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聪，官方之前就已经给你明确的答复了，我们不需要004，别的国家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我们中国来说，老姜已经够多了……”
“我提报的光学隐身装置，脑机交互系统，冬眠冷冻理论……”
在一处实验室模样的设施里，一个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男人正急切的冲着电话说道：“有些你们已经论证过，甚至采用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我凭什么不能做004？”
“武聪，你人如其名，真的很聪明，涉猎广泛，门类众多，但我还是要给你泼冷水了……”电话里的女声说道：“你在做的这些，我们的老姜已经不玩了，001一开始的时候就清理过人类的科技体系，什么电磁，激光，离子武器，什么隐身，人体冷冻，这都是顺手一做的事，她们从事的工作，随便衍生出一个技术分支，都不是你可以比拟的，LUCY的光速飞船项目，001的墙车项目，002的质量投送项目，003……算了不提她……武聪，你不了解老姜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001不就意味着一具尸体吗？”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光速飞船，质量投送，真当超越者无所不能吗？”
“在我们看来，老姜确实无所不能。”电话中的女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你起码要具备老姜级别的格局，才能明白我在说什么。”
“呵，格局……”
男人为自己点了一支烟，他抬手敲了一下手边的ipad，上面立即显示出一栋小楼的监控画面，在小楼二楼亮着的房间里，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正错愕的看着什么东西——这是凌驰的家，此时的洛青刚刚在凌驰的书房里找到002项目的题头。
男人接着说道：“白部长，据我观察，002不也在玩儿女情长的游戏么，什么老姜，不过是把男孩子往家带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我凭什么……”
“情窦初开？她脑子里存着几万人的一生，你是真的不了解我说的格局二字么？”
那女声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而且，那个少年在我们这报备过的，是我们的人……你似乎在监视002？我警告你，她的住处内外都有FAI的精锐防御力量，除了002的人，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你别想起什么幺蛾子……”
“哪的话呢，白部长，我就是想知道老姜跟我有什么不一样，我学习人家不行吗？”
“随你，只希望你别得罪一个老姜，要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肯定的，肯定的。”
“对了，说起来，在不设置004的前提下，我们这边倒是预留着一个特殊的位置……”电话中的女声顿了顿，似在沉吟着什么，许久，在男人目光灼灼的期待中，女声终于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那是自然，白部长，只要官方认可就行，我怎么会错过这种机会！”男子急切的说道：“只要我证明自己的能力，我就向004迈进一步，终有一天你们会……”
“呵，随你怎么想吧。”女声打断了男人的话语，只听她接着说道：“这边筹备着一个新的部门，用来解决老姜腾不出手来解决的技术问题，你有兴趣么？”
“这……这种小事？”男人一愣：“为什么不是老姜的活？”
“小事？”女声冷哼一声：“你还想做老姜的活？这种小事你能做到再说……”
“白部长，你这是在侮辱我的……”
“知道洛城穹顶么？”女声再度打断了男人的话语。
“知道又如何？”男人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这穹顶能刚性的抵御一切物理攻击，甚至电磁波都被其隔绝……”女声解释道：“然而，令人惊奇的是，003却能在穹顶内部遥控她的飞行器自由活动……”
“你指的是……存在一种可以穿越穹顶的通讯方式么？”男人一愣。
“没错，这是我们很在意的一个细节，不过002忙于她自己的项目，无暇顾及这个……”女声肯定的说道：“这个所谓的‘小问题’，你能解决吗？”
“这……”男人一滞，他嘴角动了动，神情终于变得认真起来：“我就把它当做004资格认证的第一次面试吧，我会全力以赴的……”
“很好，我们这边可以给你直接负责这个部门的权限……”女声说着，顾自叹息一声：“这本我们的越浅干事筹备的部门，可惜她……罢了，你愿意就接起来吧。”
……
CEFR是中国第一坐快中子增殖堆，它位于北京外郊，是人类的第四代核能利用系统。
老姜具备调用国家资源的权限，凌驰在签下老姜协议的时候，就征用了这里，此时，距离CEFR建成并网发电已经过去了七年。
在CEFR工程不远处，是凌驰的方案项目设施，那是一座由变电器和配电箱组成的电的城市，一千千伏的特高压电网从四面八方汇聚至此，随处都能看到电晕现象产生的放电火花，都能听到的电能嗡鸣，那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震撼莫名的情景。
如此的电能集中，是因为这处设施的核心部分，建立着一座人类工程学的奇迹。那是一个吃电的怪物。
凌驰将其称之为‘质量投送装置’，官方的项目代号是Ultra Teleport Device，万古内部人士戏称其为‘star gate’，通俗的说，它叫——传送门。
凌驰的初衷，是使人类无视幕墙存在，通过蛀洞折跃的方式重连东西半球，给人类的非战即逃应激反应创造一种捷径，逃的更轻松。
她成功了，上千次理论模拟验证，数百次实机操作，都说明，一项根本不可能属于人类的超前能力，降临在了一个错误而落后的时代。
也许是上天给了人类一个挣扎求生的机会，这个装置，让人类具备了改变命运的新手段。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引导着，顶级的超越者们一套套的方案结成立体的科学谱系，正在将人类文明从大地推向深空。
这一切，得益于世界各国的超级智慧计划，得益于老姜们的超前意识和智慧底蕴。超前的东西，总能在适当的时候派上用场。
在赢绛的穹顶出现之后，有人便大赞凌驰的先见之明，有人却感慨于个中巧合——穹顶防天防地，但如果直接撕裂空间，从穹顶内部投送核弹，它将不堪一击。
明眼人可以察觉到，这是双方的力量此消彼长的某种体现，是一种微妙的动态平衡，这说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能对抗老姜的，只有老姜。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这平衡的阵眼中，有一颗不起眼的棋子，正在闪烁着灰暗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