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当心！”
“嗖！”
就在艾草从石斛身侧一瞬冲出，准备向着山下之路而去的时候，石斛注意到，一个阴暗角落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瞬间窜了出来。
速度不算特别快，如果是修士的话，实力很一般。
“踏！”
一侧的艾草也瞬息反应过来，虽然目前的工作是看守岗哨，但论实力，艾草和石斛都是妖族高手，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视。只要它们愿意，随时都可以自己出手，一夜之间灭了一个人类的小门派，一个活口都不会留下。
对于妖族来说，能够在雪线之下的最后一道防线处担当守卫，本身就是一种极高的褒赏了。
“大胆人类，敢犯我妖族圣地，吃我一击！”
“轰！”
艾草出拳，浓重的妖气瞬间从妖血之中沸腾而出，顺着那爆裂的拳头狠狠砸去，正对着那几个趁乱往上奔跑的身影。
是人类。
出拳的瞬间，艾草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几个身影之中有一个脚步一停，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眼在艾草眼中一扫而过，留下了一个不甚清晰的图像。对于妖族来说，所有动态的画面，都比静态画面更容易辨别，这一瞬的动势，让艾草清楚的看出对方就是人类。
不过这人类的身体，可够高大的呢。
“呼呼！”
拳风不断，轰击而去，冲着那速度一慢的人类狠狠出拳，接着，艾草就看到了让它瞠目结舌的景象：
“嗖！”
那人类不闪不避，居然对着艾草的攻击没有丝毫要退让的意思，反倒直接挥拳而出，冲着艾草的怒火之拳就狠狠出击。
疯了吗？？
艾草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做出如此举动，虽然常年在这雪线附近的岗哨驻守，艾草并没有太多机会和人类交手。但寥寥几次的经验之中，艾草还是总结了出来：人类，即便是人类修士，在面对妖族的攻击时，也绝对不会像其他妖族一样硬碰硬，正面硬扛。
这种经验不只是艾草的想法，更是几乎所有妖族的共识。比起妖族强悍的肉身，人类的肉体实在是软弱不堪，就算是肉体得到强化的修士，如果不用妖气和仙能，只拼肉身的话，也绝对不会是妖族的对手。
可现在，一个分明是人类的家伙，却对着自己轰出的拳头，用一拳反击来对应，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大个子人类，莫非脑子有问题吗？
“砰！”
两个拳头在空中狠狠相击，在妖族之中，艾草的重拳也算是小有名气。肉身的强劲是一个全方位的概念，大部分妖族都会有自己的最强点。对于艾草来说，这最强点无疑就是拳头。
“哼。”
艾草冷哼一笑，双眼戏谑的看着那人类，面庞和无疆大陆上的大部分人类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个头确实高了不少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没什么了不起的……
吗？
“咔哒！”
两拳对拼之中，艾草并没有使出全力，甚至连双眼都还在不住的看着另外几个逃窜而上的人类，想要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性全部剿灭。
结果，恐怖的骨骼碎裂声传来，受伤的不是这个不自量力的大个子人类，而是艾草自己。
“咔嚓……咔嚓咔嚓！”
“什、什么……？！！”
艾草一惊，回头看向眼前的对手，只见对方的眼中也闪烁着戏谑之色，那模样满是嘲讽之意，看着艾草，就像是在看一个孱弱无比的孩童一般。
“妖族，以为自己的肉身无敌了吗……？”
这人类开口，说出的语言中带有一种古怪的口音，听起来就像是……
就像是从很久很久以前的时光中，穿越千万年的时间壁垒，最终踏落到自己面前似的。
这个人类，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骇人的伤疤从这人类的脸上划过，身为妖族的艾草看了都觉得心中发寒，不由得想象这伤口如果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究竟会有多么的难以忍受。
“咔嚓！”
又是一声闷响，艾草的长臂已经彻底变形，从中间断开，变成了一段一段的古怪形状，看着让人有些反胃作呕。
“啪”
这人类伸出另一只手来，狠狠抓上了艾草的手臂，随后开始发力。
“休想！”
艾草一愣，知道这人类想要做什么，急忙催动妖气，准备用妖气来护住自己的手臂。
但是，已经晚了。
“咔！”
狠狠一掰，这人类看起来似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只是在掰断一根枯树枝似的，轻松的不得了。
而艾草那引以为傲的铁拳，已经被这人类彻底撕断了。
“……啊啊啊啊啊！！！”
钻心的疼痛袭来，几乎要让艾草昏厥倒地。奇妙的感觉在艾草心底滋生，有那么一瞬间，艾草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而是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无论自己如何躲闪，都不可能逃出对方的手掌心。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艾草疯狂的向后逃窜着，可眼前的人类却没有丝毫被拉开距离，一次次的跳跃追赶，将艾草轻而易举的逼到了悬崖边上。
“什么不可能？”
这人类丢掉艾草的半截手臂，随后从身后取出了一柄战斧。这战斧的做工有些粗糙，但锋刃附近却光亮的很，看来是经常打磨保养，显然是一个常年都在战斗之人，才会拥有的武器模样。
更重要的是，这战斧之上，似乎还带有一丝血迹，那血迹艾草很熟悉，多少年来，只要自己脾气爆发，和其他妖族作战之后，对方被自己打倒在地的时候，总会喷涌出这样的血迹来。
这是妖族的血迹，在这寒风之中，这种从内里最深处，因为妖气的存在而不断沸腾的血液，都还没有彻底干透。
“你是想说，人类不可能用肉身打败妖族吗？”
那人类往前走来，手中战斧一举，反射着寒光，呼的一下就往下挥动砍来。
“可惜，我不是人类。”
“噗！”
战斧深深斩入自己的肉身之瞬间，艾草才想起了一件事：
石斛呢？为什么自己在战斗的时候，石斛没有上来帮忙？
难道就刚才这一瞬间，石斛也被打败了吗……？
强如石斛，也会输……？？
PS:最近在喝铁皮石斛（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