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
“不会有那一天的。”
慕家姐妹和凯因斯分开前各自说的最后一句话。没有人知道刚才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但显然不会是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不过有一点已经可以确定，那就是燕惊鸿会以特聘顾问的名义暂时加入安保公司，原本争着要当顾问的慕月心在燕惊鸿留下来之后就没有再提过这个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留下来当个随时会消失的顾问，还不如有燕惊鸿这样一个整天都留在这里的人。
挺好的。
至于凯因斯身上的变数，还不足以影响到黎明圣殿，或者说，如果凯因斯能够成功，他将成为这个世界的英雄，总归也是好事，就是带点赌的性质，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会太麻烦。
“那么接下来就是裂隙的问题了。”黎明圣殿里，慕月影很认真的对自家妹妹说着：“月心，我希望处理裂隙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怎么可能。”慕月心不打算接受这个提议：“这关系到这么多年一直困扰我的记忆，那不属于我却又是我的记忆......原本以为找到这灯就会明白，结果反倒是又给我灌了一大堆记忆进来，原本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可是你也知道，那两个噬空者都说了，对面是曾经的战场，他们都只是机缘巧合才得以出现在我们世界，原因还都不一样，那里不会有解决你身上问题的答案的。”
“不管怎样，那里都已经和神州有了联系，我总得去看看才放心，万一有收获呢？”慕月心微微笑道：“何况还有姐姐在，有什么不安心的呢？”
还有姐姐在......
有姐姐在......
姐姐在......
慕月影瞬间被击沉。
现在裂隙旁是的确没有什么危险的，因为已经向俩噬空者俘虏再三确认了裂隙对面不可能还有噬空者的存在了，按照慕月心自己的说法，噬空者虽然残暴，但却是最不屑于谎言的种族，他们相信如果要说假话，那不如直接死掉，因此被俘虏的噬空者要么宁死不说，要么说出来的就一定是真话。
何况，现在那边已经被各国团团包围，正在迅速建造基地中，黎明圣殿为此有一支近百人的队伍也驻扎了进去，那可是包括了十几位大师级修士。
“那好，一起去，记住，就算真的发现了什么，也别冲动。”
“我懂。”
此时的裂隙之外已经没了星球的引力束缚，而且因为双发打得太火热的原因，实际上这个太阳系里的星球运转都受到了影响，庆幸是无人星系，否则大家就要想办法赢多骤然变化的自然环境了。
两人重新回到这地方的时候，周边的基地已经差不多成型了，大量的舰队在这里驻扎，当然还有更大量的科研人员，不过可惜的是，科研能力最强的，实际上是黎明圣殿的人......可惜双方之间的科技并不通用，不同于神州的普通人，这里的人并没有掌握运用灵力的手段，所有黎明圣殿开发出来的物品，大家都用不了。
不过这边发生的任何事情，都和周流无关，现在他已经快累成死狗了。
作为黄昏星这种等同贫民窟地区诞生的土著，遗传下来的纳米机器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好歹也是有的。而后被凯因斯收进了佣兵团，又更换了更好的纳米机器，加上天赋不错，看似瘦弱的他近战在团里成了第二。
然而现在......
“要剥夺一个人体内的纳米机器，对各国而言很困难，但对我们来说很简单，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自己的，可不要小看了圣殿的技术水平。”
“谁会小看一个怪物组织的技术水平啊。”周流心中哀嚎却不敢喊出来，否则吃苦的绝对是自己。
被燕惊鸿训练的第一天，就被他用一个奇奇怪怪的装置给抽走了全身的纳米机器。只一个瞬间，周流便有了一种自己身体已经浮肿，思维已经僵化的感觉，他知道那不是错觉，没了纳米机器，那肯定会这样的！
然而这只是个开始，
“修行者的一切，都应该是自己的，外物始终是外物，看似契合实际上是难以弥和的，真正的融合，是物与身合，身与魂合，所以修行者最首先要认识的就是自己的灵魂，当然也可以叫魂魄。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而不是现在这样属于纳米机器的身体。”
那么属于自己的身体应该怎么获得呢？
燕惊鸿帮周流将一天的时间给分类了，除了休息时间外，一天被他分成了两部分体能训练和智能训练。
体能训练周流还是很好理解的，毕竟没了纳米机器，自己的体能下降了何止一星半点，但是智能训练......
周流很想找个人问清楚，这一大堆《应用数学与天体物质鉴定》《高能粒子进阶》《概率与概念》《时空畸变详解》这些书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有《古今名人散文一万篇》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燕惊鸿显然是没有解释问题的打算的，团里其他人对这所谓的“修行者”“修士”的概念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即便是凯因斯，因为家族的关系能够知道有黎明圣殿，也知道黎明圣殿在这个世界大概处于怎样的地位，但并不知道黎明圣殿强大的根本原因，所以也没法解答周流的疑惑，最后周流只能在没有纳米机器的辅助下苦学。
虽然这里面有很多东西之前都已经学过，甚至有学得透彻的，但在失去了纳米机器后，运用方面给周流一种生锈的机器强行运转的感觉，十分别扭。
“我知道你是搞研究的，所以等什么时候你可以不依靠纳米机器做到从前的研究状态，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张嘴。”
“啊？”
下意识的开口发表不解，然而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粒药丸样的东西就被燕惊鸿丢到了他口里，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下肚了。
“这是什么？”
“一种药丸而已，放心，圣殿专门为普通人开发出来的，毕竟我们那每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学徒进来需要用到。功效也很简单，这一粒下去，我保证你一个月不用吃饭也不用睡觉，而且身体棒棒的，你就加油锻炼吧。”
周流顿时瞪大了眼。
“看我干什么？”燕惊鸿笑道：“你放心，这东西效果实在，说是一个月，绝对不会给你少一天。”
周流：“......”
“好了，每天午夜到正午体能训练，正午到午夜智能训练，就这样。”
周流：“......”
在这个属于宇宙开拓者的小院子里，燕惊鸿很舒适的取了一把躺椅，就那么安心的躺在那摇啊摇的，当然没人知道他这是在恢复上次战斗的创伤。实际上用什么方式回复都可以，但他选择了这么做，完全就是用来刺激那个便宜学生的。
躲在一旁汉克颇为怜悯的看了看周流，似乎是想到自己假如也被这么训练会怎么样，但是随着一阵冷颤他停止了思考，顺着这感觉的来源看去，却是燕惊鸿正面带微笑的盯着他，只见燕惊鸿微微开口，声音很小却准确的传达到了汉克耳中：“这些东西都不值钱，我存货很多，你愿意的话，也可以来试试。”
没有理会落荒而逃的汉克，燕惊鸿又看了看已经开始进行训练的周流，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自言自语说道：“倒也的确是个......不一般的人呐。”
在燕惊鸿的眼中，陷入专注的周流身体内有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表面上很柔和的火焰，但他能透过这“柔和”的表象看到内里那近乎无穷无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