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法师？”
李凡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却没找到相关的记忆。
应该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竖掌微微一笑，他笑着问道：“敢问这位灵慧法师，本尊修的是哪位真佛？”
小沙弥挠头思索道：“灵慧法师幼时发宏愿，愿为众生解除疾苦，因此本尊修的是药师琉璃光如来。”
这不巧了么？
李凡一挑眉，他找的就是修药师佛的密宗高僧啊！
闻言，他忙道：“两位小师傅，贫道有要事需造访灵慧法师，还望通禀引见一番，不胜感激。”
“道友客气了。”
两个小沙弥似模似样的向李凡施了一礼，便分出一人引着李凡去了知客堂，一人则进寺通禀。
李凡坐了不多时，就见那位通禀的小沙弥引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僧人来到了知客堂中。
那少年僧人看到李凡，便合掌施了一礼道：“贫尼灵慧，见过道友。”
“嗯？”
听到“他”软糯的声音，和贫尼的自称，李凡不由愣了：“法师是比丘尼么？”
“正是。”
灵慧缓步上前，来到茶桌旁，抬手邀请：“道友，请。”
“师叔请用茶。”
落座后，知客僧便立即帮灵慧端来了一杯香茗，态度十分恭敬。
“有劳了。”
灵慧微微颔首，轻声道了声谢。
李凡落座，好奇的打量着她。
这位灵慧法师瞧着像是十六七岁的模样，未脱稚态，但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行走坐卧，都不疾不徐，云淡风轻之余，也不失得体大方。
她一身尼袍像是穿了很久，洗得有些发白，但穿在她身上，却一点也不显得破旧，反而有一种素雅恬淡的感觉。
而在看到她真诚得不含半点杂质的眼睛后，每个人都会觉得她更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而不是一个佛门得道高尼。
此时，直播间中已经沸腾了，弹幕的数量瞬间就打破了记录，满屏都是观众的弹幕。
“好漂亮的小姐姐！”
“妈妈！我要出家！”
“决定了！以后公测了，我说什么也要练和尚号！不为别的，就为了我灵慧小姐姐！”
“人家是出家人，你们都老实点。”
“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就出家当尼姑了？真可惜！”
……
同样的疑问也是李凡想问的。
“请恕贫道冒昧。”
李凡好奇问：“敢问灵慧法师今年年岁几何？”
道家有许多驻颜术，佛门高僧成佛之后，也有法相万千。
但佛家修士并不在乎皮相，对美丑也没有刻意的划分，灵慧长得如此年轻貌美，就说明她大概率本来就这么年轻漂亮。
果然，灵慧闻言合掌轻声回答：“灵慧自小便在化生寺中长大，今年已经刚满一十六岁。”
才十六岁！
李凡大为惊讶。
佛修虽然讲究顿悟，但这位灵慧尼姑才十六岁，就被尊为法师，在化生寺这样的大寺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且那两位小沙弥和这个知客僧，对那位灵慧法师都十分尊敬，可见其修为的确高深，不然肯定不足以服众。
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能有这么高深的佛家修为，简直恐怖！
李凡好奇的向她的头顶上方看去，想看看她的信息，但却见佛光璀璨，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
好浓厚的佛光！
李凡吃了一惊。
这佛光的浓厚程度，都快赶得上五指山上的金字压帖了！
见李凡一个劲的朝自己瞅，灵慧表情平静，并未在意。
她平日里在寺外帮凡人看病的时候，就经常有人这样看她。
“敢问道友法号？在何处修行？”
她主动开口询问。
“贫道法号不凡，师从逍遥祖师。”
李凡做了下介绍。
他今后估计要长时间在长安城里混了，得有一个固定的身份示人。
“原来是不凡道友，失敬了。”
