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了怀中身影，涂山九急速飞奔。
抱歉了，小家伙！
她不忍心欺骗在谎言中诞生的魔，将命不久矣的事实坦诚相告，随后留下了失魂落魄的叶升离开了。
她的时间不多了，一个妖族身边再多一个魔族，局面的走向很可能会让她的计划流产。
再说，她本来就要面对全体人族，真的让他留下，只会害了他。
无论他是出于何种理由伴随在她的身边，他日后的日子都将被打上人族叛徒的烙印，寸步难行。
她必须拯救同胞！
同样是被封印，无泪的状况比她糟糕多了。
不光是因为两者根基差距，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因素。
坏中身影，生机不断流失，情况危殆。
生之书的力量，涂山九的妖气都无法阻止恶化。
到了！
“无泪，你要撑住！”
看着蔚蓝之海出现在视野之中，涂山九心中希望之光亮起。
以术力包裹着目标，随后将她投入了海中。
海面之上，不断冒出灼热白泡。
海边一带海中之中的天地灵气都被涂山九的阵法牵引，流入同胞身体之中。
千年了，心焦的感觉即是新鲜，又是折磨。
涂山九苦苦等待，约莫大半个时辰过后，一道青衣身影破水而出，兴奋的扑进涂山九，一把将她抱住。
“阿九姐姐，真的不是做梦吗？真的是你，是你，无泪很想你，很想你。”
说到最后，是早已哽咽，喜极而泣。
“傻妹妹，别哭。”
千年后的重逢，真情流露，两者都是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青衣少女名为“姜无泪”，是妖族中稀少的鲛人一族。
妖族之中，最接近人族的特例。
在陆地之上，他们与寻常人族并无太多差异，对天地灵气的需求很低，力量的吸收与消耗也很低。
但同样的，他们无法发挥出完整的实力。
此外，他们生活不能离开海洋太久，否则会脱水而死。
一旦进入海中，他们就能发挥出远超一般妖族的强大战力。
大多的鲛人都不是主战派，追随的是孽龙的对手。
这部分远离了人族与妖魔争斗的鲛人，也是海族的先祖。
涂山九与姜无泪自幼相识，感情深厚，情同姐妹。
为了阿九姐姐，姜无泪没有跟其他鲛人一起离开大陆，留在了姐姐身边。
“当年，阿九姐姐为我们殿后，得知姐姐被封印的消息之后，我们残余的部众分开行动，一部分制造混乱，另一部分尝试夺回被封印的你。结果，都失败了。后来，侥幸逃过了一劫的我，也中了陷阱，被封印了。”
姜无泪说起当年往事，尽是止不住的恨意。
“陷阱？”
涂山九闻言心中莫名一痛。
“他们将憨书生的尸体暴尸荒野，我想去将他带走，中了埋伏。”
说出来也会觉得自己很愚笨，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很明显的诱饵。
但是，姜无泪还是去了。
“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
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自己珍重的人来针对自己，最后，连无泪也被波及。
涂山九既是心痛更是愤怒。
她，退让太多了。
这千年的时光，无数同胞的性命，还有他，她小小的美梦，全部都成为泡影了。
孽龙，邪虎，我，是不是错了？
是不是错了！
复仇之心，此时此刻，疯狂叫嚣呐喊。
“妹妹，姐姐会帮你报仇的！”
涂山九用着最冷漠的声音许下了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