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其它小说 > 冷情少主玲珑妻 > 第一百七十章、绵儿与羞羞全文阅读

春暖花开的时节,满院桃花梨花都开了,红的粉的白的,美得让人赏心悦目。

燕唯儿苦着脸,正对聂印吼:“小五,你给我说,这到底是什么配方会这么难喝,呜,太难喝了……我不要喝了。”

聂印也苦着脸,垂头丧气道:“好吧,你喝了,我就给你讲羞羞的故事。”

他已经赖掉了好几天,现在没辙了,只得把羞羞搬出来。

燕唯儿指着他:“唔,你说的啊!”她以上刑场的姿态一口气喝完了,然后喊:“紫罗,紫罗,蜜饯!”

另一个小丫头捧着蜜饯盘子蹭过来:“韦大小姐,我叫忍冬。”

燕唯儿方想起紫罗还在宫里,忙对忍冬点点头,塞了个蜜枣在嘴里:“好吧,说羞羞。”

坐在一旁的风楚阳忍不住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这样的唯儿,他是真没见到过。

像个孩子般的憨态可掬,吃药还要人哄。

又仿佛,浮光掠影,见到过一丝半毫。第一次,她躲在他的马车里,便是这样的神态。

少女的狡黠,迷糊的模样。

只是,在他印象里,大多数时候,她是高山流水清淡的气质,清灵出尘,不食人间烟火,拒人于千里之外。

此刻这般,更令人心动,心动得,心都痛了。

仲明起哄道:“绵儿啊绵儿……”

“噗……”燕唯儿正在喝水,一听到绵儿这个名儿,便把水吐了出来。

别说母仪天下的风姿,就连普通女子的仪容也及不上啊。

忍冬忙拿着手绢替这位韦大小姐擦拭着嘴角的水渍。

聂印恨恨地看着这一众家伙们,个个都在笑,不免有些气愤:“我可以说羞羞,但你们不许笑。”

齐英道:“小五,卖啥破关子,不就是一头熊吗?亏你想得出来,一头老大的熊,你取啥名儿不好,取个羞羞误导我们?”

熊?一头老大的熊?

燕唯儿差点再次被呛死,跟这小子生活在一起,要保持女子优美的仪容风姿真的不容易啊,哪家的姑娘适合他呢?

她笑盈盈地问:“小五,为什么把一头老大的熊叫成羞羞?不把这问题跟我掰扯清楚,我跟你没完。”

聂印英俊的脸上,浮起一丝青涩的赧然:“你们不了解羞羞,它很可爱,真的可爱极了。”

“可爱在哪儿?举个例子。”燕唯儿大有兴趣,这小子说起一头熊来,神情跟个大姑娘似的。

“羞羞会做这个动作,配上它的爪子,不知道有多好看。你们没见过,只要见一次,就会喜欢上羞羞。”说着,聂印模仿羞羞的动作,用一只手捂着眼睛,打开,然后再捂住,再打开。

仲明和齐英已经笑着缩到地上去了,风楚阳本来极雅的风姿被糟蹋得干干净净,忍冬那个小丫头也早已笑得直不起腰。

燕唯儿咬咬嘴唇,笑着:“那你说,一只熊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

聂印讷讷的:“我哪儿知道,它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那天早晨,我睡在绵儿的身上,刚睁开眼睛,就看见羞羞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然后就做了这个动作。我见它实在可爱,就给它取了名字叫羞羞……”

燕唯儿坐了下来,笑累了,实在乏力得很:“小五,你真行,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会儿绵儿,一会儿羞羞,你哪天有能耐给我捡个漂亮姑娘回来,我算你本事。”

聂印脸一红:“你以为捡颗大白菜么?”喃喃自语,一溜烟,跑进他专门研制配方的房间去了。

众人散去。

只余燕唯儿和风楚阳,还有阿努。

风楚阳犹豫半响,艰难出口:“对不起。”他终于了解那天聂印为什么将他往死里打,实在,是该打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燕唯儿赶季连别诺走,然后伤心绝望地哭倒在门口。

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造的孽。

悔无止境。

风楚阳从来没这么痛恨过自己,带给这个女子如此大的伤痛。

燕唯儿扬了扬眉:“为什么道歉?”她和他,还没达到他说上半句,她便明了下半句的地步,所以她开口问了。

风楚阳淡淡一笑:“所有。”

燕唯儿仍旧扬了扬眉:“你看,现在这样的你,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多好,争什么天下?搞这么多名堂。上次秦三哥哥来,我都没敢让他知道你在这儿。”

风楚阳默然。

从小生在帝王家,还有选择么?

良久,他道:“是我亏欠了秦家。”他一直是这样,是他做的,绝不否认。

燕唯儿冷哼一声:“你亏欠的人多了,只是,你既然争都争了,为何又要放弃?我以为你会争了皇位,为百姓踏踏实实做点事,也算挺好。如今,因为你的不争,又死了多少人?”

