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乡间美人绊倒县尊（下）
（一个从普通办事员一步步熬上来的正处级干部，没在其他事件
或事故中倒下，却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岂非可怜可悲！）
这是次天上午。县委机关，郑壬君的“书记办公室”。郑壬君同三女一男四个常委：副书记周正元、郝舒韵，纪检委书记娄清廉及组织部长叶蓝等，正在紧急磋商：“连环性贿赂案”侦查进展情况，涉案对像新的言行动向，及专案组下步侦查方向。
“‘连环性贿赂案’从当前侦查情况看，主要涉案对像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刘鸣，及同案人城建局长宋海明，犯罪事实已调查清楚，证据确凿；按有关‘惩治贪污腐败法规’，完全够得上隔离审查，和移交检察院走法律程序。”娄清廉看着手中的《工作记录》认真汇报说。“但正如大家所了解的涉案人特殊身份，需走人大民主程序，报上级党委批准等原因；更主要是涉及他背后重要社会背景；为不打草惊蛇；目前尚处严密监控之中。”
“娄书记，那院那个主要头目哩？”周副书记极为关心地问。“其实，比较而言，广大干群倒是更关心那主要头目一些。这也并不奇怪：根据‘擒贼擒王’‘打蛇打头’的古今道理，若不除去总头目的话，啥时汽温适宜，还会滋生更多蛀虫细菌嘛。”
“至于对那个总头目，有两招便可打向他的七寸：一是他手下干将被抓，那是重要人证，定会供出他们阴谋策划罪行。二是从主要受害人哪儿取第一手证据，则是对她最致命的打击。”娄清廉边说边笑向郝舒韵地说：“至于受害人手中证据，郝副书记清楚底细。”
“昨天为此我专门去了一趟津塘镇，亲见了受害事主白云：一为探访多年好友；二就是关心关注此事。”郝舒韵当即插话说。“据事主白云讲：当时事件发生时，她已被对方用迷幻酒灌晕人事不醒；她老公邵通也已被警方诬陷逮走；当时在场者只有保姆小馨一人知情。昨天突兀跪在白云面前，说‘要坦白当时情景，可为俩老板雪冤提供铁证’。此事俺已同清廉书记沟通。”
“我明天就带人专去趟津塘，正面接触下保姆小馨。”娄清廉当即决定说。“以期早点取回证据，早点对那总头儿立案。”
“参予此案调查后，我数次听到关于公安警察参与此案。先是在津塘出事当晚，邵通刚破门捉奸，派出所巡警那么巧便即时赶到？再后邵通被关看守所，所长究是受谁指令不让他们夫妇相见？”叶蓝认真分析着说。“这事前后一联系，使我又顿时想到一个人------”
“西院管公检法的那个大人物！”与会者及乎同时叫出声。“政法委书记老景。”
“哼，不是我爱用‘文革’语言，搞改革也同样离不开路线斗争！咱不讲路线，人家路线却分得挺清呢。”郑壬君气愤恼怒地一拍桌子说。“叶部长明天先以组织名义找他公局长谈谈，让他争取主动；若能反戈一击揭露真相还是好同志；若执迷不悟，死抱旧腿的话，不换思想就换人。案情分析过了，思路也已弄明；那我们散会后就分头行动。周副书记继续抓好党委换届的筹备工作；叶部长找徐春程谈话。”
次天上午。在组织部办公楼。叶蓝部长办公室。叶部长正同五旬上下年纪，粗黑魁伟的公安局长徐春程交流思想。
“叶部长您放心，只要有您捎来郑书记的一句话，咱干警们就有主心骨了。‘党叫干啥就干啥’，决不挑肥嫌瘦讲价钱。”徐春程挺豪爽地说。“给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吧，其实，既往有时在执行某些上级指示中，局里头头和干警们也有想法不同：总认为他们某些出发点欠公；但有什么办法哩？人家两个是正副县长，咱在那边归人家管；这边的政法委书记又是代表县委的；若不听招呼的话，肯定会给你扣上个‘党指挥不动枪’的大帽子。咱们这些部队上下来的老转们哪，也可能是长期受军队那套严明纪律熏陶的缘故，习惯了‘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却不习惯多问几个‘为什么’？清知道糊里糊涂就可能做错不少事，伤了好人却纵容了坏人。可又身不由己-----那您说怎么办吧叶部长，要不直接放人，或者------”