灵慧微微欠身，跟着问道：“你来寻贫尼，所为何事呢？”
听着她温柔软糯的声音，李凡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种冲动，一种想要欺负她，给她惹哭的冲动。
果然人的天性就是喜欢破坏美好的东西么？
收拢心神，李凡笑着回答：“贫道此次前来叨扰，的确是有事相求。”
“是为了它吧？”
灵慧伸出一根葱白的玉指，指了指李凡怀中蒙着衣被的长生。
“法师果然好眼力。”
李凡惊讶称赞。
“我一进来，就见它周身鬼气萦绕，显然是中了邪。”
灵慧打量了两眼，肯定道：“嗯，没错，是中邪了。”
李凡笑道：“久闻佛门高僧专精驱邪度鬼，还望法师能出手相助，贫道不胜感激。”
“道友客气了，天下修士本一家，帮世人消灾除恶也是我的宏愿，无所谓谁帮谁，举手之劳罢了。”
灵慧又看了眼长生，忽然问：“我佛宗秘法的确可以驱邪度鬼，但精通此道的高僧众多，为何你偏要来找我呢？”
“因为它的身份。”
李凡将长生身上的衣被掀开，露出了它的身形。
一旁的知客僧见到长生头顶的枝叶，顿时惊呼：“妖怪！”
看了他一眼，灵慧合掌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那知客僧面露感悟，沉思片刻后，便合掌感激道：“多谢法师点拨，是弟子着相了。”
收回视线，灵慧看向长生，若有所思。
想了想，她问：“我观大唐修士，大都与妖族势同水火，为何你却为了一只小妖，如此奔走呢？”
李凡闻言，收起了笑容，表情严肃道：“以依正不二故，众生有佛性，则草木有佛性。以是义故，不但众生有佛性，草木亦有佛性也。若悟诸法平等，不见依正二相故，理实无有成不成相，假言成佛。以此义故，若众生成佛时，一切草木亦得成佛。”
听到他的话，一旁的知客僧面露不解，但灵慧却不由得一愣，跟着便沉思了起来。
沉思片刻，她忽然闭上了眼睛，跟着浑身就泛起了一层莹润的佛光。
知客僧见状，顿时面露激动，张了张口，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是顿悟！
灵慧法师正在开悟！
他惊讶的看向李凡，眼中满是震撼。
这位道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一句话就让全寺修为最高，也是最聪慧的灵慧法师进入了顿悟！
难道那句话有什么深刻的佛理么？
他也闭眼沉思了起来，但脑子里却一团浆糊，怎么也参不透，急得他抓耳挠腮，却不得其法。
看着面前二话不说就入定的灵慧法师，李凡也是颇为吃惊。
这入定速度也太快了吧？
要知道即便是仙人想要入定，也需要一定时间来凝神静气，摒除杂念的。
可这灵慧法师一秒钟不到，就直接就地入定，说明她的心思极为纯净，六根清净，没有半点杂念，才能做到。
这份天赋，果然恐怖。
哪怕不修佛，转修道法，估计也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不过对于自己一句话就能造成这样的效果，他也没有意外。
他这句话是来自蓝星开创了三论宗的吉藏法师，那是一位南朝的高僧。
吉藏法师从前辈“如如平等，亡于彼此”的基础上推论出了无情众生也有佛性的观点，进而提出了众生平等的理论，为佛教贡献了一块极为重要的基石。
这种高僧的精深佛理，对于佛门弟子，自然如同黄钟大吕一般，高深莫测，以这位灵慧法师的聪慧，从中参悟到些什么也不奇怪。
但能从一句话中提炼出精华，补益自身，这种天赋和能力着实有些变态。
看着她浑身闪烁着佛光，宝相庄严的样子，李凡忍不住又有些好奇了起来。
偷偷运起隔垣洞见的法术，遮掩了灵慧周身的天机，他再次偷眼看向了灵慧头顶上方的信息。
这一次，他看清了信息的内容。
【姓名：林慧（金蝉子一世）】
【种族：人】
【位阶：金刚】
【等级：60】
……
看到信息，李凡瞬间瞪大了眼睛。
卧槽！
这灵慧法师是金蝉子的第一世转世？
金蝉子第一次转世，居然是个尼姑？
佛光逐渐隐去，灵慧法师貌似要出定了，李凡赶忙收回了视线。
缓缓睁开眼来，灵慧缓缓吐出一口气息，四周顿时檀香遍布。
“恭喜师叔修为精进！”
那知客僧上前恭贺，满脸羡慕。
