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看着丁未的手伸向了皮带......
“难道你要在这堆灰里大小便吗？太邪恶了，不过确实也是污染仪式的一个办法。”妮妮想了想，如果贝斯特当年发现人类给她的祭祀仪式上用的媒介是这么脏的话，估计沙漠会把古埃及吞没的。
丁未摇了摇头，没有去解皮带，而是伸到了皮带上别着的BB机里面：“他们的这种仪式性质，和你们旧神的那套不一样，他们背后的存在，应该是某个不为人知的旧日支配者，毕竟这种拔丝红薯一样的增殖方法，还有像触手一样的横截面，一看就是旧日支配者的风格，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触手。”
“喵？”
“旧日支配者不太在乎仪式中的过程是否干净，甚至血神的信徒专门玩大便也没关系，我怀疑它们其实根本看不懂什么仪式，只是对某些特定的能量波动敏感罢了，这种能量可以像是绿太阳这样的‘存在能量’，也可以是无形无质的‘精神能量’。”丁未解释着，在BB机里掏了掏，拿出一个小小的瓶子。
“这么说来也是，旧神之中也有喜欢脏东西的，比如别西卜，如果你祭拜他，苍蝇和蛆虫就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所以他才叫粪丘之王。”妮妮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它知道一些邪神确实很脏。
“是啊，我们现在甚至不知道这些家伙背后的存在究竟是谁，更无从分析它的喜好了，不过八成可能旧日支配者是不会在乎一些排泄物的。在它们眼里连人类的存在都当作看不见，如同灰尘中一个细菌一般，又怎么会看到细菌排出的更小号垃圾？”
“那你打算怎么办？”妮妮问。
丁未晃晃手里的小瓶子，里面是泛着淡蓝色光芒的黏稠液体“简单，把依格之血加进去一点。”
“这......”妮妮来自于多神制的埃及神系，在现代社会生活的时间也短，还不是很清楚。
“其实人类对于神的崇拜，更多是处于对力量的恐惧，以及自身的贪婪，说实话，这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丁未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妮妮倒是来了精神：“我知道，女神也曾经说过，说当年人类的愿望让她烦不胜烦，直到人类信徒死光光了，才清静下来。有病的人希望身体健康，健康的就期望长命百岁，真的百岁的，又开始期望长生不死。”
“人类的贪念是永无止境的，我也是这样的......”丁未苦笑，只不过他贪心的方向不太一样，他在被混沌本源关注，获得永恒的寿命之后，他又开始想办法怎么能让米兰也永远活下去：“不过话说回来，贝斯特以前有战神神职，猫科动物的神职，剩下的就是野外XXOO的神职了，那些人跑到她那里祈求健康长寿有用？”
“呃.....女神其实还有家庭幸福的神职，不过只能作用于防止遭贼，防止老鼠偷吃粮食什么的，毕竟猫抓老鼠是本职嘛，健康什么的还真的管不到。可是普通人能知道这些吗？在他们看来家庭幸福也是包含健康等等一系列东西在内的，当然，女神也不可能神降来纠正他们的错误，那不是没事找事，费力不讨好吗？”
“嗯，这个神职也丢了吧？”丁未面无表情，说是家庭幸福，可是贝斯特涵盖的方面也太狭窄了，势必不如其他神系相同神职的。
“毕竟对手是神后赫拉嘛，没有办法，那是主神级别的了。”妮妮也不隐瞒，直接把败绩说了出来。
丁未往灰堆里倒了几滴液体，原本获得的依格之血已经不多了，还得留下些给小诺做实验，反正只是污染仪式，只要几滴血就够了：“居然是神后赫拉，挺意外的，我还以为会是什么都管的万能上帝呢。”
妮妮在肩膀上趴下：“那个时候上帝正和绿先知打得不可开交，顾不上呢，再说他也不在乎一个小小神职，他的神职就是唯一至高神，不需要别的神职了，如果有了别的神职，反而会和他唯一神的本源冲突。”
确实也说，尽管谁都知道神不唯一，但上帝就是认为自己是唯一真神，如果再搞别的神职，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丁未表示理解地点点头，收起瓶子就准备收工了。
