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前空无一物，脚下，也空无一物。
沈小茹意识到了什么，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极速下坠，在楼下的鹅卵石道路上绽放出一朵绚烂的花。
沈彦思眼睁睁看着沈小茹从她面前消失，全身的血液仿佛冻僵了，一般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来到天台边，看到了楼下那滩醒目的红花。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不关我的事！”
沈彦思慌了神，神经兮兮的摇着头，后退几步，远离了那危险的边界。
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死亡，可是死在她面前的，是她唯一的亲人！
饶是沈彦思再坚强，也有些承受不住这幅画面。
胃里的酒似乎现在才开始起作用了，沈彦思扶着墙，剧烈呕吐起来，好不容易缓了缓，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她右手按着的地方有一团血迹，那真是她刚才失去理智，抓着沈小茹的头撞击留下来的。
跟楼下的血液一样，鲜红灼目，仿佛还带着一股萦绕不去的腥味。
沈彦思忍不住了，头朝着另一个方向，再次吐了起来。
可是这一晚上，她什么也没吃，只喝了几瓶啤酒，吐出来的全是胃酸。
她按着快要跃出胸膛的心脏，试图用深呼吸来平复一下情绪，可惜没什么用。
“不关我的事，都是她自己不小心！”沈彦思双手颤抖的拿了瓶啤酒，猛的灌了一大口，有东西进入胃里，让吐的空空的胃好受了一点。
冰凉的风和刺激的气泡让她稍微冷静了一下，停止了毫无意义的呢喃。
沈彦思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打给了乔恒。
这种时候，她应该找专业负责处理案发现场的人来才对，可是理智已经不归她所有了，沈彦思现在只想见乔恒。
“大晚上，你发什么疯？”乔恒有起床气，不耐烦的骂道，“沈彦思，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哪怕严厉的声音，依然让沈彦思冰冷的身体有了几分暖意。
“乔总，你快来，我杀人了……”
“什么？”
乔恒猛的坐了起来，顿时睡意全无，详细的问道：“你现在在哪儿？附近有没有人？”
“周围没人，就我一个，我好害怕！就在我家楼下，不对，是我家天台！”
“你冷静一点，究竟是哪儿？”
第一次见到沈彦思这么惊慌失措，乔恒的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仿佛害怕这种情绪，不应该出现在铁娘子沈彦思的身上一样。
“她帅下楼了，我还在楼顶，怎么办？乔总，我该怎么办？”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
沈彦思对他来说还有很重要的作用，乔恒暂时还不能看着她被警察抓走，连忙穿好衣服，去了沈彦思家。
在楼下，他一眼看到了那具摔的变形的尸体，不难认出，那是他的一个熟人。
乔恒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沈彦思杀的人，居然会是她的亲妹妹。
来到天台，沈彦思正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一瓶啤酒接一瓶的喝着，身边散落了十几个空罐子。
可是喝的越多，她越清醒，甚至还能清楚的回忆起沈小茹看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她们可是亲姐妹啊！
“够了，别再喝了。”
乔恒快步走过去，阻止了沈彦思灌醉自己的打算，冷静的问道：“事情的经过是怎么样的？完完整整跟我说一遍！”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不关我的事！”
沈彦思的嘴里来来回回只有这几句话，乔恒看不下去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把她打醒了。
“你疯够了没？现在没那么多时间给你发疯，赶快告诉我事情的经过！”
沈彦思捂着脸，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是沈小茹自己摔下去的额，跟她没有关系。
乔恒嗤笑一声，讥讽道：“如果她的头上没有被你撞出来的伤，或许还有人相信，可是血迹和伤口可都还留着，你觉得法官会判定你无罪？”
“不行，乔总，我不能坐牢，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完，我不能坐牢！”
“我知道了！别吵了！”乔恒的呼和声成功让沈彦思闭了嘴，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问道，“你跟沈小茹在哪些地方打斗过？”
沈彦思指着还沾有血迹的墙壁，颤颤巍巍的回道：“就这里，没有别的了。”
“还行，这里不太明显，只要处理得当，应该留不下什么痕迹。”
乔恒报出几种药品名，冷声吩咐道：“凌氏不是有很多医药样品吗？你去拿几样原材料过来，动作要快！我们要在天亮之前把这些血迹清楚干净。”
不幸中的万幸，沈小茹是坠楼而亡的，而且从天台边缘的痕迹来看，应该能很容易判断她是自己掉下去的，不管警方判断她是失足还是故意自杀，都跟他们无关。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现场的血迹清理干净，不能让人发现沈小茹在坠楼之前，曾经被是沈彦思囚禁，甚至是殴打过。
“可是，小茹头上还有伤口，那该怎么解释？”
沈彦思的大脑难得灵光了一次，紧张的问道：“乔总，你真的有把握消除那些血迹吗？”
“别说那么多废话了，赶快去凌氏把东西找来！”
沈彦思不敢再拖拉，直接开车去凌氏内部的实验室，很快找到了乔恒要的东西。
回到现场的时候，乔恒已经把楼下的尸体处理好了，沈彦思远远的看了一眼，不敢再多看，连忙移开了视线，来到天台。
乔恒一边配着药水，一边提醒道：“我已经在她的尸体上动过手脚了，她头上的伤口可以解释为摔下去的时候撞到的，你要记住，今天晚上你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来过，知道吗？”
“嗯，我知道……”
沈彦思不敢反驳，连忙点头。
“别在我旁边傻愣着了，赶紧把这些你喝过的啤酒罐收拾走，沈小茹用过的那一个我已经摆好了，你放着别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