争与不争,都会死许多人。他的妻妾们,孩子们,追随他的所有人……争斗,从来都是残酷的。

风楚阳仰起头,被阳光射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是啊,我撤离得太晚,还有很多人,都因为我死了。”

他不敢想下去。

燕唯儿摇摇头,不再雪上加霜,抛了个杏仁逗阿努蹦起来接。

风楚阳也依样抛了个杏仁给阿努,阿努瞄一眼,很有气节地拒绝了。

燕唯儿脆声笑起来:“你看,阿努都不愿理你。”

风楚阳也淡淡一笑:“它从来都不愿理我,不咬我已算不错了。”

燕唯儿拍拍手:“有这个认知,还算有自知之明。”她站起来,招呼道:“走,阿努,玩去!”

趾高气扬将手负在身后,带着阿努大摇大摆走了。

那般耀武扬威。

记起那一年,她和纤雪枝斗嘴。

她俏然而立在万丈霞光中:“女人和女人真的不一样。我就算被抓了,也能过得冰清玉洁,自由自在。”那样的口气像是对他的赞美。

没有哪一刻,风楚阳如这般庆幸,他曾经也如斯深情,就算抓了她,也仍旧让她冰清玉洁。

以他曾经卑劣的手段,有几十上百种方法可以占有她。但他没有,只一意期盼着能有那么一天,她心甘情愿地与他一辈子同桌吃饭,做他的妻。

只是,在有了季连别诺那样的男子之后,她能看得上谁呢?

燕唯儿笑嘻嘻地扯开喉咙喊:“绵儿,绵儿……”

聂印摇摇头,很无奈,这韦大小姐明明就是个孩子。他从窗户伸了个头出来:“不要叫了,一会儿它听见,自己跑来吓着你们,我可不管。”

燕唯儿吐吐舌头,转脸,又笑上了:“羞羞,羞羞……”

聂印扑在窗台上,大声回道:“羞羞也很吓人的,你使劲叫吧。”

“吹牛,你不是说羞羞很可爱吗?”燕唯儿揉了揉阿努:“嘻嘻,阿努,再没有比你更可爱的动物了。”

阿努仿似听懂了,得意洋洋。它头上还有几道疤痕,都是立的军功,看起来很是威武。

燕唯儿靠在桃花树下,抛着花瓣:“要是我能有个孩子就完美了,真幸福。”

是啊,敌人变成了朋友,朋友又更亲密,小姑子大婚了,季连别诺仍旧是曾经的季连别诺。她看了一眼阿努,连她的狗,都那么的不一般。

要是有个孩子该有多么完美。

燕唯儿一时想得有些忧伤,一时又想着,那么苦的药,保不齐就有点什么效果?那小子连大蟒蛇和狗熊都搞得定,还有什么是他搞不定的?

不由得又惦记起季连别诺来,太奇怪了,明明是他一个劲儿地想把她留在身边,等她心软了,同意了,他又要执意把她送出宫。

一定是出了事。

一时,想得痴了。

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桃花林中,朵朵绽放得明媚耀眼。

她坐下来,趴在桌上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个女子穿着罗衫彩裙,跳起“蝶裳”舞,柔媚无骨,俏丽翩然。

她旋转得让人头晕目眩,然后与一个男子极尽缠绵,最后将一粒白色药丸用嘴度进男子口中。

那男子正是季连别诺,吃了药丸便七窍流血而死。

她想阻止他吃那粒药,却喊不出声,急得想哭,连哭都哭不出来。

她猛地抬头,大口喘着气,梦醒了,还好,只是梦而已。她怔了半天,才从那个可怕的梦里,慢慢平复。

聂印从远处走来,小心翼翼的样子:“韦大小姐,来,喝药了。”

燕唯儿压下刚才梦境的惊惶,倒抽一口凉气:“刚喝了,又喝?”

“对,加了剂量。”聂印哄道:“快快喝了,我给你讲故事。”完全一副哄小娃的口气。

燕唯儿不以为然,愁眉苦脸:“小五,你讲来讲去,无非是绵儿和羞羞,再不就是你那些鸡鸭猫狗,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了,有新鲜的么?”

“什么新鲜的?”

“美丽的姑娘!”

“……”聂印无语,每次不管怎么绕,总会绕到姑娘上来。

“没有美丽姑娘的故事,我就不喝了,太苦了太苦了。”燕唯儿苦中作乐。

聂印没好气地答道:“改天让羞羞脱了皮,变成美丽的姑娘,不就得了?你赶紧喝,我这就叫羞羞脱皮去。”

燕唯儿笑得肚子疼,指着聂印吼:“臭小子,你越来越会敷衍我了,要是你不把羞羞变成美丽姑娘,我跟你没完!”总算有点欢乐情绪,淡去了刚才梦境中的恐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