“就滴了几滴可以吗？”妮妮意犹未尽。
“应该可以了，之前说了人类的愿望基本多数都是自私的混合体，向神祈祷的过程，就像是在倒垃圾或者上厕所。如果猜测不错，他们尬舞的仪式是一种联系幕后存在的通信方式，我给里面加上了几滴依格的血液，就会引导他们的精神力量分割一些沟通蛇神......如果说你是依靠开公共厕所储蓄粪便制造沼气用来生活的人，结果顾客都是尿尿分叉的，还叉到对门别人家的沼气池里去了，你会高兴吗？”丁未说了一个恶心的比喻。
妮妮顿时呲牙咧嘴：“为啥这么说，明明是信仰之力和神力的事。”
“人类的信仰之力和你们猫的信仰之力不同，虽然精神力强大提供的也多，但是其中含有太多繁杂和污秽了，说是负面情绪的排泄物刚刚好。华国神系大多都是靠自己修炼，因为他们知道香火有毒。”丁未淡定地说着，摸了下妮妮的下巴，跳到虫子背上准备撤退。
这次丁未不打算远离了，只是在靠近平台的小房子里，用灵能沟通杀掉了一个分裂人，就雀占鸠巢地住了下来。
他打算下次这些家伙再次举行仪式的时候，看看热闹，如果丁未心中的猜测不错，下一次仪式应该很快。
小屋子虽然谈不上什么坚固程度，但至少算是能遮蔽分裂人的视线，丁未拆掉了半面墙，让虫子伪装成墙壁堵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渴了喝点水，饿了吃点烤鸡，就是烟快要抽完了。
“意志检定.......44/69，通过，你摆脱了临时疯狂的影响，恢复了视力。”
就在丁未躲在隐蔽处睡觉的时候，系统突然进行了检定，丁未知道是一天过去了，自动检定通过后自己复明了。
睁开眼，到处都是绿色的余晖，哪怕是垃圾房里面，也因为到处都是漏洞而变得明亮。
“里面一天，外界十天，也不知道安娜和丝黛怎么样了，不过嬉皮的狂欢节没那么快结束，也许会有人离开，但更多的嬉皮会从全国源源不断地赶来，直到国家出面制止更大规模的机会，地面上应该是安全的。至于房车的主人小辫子，我给了他两公斤的叶子，在抽完之前，绝对不可能摆脱我的洗脑，安娜她们可以安稳地住在房车里。”
丁未思考了一下，放下心来。
只不过复明了之后，有些东西就不能随便看，弄不好就又会掉SAN值，绿太阳让这个城市都变得诡异，上次只是欣赏了一下风景就失明了。
想到了就要避免，丁未立刻身上衣服的里子上撕下一条来，蒙在自己的眼睛上，这样比较保险，有时候人会因为心神震动，不自觉地睁大双眼，光是闭眼是没有用的。
“喵，你恢复了？”睡得正舒服的妮妮察觉到了丁未的动作。
“嗯，不过还是不要看周围的环境最好。”丁未点点头，也不用看表了，这里的时间完全和外界脱节。
“真的是很稀奇，在埃及的历史上，被旧日支配者吓疯的人也不少，但是能从临时疯狂中恢复过来的却没几个，你偏偏每次都行，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人类了。”妮妮说完，还用小鼻子闻他的味道，仿佛要辨认他是不是外星人。
如果是一般人，意志力受损不说不能恢复，但是速度非常慢，陷入临时疯狂后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可是丁未因为骰子的缘故，只要安份地睡觉，意志力就能完全恢复，还有就是说他进行意志力检定的时候，永远是用69点的最大值在检定，而不是越来越少，应该是骰子的作用。
丁未虽然信得过妮妮，但是还是不打算告诉它骰子的事情，毕竟它知道了的事情，贝斯特想不知道都难，埃及神系中可是有几个邪神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丁未深以为然。
“人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丁未信口胡说。
妮妮回忆起了丁未原本的光头形象，那苍白没有一根毛发的脸孔，简直就像是出家人版本的《月光光心慌慌》主角，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他们真的会很着急地进行下一次仪式吗？如果下一次仪式在几年之后怎么办？”妮妮赶紧摇晃脑袋，把丁未原本‘可怕’的形象甩出脑海。