“不。虽然说他们不按程序却指令公安随意抓人，可咱即放时却要走正规司法程序。”叶蓝明令交待说。“你们先安排当时具体经办人，积极配合县委‘专案组’如实提供证据。另外交待津塘镇派出的人，将那天前后经过认真写清。比如说，那晚是谁去派出所联系的？都安排了什么事等，等。”
与此同一时间。一辆由县城直达津塘镇的中型面包车，正全速向目的地行驶。车上坐着“连环性贿赂案”专案组成员：纪检委书记娄清廉，监察局长侯烨，县妇联副主任陈素云（陈姐），组织部干审科长于良，纪检委侦案科长江新诚，侦察员梁朋等。
“王师傅，车速可稍放慢一些。为抓紧时间完成今天的侦案任务，咱先就在车上分一下工。”原坐副驾座位的娄书记，调换坐到车的中间位置后说。“到了津塘镇后，我带甲组陈姐小梁俺三人到‘邵记馄饨馆’，找店里老板娘白云和员工小馨，了解情况获取证据；该录音录音，需录相录相。侯局长带二组江科长，于良科长，先去镇党委联系，让他们一位领导带你们去派出所，找当时参与‘白邵案’的所领导和警察，调查取证。不必担心他们有消极情绪；刚才叶部长已与我通过电话，一是将他们局长思想工作已经做通，表示前段受蒙蔽做了错事，今后坚决支持专案组侦查案情；并立派局侦察科长前来协助。”
“没问题娄书记，您请放心啦。毕竟是在共产党执政的光天化日下，谅他们即便不满，也不敢对县委专案组有什么不轨行动。”侯烨大手一挥坦荡地说。
“是呀，即便开始他们有点消极；只要我们话说到家，相信他们定会积极配合。”江新诚亦坦诚表态说。
“反正侦案俺虽是外行。但若他们敢动粗，俺会率先顶上！”于良亦当即卷袖跃跃欲试说。
“好。那我们就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看到车已进镇街，娄书记当即吩咐说。“遇啥特殊事咱再联系；中午在镇政府会合。”
于是，众人下车后，当即东西两个方向，分头行动而去。
“邵记馄饨馆”内，此刻供早餐的忙劲儿已经过去；中餐尚有很长时间。姐妹俩利用此刻空挡，正在打扫店面卫生。自前天县委郝副书记来过之后，两人已吃了定心丸；现时是立等纪检委娄书记来取“铁证”。
“前天郝姐来你也见过了，不亦同咱普通人一样吗？人家可是县委副书记啊。”白云边擦桌椅边宽慰着小馨说。“俺上次在县委郑书记办公室，也亲见过这娄书记；不仅也是个女同志，且比郝姐还豪爽呢。一会儿他们来了解情况，你千万别紧张，该说啥说啥，实事求是提供证据就是了。”
姐妹俩正边说边忙着活，突听门外响起对话声。
“按郝书记说的位置，应该就是这儿啦。”一个女人清亮的声音说。
“‘邵记馄饨馆’。”另一男声却边念招牌边惊喜地说。“对。娄书记，应该就是这儿啦。”
“是娄书记他们来了！”白云自语着当即迎出去说。“娄书记，可把您给盼来了！”
“小白呀，俺知道因自己老公还蒙冤受屈，在号子里待着吃苦受罪；搁谁也心里难耐焦急。”娄书记左手紧握对方手，右手揽着对方肩，亲昵地宽慰说。“可那次在县委你临走时，俺不都安慰你了吗？为了不吃夹生饭，让老弟体体面面被放出来；咱还需忍耐一时，等着气圆馍熟。这不终于等到时候了吗？这是小馨吗？来，咱快坐下来，向俺专案组同志们好好聊聊。这是县妇联陈姐，这是纪委小梁；你向大家认真谈谈情况。”
在派出所会议室门前。当所长指导员和当时两名巡警，将侯烨新诚于良送出来时，侯科江于等三人，还紧握诸人手，再三表示“感谢支持”；并嘱托两领导不要难为俩巡警，说“他们毕竟也是受蒙蔽的”。
当晚能容纳百人的，津水县委机关常委会议室。座无虚席。正在召开某某届县委扩大会议。会议室外公安干警站岗，戒备森严。
正当此时，一辆小轿车开进院里。郑壬君书记陪着市委马书记下车后，健步走进会议室。
“请大家肃静！”郑壬君向会场摆摆手说；当静下来后他则朗声宣布：“现请省委委员、H市委书记马诚同志，宣读省委文件。”
没有任何过场，马书记当即宣布说：“------鉴于王涛、刘鸣所犯上述错误，经省委常委批准，从即日起隔离审查------”
此刻，两位干警当即过来，立将两人即时带走。会场上当即自发响起阵阵掌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