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只会娶一个对他有帮助的女人。
那今晚他说的过去，就应该是让她做他的小老婆。
不，她就算不顾自己的名声，也不能连累自己的孩子。
那种身份下大鱼大肉的生活，在她眼里还不如每天只吃几块青菜和腐乳幸福。
慕凝想了很久，最终做了一个狠心的决定。
她决定要打掉这个孩子。
虽然这很残忍。
有的时候，残忍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解脱。
与其让孩子出生就带着那么屈辱的身份，以后在同学朋友面前抬不起头。还不如在她只有一个月，根本没有意识没有情感的时候让她离开。
慕凝咬住自己的嘴唇，心里的感情很复杂。
第二天
她去医院挂了一个流产的号。
去到流产等候室里，里面坐着十来个女人，年龄从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到三十多岁的女人都有。
她们的表情大部分都是沉重的，有的在朋友的安慰下哭泣。
让她唏嘘的是，这里只有一个人是有男朋友陪着的，安慰她这次怀的形不好，下一次肯定会健健康康。
其他的都是自己和朋友在等候。
但想想也是，要是让她们怀孕的男人有良心，不是孩子有问题有多少会走到流产这一步。
慕凝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坐下没多久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被两个护士推了出来，那个女人脸色非常苍白奄奄一息喘着气，就跟要死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无痛流产的吗？”
“呜呜呜——————-我好怕。”
老护士在前台边写边唠叨说，“无痛流产是指用了麻醉，但效果因人而异。要是对麻醉药没有效果那拿把钳制进去肯定痛，有的比生孩子还痛。回去后不打算要孩子的，就叫男朋友做好措施，别听那些不舒服的鬼话。哎，现在的丫头真是不经历过，都不知道苦！”
慕凝也有些害怕。
听人说等待生孩子，那是害怕和幸福的感觉。害怕疼痛，幸福的是会有一个孩子来到你身边。
而等待流产，那是一种痛苦加痛苦的感觉。不仅仅要失去自己的孩子，还要忍受那样的痛。
其实她以前就想过，自己三十岁再生孩子，之前都做措施让概率低于5%以下。
但要是那5%都怀孕，她也不会流产，她会把孩子生下来，除非她和孩子没有缘分不得不流产。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来了世界怎么会舍得杀死她。
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简单的一加一，慕凝低着头，两只手握着那张检查单，眼睛有些酸楚。
“慕凝！”
护士叫号。
慕凝抬起头，拿起流产申请书走过去，“这么快就到我了吗？”
“现在扩充了房位。你是十二号手术室，自己进去吧。”护士在她的申请书上盖了个章，递还给她，“到时候做完护士会发你一份手术后须知，回家自己读读就明白了。”
“好，谢谢你。”
慕凝走进去十二号手术室。
看着12那个数字标牌，她在门外犹豫许久，最后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
整个过程像是一场噩梦。
她没有想到，会是那种感觉。
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很不一样。
两个护士扶着慕凝走出等候室那里，慕凝站稳后其中一个问她。
“慕小姐现在身体这样，确定能自己回家，不在医院住两天吗？”
“不了，我没什么大碍。住两天会耽误课程，马上就要考试了我不想耽误。”
“慕小姐真是我见过的病人里面最坚强的，那小姐你慢慢走，好好康复身体。”
慕凝虚弱的挤出一个微笑。
在她转过身准备走的时候，门外那扇门被一脚踹开。
等候室里面的女人都被吓得尖叫，慕凝看着门外，看见踹门的是他的一个手下，那手下走回他身边，叫了他一声。
但他一声不发，面容阴冷凌厉，像刀刃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她的脸上，他在原地站了几秒，走到她的面前。
他扣住她的手腕，扯着她到面前，慕凝疼得皱起脸。
他的字一个一个从牙缝里蹦出，只恨不得将她粉身碎骨。
“慕凝，你真敢动我的女儿！”
护士被他不怒而威的样子和门外那几个保镖吓得很厉害，转身就走回了手术室里面。
“你问没问过，我给不给你弄她！”
“你放开我，孩子是我的，我想怎样都怎样！”
她身体上刚受过大创伤，被他这样扯更加痛苦，眼泪不断的掉。
但他却没有一点的心软。
他扯着她往外边走，不管她有多虚弱此刻多需要休息，最后将她丢在了停车场一辆车的车后座。
他的几个手下很快跟了进来在停车场入口，李仔看见这画面转身看着他们。
“先出去吧，这段时间不要让人进停车场。”
那些人都转身走掉。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就只剩下他们。
慕凝趴在了车后的沙发上，她艰难坐起身的时候一张脸虚白得严重，像是刚才她看见被推出手术室奄奄一息的女人。
慕凝咬着嘴唇，一双腿放下地，看着外面的他眼睛带着泪水。
“孩子是我，我就是不想孩子有你这样的爸爸。她是我的孩子，在我肚子里面，我有权利决定！”
他扯着她起来到面前，他的眼睛是她之前没有见过的凶残。手里的骨头握得骨头咔咔作响，她害怕他会打她，但他没有动手。
最后他甚至松开了拳头。
他捏住她的脸，看她眼睛他有点泛红的一双眼睛里，清晰彻底的绝望与痛觉，他嘶哑的嗓音质问她，有些发酸。
“啊凝，你就这么恨我。恨我恨不得连我跟你的孩子，你都要她去死。”
“每一天我对你好，怎么好。你都只觉得我在烦你，想我去死！”
“我以为你对我不好，但我们的孩子，有你的一半。你会跟我一样喜欢她，但我还是高估了你的心。”
“你不配当她的妈妈，慕凝，你是我见过最没有心的女人！”
慕凝摇头，她的眼泪在眼睛里打滚。
她没有想过要杀死孩子。
她只是觉得那样是为孩子好。
他推开她，慕凝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她抬起头看他的时候，眼泪不断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