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海棠的笑容，凯南彻底懵了，他再次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
“如你所见，我弃权了。”海棠摊开双手：“被困在这里，我根本出不去，还是把机会给你吧，你不是也惦记着么？”
“你在说什么啊？”凯南摆摆手，一脸无语道：“你要想走，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你何必这样呢？你知道我在BAST的身份……”
“因为我看到一个可怕的图景，我确定你曾经也看到过……”
海棠嘴角一弯，他抬手拍了拍凯南的肩膀：“弃权者在系统里隐身，很多人没有察觉到这条关键信息，这导致积分的携带者在系统里乱跳，聪明人会怎么做？那一定是潜伏在暗处，盯着这些积分携带者，或者隐藏在他们身边，在关键的时刻出其不意，扭转乾坤……我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这些聪明人中的一个……”
“不，我并不想对付你。”凯南闻言笑了，他露出一副坦诚的姿态：“或者说，我曾经有那么一点点想法，不过那也是转瞬间的想法，被我放弃了，没意义的，没有价值。”
“哦？”海棠眉头一挑：“你还有其他想法？说来听听？”
“你的那点积分，真的没有价值啊。”凯南解释道：“那不过是沧海一粟而已，你想过系统中存在积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么？”
海棠点点头，他自然是想过的。
“你想过狼群中有进行团队合作的群体么？”凯南又问。
海棠继续点头。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见过这样一个团队，他们曾想拉我入伙。”凯南接着说道：“他们人不多，基本都是积分携带者，但为首的那个，却是一个隐藏者，这些积分携带者只是主谋者的外挂积分仓库，在最终对决时候，他们会将积分集中到隐藏者身上，亲王只有一个，不是所有人都能做亲王，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做亲王，但只要最终亲王站在他们一边，他们就能得到难以想象的丰厚回报。”
“那你为什么不入伙呢？”海棠来了兴趣。
“因为他们太弱了。”凯南指了指卡斯庭列星的方向：“我把他们一锅端了，你知道的，搞定他们所有人，我的积分才四千多，还不如你一个零头。”
“卡斯庭果然是你干的啊。”海棠咧咧嘴：“我说他们怎么一个资格者都没有。”
“没错。我当时只是搞定了积分携带者，岂料其中一个弃权后，将积分赠送给了他们的主谋，我这才知道隐藏者的存在，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凯南道：“这个方法启发了我，但我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你察觉到了这些，不会没想到吧？”
“有所顿悟。”
海棠点点头，如果资格者有组织的集结为利益团体，那可以操作的事情就太多了，现在海棠可以确定，弃权，是将积分自动转移给距离自己最近者，然而赠送，却是无视距离的，知道对方的身份，选定对方，只要对方曾经属于狼群，无论现在是否还有资格，都可以获得赠与。
如此一来，在狼群中胜出，又有了一个新的思路，比如‘放风筝’。
利益团体的成员遍布帝国各处，在距离上极致遥远，当其中一个积分携带者遇到危险，他会以赠与弃权的方式，在系统上消除自己的存在，赶来找他的敌人将扑了一空，一无所获，因为那些积分已经跑去了帝国的另一端，重复这个过程，来回赠送，海棠所想过的危机几乎都能化解，从而使狼群的最终胜利更为扑朔迷离。
现在的凯南就是个证明，在海棠的系统界面上，标注凯南的亮点重新出现，说明他在获取积分后，又重新得到了资格，而海棠自己，却在系统上消失了。
目前的系统剩余资格者，只有九十多万，很难确定这其中存在多少这样的团体，这样的‘外挂积分库’，但隐藏中的大操盘手一定存在，也许在他们看来，曾属于每人的一分，只是一张投票，狼群系统是一个庞大的票仓，掠夺只是海棠所想到了比较低级的伎俩，真正宏观上的大手，是能引导整个狼群的舆论，从而导致资格者主动投票的存在。
想到这里，海棠顿时冷汗直冒，原本斗志满满的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照目前的现状看，并不是‘苟’下去就能迎来最终的胜利，比起更强大的对手，他太渺小了。
海棠意识到自己在决策上出现了一个致命的败笔，继续待在对角星并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那样他只会像待宰的羔羊一样被狼群扫灭，最后都被真正的狼群格局蒙在鼓里。
“我之所以跟你开诚布公，是因为我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凯南解释道：“这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来思考这个答案，就在前几天，我才想到了一个可以破解的办法。”
“所以之前你心里有鬼的表现，是为了这事？”海棠不以为然的问道。
“没错，你可以这么想。”凯南点点头：“但现在，我认为我们不如合作一把，我一个BAST都觉得孤狼没戏，我想不会有什么厉害的孤狼了。”
“说说你的破解办法……”
“和大部分狼群不同，我还有BAST插件可以用，也有跃迁飞船，整个齿轮座和老K，都是我的资源，这是我的优势。”
凯南先强调了一下合作的前提，这才解释道：“我们可以用统计学来分析狼群系统，分析我们积分的来源，分析弃权者广播，给每一个资格者列一个危险权重，找出在弃权后又重新得到资格的人，做好标记，这样我们就可以有的放矢了。”
“可以的，查看积分来源，就能看到有人是不是在重复获取资格，而弃权广播将能更直观的分析对方的心态，如果有人连发弃权广播，那权重就更高了……”
海棠点点头：“虽然不排除误导性的广播和欺骗性的弃权行为，但大方向上是有用的，可以筛掉很多干扰项，避免很大麻烦，确定真正的危险所在，我们的积分盘越大，这个结果就越准确。”
“没错，积分的流向都是以树形图的形式存在，直观的很，我们需要的信息就在其中。”凯南点点头：“如果一个人在树形图中有多重身份，或者无脑广播，那么他就危险了。”
“呃……”
海棠突然直冒冷汗起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弃权广播。
[哈哈，我知道了！]
如果按照海棠现在所构想的情景，他自己就释放了一个很危险的信号，他们能想到，别人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