丁未笑了：“呵呵，我已经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也明白他们为什么集体自杀了。”
“为啥？”妮妮睁着大眼睛。
“当生命可以无限制造，那么人也就成了消耗品，这些分裂出来的人，充其量就是一个包裹罢了，我们倒是无意中和另一个势力交战了。”丁未熟练地启动灵能侦查，熟悉的蓝光取代了绿光铺满了眼界。
“另一个势力？我没有发现啊？”妮妮歪着脖子想了想。
“是的，还记得我们解剖那分裂人的尸体时候，他肚子里都有什么吗？”在这种地方也只有妮妮陪他聊天，他很有耐心。
“嗯......胃，肠子，没了.......你是说他们吃下去的闪金块？”妮妮突然想起来了。
“没错，他们的肠胃我看了，没有肝脏也没有胆囊和胰腺，他们胃里面连胃酸都没有，根本不具备消化能力，只是一个袋子。按理来说身体结构和人类近似，那么他们却完全没有摄取营养的途径，他们的寿命估计只有三天多点，因为他们需要水份却无法吸收水。”丁未抱起妮妮，一边说话一边撸猫。
“所以他们必须要频繁地进行仪式分裂自身来增殖，一批批地淘汰老的，换上新的。”妮妮明白了。
丁未笑着吸了它一口，被妮妮嫌弃地推开，它讨厌丁未满嘴烟味：“并不是淘汰，而是送快递的环节。”
“送快递？”妮妮的小脑袋中冒出了吃鸡的画面。
“是啊，这些人跳下去以后，尸体，还有尸体肚子里的闪金，就会被那种奇怪的鱼吃掉，而这些大型鱼类，想在地下世界这种食物匮乏的无光环境下生存，一定得有着非常灵敏的嗅觉，在这地下海的另一端，肯定有人在定时用特殊方法捕捉这些鱼类，并不一定要伤它们性命，而是为了那些闪金。”丁未叹息一声，缓缓说道。
“为什么不直接运输闪金呢？用鱼来运，这也太麻烦了。”妮妮想不明白。
“这片海洋蕴藏着无数的威胁，而在水中，什么能比鱼速度更快呢？这反而是最稳妥的方法。”丁未解释道：“如果直接把闪金丢下去，怪鱼肯定是不吃的，而给外面包上一层人肉，怪鱼就胃口大开了。如果所料不差，接收方那边应该用的也是类似的办法，把鱼吸引过去，一网打尽，取出闪金后再把怪鱼放生，怪鱼毫无智慧，哪里有血腥味去哪里，无意中就充当了快递员的角色。”
“这么说来，知道闪金的人不在这里？”
“确实不在，这里的分裂人，都只有几天寿命，老护卫队已经不在这里了，而是作为接受方，在黑暗中等着闪金源源不断地送过去。”丁未肯定地笑笑，果然人类就是人类，聪明的人什么时候都有，丁未一开始也没有想到居然可以利用食物链，来完成走私的活动。
“那他们在哪里？”妮妮追问。
“地下世界的事情，谁知道呢，但是在几百公里外的北方，确实有一座人类的地下城市，就在纽约的地下深处，依靠天柱建设而成，叫做诺亚城，我以前无意中去过一次，而那时你还没跟着我呢。”丁未心中有八成的把握，那些老护卫队就藏在诺亚城中，尽管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那里并且到达的，但是诺亚城真的对于人口审查很松懈，丁未也是轻易融入了那里。
那里除了科技树和地面上不同，其他的完全就是1920年人类社会的缩影，人类只要想办法，肯定能融入进去。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追去诺亚城吗？”妮妮有些茫然了。
“不了，从地下前往诺亚城路途太危险，海里有什么完全说不好，而且你别以为诺亚城是个小城镇，尽管是在地下，还是山城，但也只比纽约小一点点罢了，几百万人口还是有的，追过去怎么找人？就像大海捞针。”丁未否定了妮妮的说法。
“那.....”妮妮看着他。
“先把这里的消耗品分裂人都搞定，然后准备机器人或者虫群进驻这里，到时候他们发现闪金的来源断了，肯定会派人过来探察，到时候我们就有线索了。”丁未打得是攻守易位的主意，只要露出尾巴被丁未抓住，就可以顺藤摸瓜。
妮妮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明白了，这蠢萌的样子自然引来丁未把它一阵狂吸，一边笑一边说道：
“他们虽然不错，这个用神秘生物运输的方法也是别出心裁，但是还是被我识破，你是不是很崇拜我啊？”
妮妮生无可恋地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