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泓昺挂断电话，不由得无奈地叹口气。
这么优厚的条件林灰为什么要拒绝呢？
有些地区高端人才引进的待遇甚至还不如这个。
另外，虽然没亲眼看到林灰的反应，但陆泓昺可是清楚的听到。
林灰自始至终话语都很平静。
这份平静让陆泓昺很意外。
陆泓昺不由得感慨：“这个林灰还真是邪门。”
旁边一人问道：“怎么讲？”
陆泓昺诉苦道：“好了，韩主任你可以提前庆功了，这个人多半归你们水木了。”
陆泓昺口中的韩主任是今年水木大学招办的副主任韩予道。
一般来说，涉及到这种抢人大战清北这对冤家很少往一块凑。
但凡事总有例外，像林灰这种高考直接靠满分的肯定会是两家疯狂争抢的重点。
这种情况下如果两家各自为战的话，很可能会陷入囚徒困境。
那样林灰左右逢源的话反倒是招考单位很被动。
这样的话还不如直接在一块公开竞争得好。
各凭本事，凭借着互相公开的操作，谁拉着算谁的。
韩予道看到陆泓昺吃瘪的样子不由得觉得好笑。
尽管如此，韩予道还是宽慰道：“老陆，你也别哭着个脸，本来你们京大对理科状元吸引力也不是很足。
怕啥你不是还有文科状元兜底的么。”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
陆泓昺心下稍安，默默点了点头。
轮到韩予道联系林灰了。
韩予道之前准备了很多说辞，但无非是和陆泓昺之前的说法大同小异。
大体上就是晓之以吹牛逼，动之以砸钱。
但刚才陆泓昺先前的套路似乎摆明了行不通啊。
这个林灰似乎是个不怎么在意物质条件的。
韩予道决定换个套路来。
林灰才挂断之前那个京大招生办副主任陆主任的电话。
结果不多时又接到了水木大学招办老师的电话。
两个电话在间隔不多时的时间内密集打来。
莫非是商量好的？
似乎确实是商量好的。
林灰注意到水木招办那个姓韩的老师跟他谈条件的时候虽然也会暗示待遇优厚之类的。
但绝不像先前京大那么直白。
好家伙，林灰原本还蛮想听听自己在水木眼里是啥价码。
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机会了。
直接就遇到二周目“玩家”了可还行。
跟水木谈的过程中，水木的韩主任几乎没谈具体待遇。
反倒大谈特谈学术氛围之类的东西，并表示林灰在里面会有远大的前程。
林灰林灰只想呵呵。
水木的学术氛围么？
确实还算不错。
但问题是太不错了。
大家都不错但资源却有限的情况下，“卷”的情况不可避免会发生。
别的不说，一个特等奖学金，多少优秀的学霸竞折腰。
反正仅仅就学术氛围而言。
林灰反而更喜欢京大多一些。
似乎是看林灰对学术氛围大怎么感冒。
韩主任又开始跟林灰讲起水木的“姚/钱/数”这几个特色班级。
关于这几个班级林灰其实是知道的。
“姚/钱/数”是水木的三个本科教育实验班。
分别是计算机科学实验班（姚班）、钱/学/森力学班（钱班）、数学物理基础科学班（数理基科班）
如果一切都是按照前世的历史进程来说的话。
往后几年还会多一个人工智能实验班（智班）
有一说一，这些班级确实挺牛的，尤其是姚班。
林灰记得这个班是由图灵奖得主、中国科学/院院/士姚QZ创办的。
有大师BUFF加持，姚班作为一个计算机方面的实验班各项资源什么的基本都是冠绝全国计算机专业。
但也仅仅是在国内能排第一梯队罢了。
把眼光放到全世界，真的很难说。
另外没有最好的，只有最合适的。
姚班强归强，但其实不怎么适合林灰。
林灰印象里姚班最主要的课程是《理论计算机科学》《计算机应用数学》这两门课程。
这两门课程都是姚QZ亲自授课的。
这种情况下，也不难看出姚班的侧重点，重理论。
而重理论就导致了姚班的路有点过于偏科研。
尽管林灰也曾憧憬过在学术的世界指点江山。
但国内的话算了吧，进姚班也不可能是yqz这种大老带研究生。
研究生生涯遇到无良导师，别说学术上的发展了。
先想想养生知识吧。
而且纵然姚班是集中了水木最顶尖的教学资源和人力资源。
但当眼光着眼于世界之后会发现其实姚班还算不上最顶尖的。
综合考虑，林灰对这样的去处兴趣不大。
韩主任自以为绘声绘色地给林灰描述出一副不错的蓝图。
额，没想到却收到一句：“我再考虑考虑……”
这句话似乎是拒绝的意思欸。
韩予道有点搞不懂他描述了一副广阔的图景。
林灰为什么要拒绝呢？
而且在此次出发前，他可是做了很充足的准备的。
记得先前看到的资料上讲林灰对计算机领域很感兴趣。
他才将姚班提出来。
按理来说，国内计算机方面的技术人员应该没道理会拒绝水木的姚班吧。
姚班或许没法给林灰提供足够的资金，但却能帮他建立起一个触角涉及未来各个领域精英的关系网。
毕竟水木可是有一句老话的：半国英才聚水木，水木半英在姚班。
选择进入了姚班可是等同于进入到一个庞大的人际网中。
这样的关系网居然有人会拒绝？
韩予道表示很不理解。
不过似乎也不奇怪。
按照之前陆泓昺的说法，林灰不也拒绝了京大么？
等等，似乎问题也奇怪在这里。
即便是拒绝也不可能同时拒绝京大和水木吧。
毕竟对于林灰这种高考状元来说。
可供林灰选择的国内的高校除了港大之外其实也就只有水木和京大。
现在把这两个学校都拒绝了，是什么情况？
还是说林灰所说的“考虑考虑”是真的要思考一下？
抑或是林灰真的考虑去港大？
等等，莫非是之前林灰已经跟京大的陆泓昺谈好了。
所以说？刚才陆的反应只是故意做样子给他看？
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通过这样做使得他完全放弃了先前设定好的话术。
这特么的，这些京大的招生老师也太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