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姗姗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喊他:“老公。”
他扯着嘴角给张姗姗挤出了个笑脸。说:“你醒了?我给你穿内裤呢,还没穿好。”
张姗姗说:“我自己穿。”
她把内裤到腰上,说:“手术做好了?”
徐庆友说:“好了,你把裤子穿上,咱们就能回家了。”
张姗姗不吭声的穿着裤子,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了过去。她偷偷的拿手去摸自己的肚子。肚子还是肉鼓鼓的,和以前没个两样。
她又想起,怀孕的时候也没发现肚子有什么两样。
她提着裤子说:“手术是怎么做的你知道吗?孩子是不是被剪成碎块流出来啦?”
她的心肝儿颤着抖着,昨天百度了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做了一晚上噩梦。
徐庆友说:“没剪碎,完整着呢!”
张姗姗说:“你看见啦?”
徐庆友说:“看见了。”
张姗姗哭了:“在哪儿呢,我也想看看。”
徐庆友说:“你看什么呀,早扔了!”他又迅速补充了一句:“我怕你看了难过,让医生扔了。”
张姗姗红着眼说:“孩子太可怜了。”
徐庆友生气了:“你行了你,都没生下来怎么就是孩子了。你赶紧穿衣服回家。你不走,我可走了!”
张姗姗一颗心又凉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对她不好,她都能受着忍着。可现在不行。她的心已经碎了,她的孩子也碎了。她什么都没有了。她就剩下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这么对她。
她心里恨极了徐庆友。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她恨得想要咬死他,掐死他,恨不能跟他同归于尽。她在心里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徐庆友,不会让他好过。
徐庆友看着她魔魔怔怔的,心又软了。叹了口气,拿了外套,扯着袖子往她胳膊上套。他说:“行了,别想了。你要是放不下,咱们去庙里拜拜,掏点钱让人家给保着。”
他昨天和小董聊天,小董给他发了个讲婴灵的链接,说会影响人的财运健康,让人方方面面都不顺道。
他无法对这个没出生的,紫红皮儿的老鼠一样的“东西”产生父亲的归属感,却怕这些个神神道道的东西。
张姗姗听他这么说,心里回了点暖气儿,想着他总算还有份人心。她说:“老公,咱俩去求一下,告诉孩子,现在他来的不是时候,等咱们结婚了,条件好了,咱们还欢迎着他,还让他来给咱俩当儿子。你还是他爸爸,我还是他妈妈,好不好?”
话说到这份上,由不得徐庆友拒绝。他违着心,闷声闷气的说:“好。”
徐庆友领着张姗姗回了家,两人原本说去庙里。可徐庆友困倦的厉害,推说张姗姗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养养再去不迟。张姗姗也只当徐庆友为她着想,想着就出了小月子再说。
两人回到家,徐庆友倒头就睡,张姗姗也困乏的厉害,抱着他一起睡。
两人一直睡到了晚上,徐庆友先醒了,是被隔壁的声音吵醒的。
小宾馆不隔音,隔壁住进来一对野鸳鸯,女的扯着嗓子,叫得又尖又媚。男人喘着粗气,两人把床撞得咚咚响。
徐庆友被吵醒,临醒时还做着春梦,一模下头,一柱擎天。
他看着张姗姗,伸出手去摸她,他耐着性子使着技巧,张姗姗在睡意迷蒙里有了反应,那反应也不知道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嘴里娇娇软软的哼唧了几声,手一甩,把他的手打了下去。
徐庆友只当她是想要的,脱了她的裤子,翻身上马。
张姗姗终于清醒了,睁大着眼睛看他:“你干什么?”
徐庆友低头亲她:“乖乖的。”
她摇着脑袋躲避他的亲吻:“不行,我刚做完手术,不行的。”
徐庆友说:“没事儿,行的,我轻轻的。”
他强硬霸道的去亲她,亲吻时又拿捏着技巧。他太知道怎么让张姗姗动情。
张姗姗沉沦在他强硬中带着温柔的攻势里。身子已经放弃抵抗,嘴上却还逞强:“不行的,我刚做完手术。”
徐庆友以权威又肯定的声音回她:“没事儿的,可以的,老公轻轻的。”
他终于进入。果然拿捏着力度,不同于往日。
张姗姗被他压在身下,身子和心迷乱困惑。忽然就感觉自己不像是个人,像是一件货物。
她静悄悄的掉着眼泪。
徐庆友偏头,把她的眼泪看的一清二楚。他加快了动作。丑陋猥琐的低吼了一声,软沓沓的躺在她身边。
张姗姗从他的低吼想到了怀孕,从怀孕想到了她刚刚失去的儿子,哭的更厉害了,哭出了声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说:“徐庆友,我不爱你了,我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