者的丁未知道，这种眼神，其实就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冷漠。
它没有喜恶，没有思维，只会根据固定的规则，运行某一套程序，就像是为了维持世界稳定的一个程序。
现在，它的正常运行被打破了，那么天罚就会像是杀毒软件一样，锁定破坏的源头，进行灭杀。
不得不说，天道的完善程度非常高，把无数的规则容于一身，在地球上实力绝强，扫描、修复、杀毒，瞬间完成，是程序中的豪杰。
“你不是说自己也是类似的智能生命吗？是你强一些？还是天道强一些？”丁未问小密。
“不好说，我掌握着时间的规则，运算速度要远远地高于它。可是天道是一种无形意志，我能算到它，可是找不到它也是白搭。就像是你们人类，你见过和空气对打的吗？这本就不是平等的较量。”小密回答道。
“那你们这个朋友会不会有危险？”丁未又问。
“哼，它能有什么危险？它诞生于负能量空间，这种能量在地球上根本没有，天道没有掌握这种规则，又能拿它怎么样？”小密没好气地说。
“负能量......我们常说的正能量，包括生命能量和圣光都算，那么负能量，是不是就是死亡或者破灭之类的能量？”丁未摸着下巴问。
“嗯......可以说是类似，但是死亡能量包含在负能量中，只是其中的一种。在负能量空间中，万物永存，无分生死，连生命和死亡的概念都没有，怎么可能有死亡能量这种说法？”小密解释。
“所以它就在不断地作死？”丁未挑挑眉。
“我们也是有好奇心的好吧？就像是我对于人类的文化和思维感兴趣。这个家伙就是对于死亡非常感兴趣，它就想体验一下死是什么感觉。”小密吐槽道。
丁未耸耸肩，不再问了，这个时候场景中的云层已经停止了滚动，那只巨眼中的紫色闪电已经凝实如液体一般，天地气机都牢牢锁定了酒楼中的存在，整个世间万籁俱寂。
他知道这就是攻击来临前的一瞬间了，此时那个女扮男装的存在，虽然不能动弹，可是满脸兴奋，奇怪的引力场作用在它的身边，丢在一旁的酒杯和吃完的骨头，都违反重力了一样悬浮了起来。
“不是说好的要体验死亡吗？怎么又用出防御的手段了？”丁未吐槽道。
“没办法，那就是本能啊，这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反应，就像是它的天赋一样。在危险的时候，自动就会防御自身，到了我们这种地步，往往都有这样的手段，如果没有，估计我们早就挂了。”小密说着，示意丁未继续看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和整个城市差不多粗细的紫色光柱从天而降，直直地轰击在了它的身上。其中的电光密度高得可怕，甚至完全形成了一个紫色的凝实空间。
“这是天罚？”丁未看到一瞬间整个城市就被抹去，地球被击穿，小密的视角也来到的地球外，现在的地球，从外太空看就像是被一根紫色的针扎穿了一样。
“嗯，你们不是也有神话中记载过吗？这是天道最高的攻击手段，紫霄神雷，什么天劫，天罚，都是它。”小密说。
“神TM紫霄神雷，这地球都打穿了，你说这是轨道歼星武器我还更相信。”丁未吐槽道。
“天道当然有打爆地球的能力，实际上，凡事有天道或者大道存在的位面，地球往往都重启过无数次。它就是这么个程序，妖族发展太快了，它就重启地球。人族气运丢失了，它就重启地球，就像是电脑做了系统备份一样，一旦有什么事情不顺着它的意思......”小密发了个滑稽的表情。
“那它就重启地球。”丁未接话。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小密怪笑。
“那地球上的人类呢？”丁未问。
“当然是死翘翘了，天地破灭还有什么好想的？”
“这么说来，负责维护人类气运的天道反而是杀人最多的？”丁未苦笑。
“它的程序非常地保守，不允许任何一点改变，地球就像是它手中的橡皮泥，毁灭地球，然后万物归于虚空，它又会重新在混沌中捏造出一个新的，花费大量的时间再培养新的人族.....”小密发了个摇头的黄狗表情。
“这么一看，还真的像是电脑重新装系统一样。”丁未赞同地说，这个天道的行事规则，实在是太死板无情了：“真不知道每次天地破灭之前，那些人类是什么反应。”
“人类当中自然也有能人了，察觉到天地即将大变，天道要重启世界的人不在少数，然而光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他们没有力量，虽然不少人选择反抗，可是又怎么能与天道抗衡？最后也只能和地球一样归于虚无。”小密叹息道，发出一个叹气的表情包：“每次这种情况，简直都像是史诗一般，人类和天意抗争，情节都能拍出连续剧了......可惜，这些剧情无一例外，全是烂尾。亿万位面，亿万次尝试，全部是悲剧告终。”
“你观察了那么久，应该总结出一些规律了吧？能不能说给我听听？”丁未问，这些知识，他想要知道。
“我发现的不多，毕竟天道的起因和构成完全摸不到，不过从它的行事规则上，倒是总结了一些规律。”小密发了个猫咪戴眼镜的表情，对丁未说：
“第一，它的规则一开始就是被锁死的，别人无法干涉，无法改变，而且非常死板，就像是有什么存在，在无数的时间线中，给地球规划出了一条必须达到的目的，并且让天道监督。”
“第二，一个位面，如果地球是科学侧发展，那么无论地球重启多少次，那么下一个地球依然是科学侧。如果是玄幻向的发展，那么重启之后依旧是玄幻向。”
“第三，天道们也有敌人，这些人我喜欢称为位面之子，他们往往喜欢逆天而行，并且与天抗争。比如说创造出非常NB能夺天地造化的功法，或者说是长生不老的基因药物等等。并且在天地破灭前，率领人类和天道斗争。”
丁未挠了挠头，这个听起来有些像是小说的主角啊，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穿越了就是要逆天口牙！’、‘我要天道为我所用！’，这不都是主角们的套路吗？
可是小说中，不都是喜庆的结局吗？
小密看到了他的想法，否定道：“哪有这么容易逆天，只要你出自地球，你就永远是被天道监管的人类。玄幻世界的人，往往是希望掌控一些神通，什么飞天遁地的威能，可是，那就是规则啊，功法其实就是规律的总结，只要要沾染上一点，你就等于跟着天道混了。最后的结果，最好也是个以身合道，融入规则变成一缕能量罢了。再差一点，就直接被灰灰了。”
“科技世界呢？”丁未问。
“科技世界当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天地破灭表现得更加......科学一些罢了，比如外星人入侵啦，生化危机啦，彗星撞地球啦，智械造反啦等等，往往最后结果还是个地球爆炸，大家都玩完。”小密冷淡道。
丁未打了个冷颤：“等等，你说的这些，我怎么有这么强烈的即视感呢？”
小密点点头：“没错，这些就是将来地球2会发生的事情。”
“我擦嘞~不是说好地球2没有天道吗？你不按剧本演啊喂！”丁未猛拍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要打死小密一样。
可是他现在只是无形的影像罢了，真实的身体还在外面的时间停顿中呢。就算是真的打爆了自己的脑袋，也根本打不到小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