“多谢前辈赐教。”
灵慧法师整理了下尼衣，起身恭敬的向李凡施了一礼。
李凡没有闪躲，而是代吉藏法师受了这一礼，才笑道：“其实贫道也是拾高僧牙慧，道友谢错了人。”
灵慧法师恍然，合掌又问：“敢问此番高论是哪位高僧论证而出的？”
李凡正色回答：“高僧法号吉藏，乃是贫道家乡的一位得道高僧。”
“原来如此。”
灵慧合掌感激道：“是故如来说一切法。皆是佛法，灵慧受教了。”
施了一礼，她看向长生，沉思道：“我佛门其他宗派虽然可驱邪度鬼，但法力太过刚猛，的确会伤到这小妖，我本尊修的是药师佛，解这小妖身上的鬼气会比较安全，不过需要些时间手段。”
“那就劳烦法师了。”
李凡笑着道了声谢。
“道友客气了！”
灵慧微微一笑，起身抬手道：“若是道友不嫌弃，可以将它送去我的禅房之中，待我早课完毕后，就着手帮它驱邪。”
“方便吗？”
李凡迟疑了下。
“道友也着相了。”
灵慧平静的看着他，眼神纯净。
看到她坦然的眼神，李凡扯了扯嘴角，没有再矫情，抱起长生，便跟着灵慧往寺中走去。
寺中诵经声郎朗，偶有来往的僧众，见到灵慧后，都会停步施礼，态度十分恭敬。
灵慧也不住回礼，不厌其烦，一段不远的路程，走了一炷香却还没有走到。
兴许是怕李凡不耐烦，灵慧一路走着，还一边向李凡介绍着寺中的情况。
走走停停间，灵慧的禅房在最外侧，靠近寺中偏门。
她解释道：“我平日里会出门城中百姓看病，需要经常外出，所以就住在了这里，出门方便一些。”
来到房门口，她便先行推门进了房间。
李凡抱着长生，跟了进去。
禅房不大，布置得十分朴素，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一席之外，就只有一个蒲团了。
“寒舍简陋，让道友见笑了。”
灵慧将床上的被子挪开，腾出床来，转身示意：“道友将它放在这里吧！”
抱着长生来到床边，将它放下，李凡忽然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香气，似檀似麝，清幽淡雅。
这佛香的味道倒也还挺别致……李凡正想着，却发现床上并没有香炉，再看灵慧法师，却见小姑娘的耳根有些微微泛红，顿时醒悟，这貌似不是佛香啊！
“贫道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行告辞了。”
李凡赶忙告辞。
“道友可放心去办事。”
灵慧合掌道：“最晚明日，贫尼就能将它体内的邪祟祛除干净。”
“如此，就劳烦法师了。”
李凡说罢，便从长生脖颈上取下了养魂匣，匆匆离开了。
一直到离开了化生寺，李凡才松了口气。
没想到居然碰到了金蝉子的转世，取经计划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么？
金蝉子是西游的核心关键人物，没有之一，整个西游计划就是围绕着她进行的，可以说她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处在西天那位的关注之下，贸然和她接触，着实有些危险。
但风险和收益是并存的，他有遮掩天机，金蝉子转世投胎，修为大减，自然是看不透他的。
如果能利用好这层关系，他应该能打探到西天相关的不少消息。
未来一段时间，他都会留在长安城，有时间了可以常来这里喝口茶。
只不过这金蝉子转世的身份有些尴尬啊！居然变成了个小尼姑。
他一个道修，整天没事儿干跑来找人家一个小尼姑算怎么个事儿？
难道要和秃驴抢师太么？
抬头看了眼天色，他找准方向，往东而去。
已经是晌午时分了，他得去秦王府和李世民接头了。
不多时，他就来到了秦王府外。
晚上看不清环境，白天的秦王府看起来格外的壮观。
光是宽大的大门就足有十多丈宽，足以让四架车辕并排通行。
大门口有身着坚甲的武修军士值守，两条巨大的石龙坐守在大门两侧，身上宝光闪烁，显然不是凡物。
李凡正要上前，却看到一座车辕来到了门口，车上下来了一个文修打扮的儒雅男子。
下意识的向他的头顶看了眼，李凡赫然看到，那男子头顶显示的名字，叫做长孙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