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别怕，就想象你骑电动车，眼睛看着前面，打火，松离合，第一次，温柔点，慢慢来。”张海川一本正经地道。
“嗯。”林染染还有些不自信。
“加油。”张海川道。
“好的。”林染染紧张得身体有些僵硬。
“加油。”张海川又道
“好的。”林染染更紧张了。
“我让你点油门加油。”张海川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哦。”林染染轻轻点了一下油门，“海川，我是不是特别笨？”
“不，是我一次教，慢慢来，有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张海川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情绪，温柔地道，还朝坐在后面的焦刚说，“是吧，教练。”
“教得挺好的。”焦刚找机会看了一眼购物卡上的数字，心里有些小激动。
现在焦刚苦逼啊，本来是个身家千万的拆二代，被张海川的柯尼塞格降维打击之后，成了普通人，春节多带几个学员，骂几句，懂事的学员，多少都会给他发红包，多挣点钱，总比呆在家里被父母数落老婆喝骂好吧？
所以焦刚昨天就来了，带了七八个学员。
不带学员，焦刚这年能过下去吗？
而且焦刚当教练还可以骂人，出出胸中憋屈的恶气。
林染染是第一次摸车，紧张得不是把油门当刹车踩，就是头低下去看换挡，张海川随时踩刹车，拉方向盘，也不骂她，还鼓励呢。
“海川，我觉得我开偏了！”林染染问。
“不是你偏了，是路修偏了。”张海川赶紧把方向盘给她拉过来，“眼睛看着前面，两边的竹竿就是参照物，双手放松，根据参照物随时调整车头方向——有你开车天赋这么好的学员。”
这恩爱秀得，焦刚听得都要呕出来了，看着外面的学员，眼珠子一转道：“川少，就这样教，我有点事，耽搁半个小时就回来。”
张海川让林染染停了车，焦刚下了车，手里拿着购物卡晃了晃，对那几个还在眼巴巴等着练车的学员道，“你们好好看看，这才叫天赋，看人家怎么练车的？”
让购物卡晃瞎了每个学员的眼睛，焦刚这才以上洗手间为借口，跑去超市购物了，还给他老婆打电话，让他老婆一块来购物。
林染染练了半个多小时，太紧张了，感觉有点累了，对张海川道，“海川，还是让师兄师姐来练会车吧，我休息一会。”
张海川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便让林染染停了车：“你坐在后边，好好琢磨一下，电火起步时不能太专一，动方向盘就不知道踩离合。”
“嗯。”林染染点了点头。
张海川朝外边喊道：“焦教练不在，你们谁有胆子上来摸两把？”
虽然张海川车技不错，但谁敢上车啊，只有庄胖子脸皮厚胆子大，觉得张海川刚才教林染染，多有耐心多细致啊，不会像焦刚那样骂自己，便自告奋勇道：“我来。”
庄毕飞上来，一个打火启动都折腾了几分钟，然后车开得歪歪扭扭，把张海川气得，直接模仿焦刚的神情口气开骂：“握草，根本看不出来，你都学了三年车，本来以为老司机，结果还是小弱鸡！”
此时张海川顺便琢磨演技，把焦刚演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相当传神、
“教练，我一摸车就紧张。”庄胖子额头汗水都出来了，完全把张海川当成焦刚。
“你紧张啥，紧张的是我，还有前面那些学员应该紧张！”张海川讥讽道，“万一你紧张得直接撞过去了呢？”
“教练，你鼓励鼓励我，其实我脑子挺聪明，学啥都是一学就会。”庄胖子不愿意在林染染面前示弱，老鸭死了嘴壳还硬。
“嗯，是挺聪明的，触类旁通，比如把开车改成开坦克——你都快把竹竿撞断了。”张海川想起庄胖子刚才装逼，没好气道，“以后你要是买车了，一定在车头车尾拍两张照片给我。”
“几个意思，教练？”庄胖子疑惑不解问。
“路上我看见你的车，就离你远点啊，”张海川恨铁不成钢道，“毕竟教你这么久，你要懂得感恩啊。”
庄胖子脸上挂不住，还不服道：“教练，我有那么弱鸡吗？”
“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比你开得溜！”
“……”
“你他妈再不松油门，明天就多三座坟。”
骂完庄胖子后，张海川又让林染染坐前面，语气温柔得令人发指，“慢慢开，不着急，开始就像情人初次接触，轻轻的。”
林染染又练了半个多小时，焦刚才慢吞吞回来，不过脸上并没有购物的喜色，反而像谁借了他谷子还他糠似的，对他们道：“川少，你们练得差不多了，休息一会，让其它人练几把。”
林染染跟张海川下了车，站在一旁观摩其它师兄师姐练倒库。
“海川，你以前摸过车，其实你可以直接去参加科目二，三，四的考试，马上拿到驾照，不用浪费时间陪我。”林染染抬头看着张海川，挺善解人意的。
“呵呵，你觉得，我就是来陪你拿驾照的？”张海川老神在在道，“其实我是来观察人物，琢磨演技的，你没察觉到，刚才我模仿焦刚的语气神态，庄胖子被我骂得一口一个教练。”
林染染恍然大悟：“你一说，我才发现你们有点像，尤其是你刚才的神情语气。”
“何止有点像，那是真像好不好？”张海川不服道，对自己的演技充满了自信，“我把驾校课还当成口才课，化最贵的钱，挨最爽的骂，估计上完了，没人能骂得过我吧，收获一定不小？”
“咯咯，海川，你又皮了。”林染染捏着粉拳朝张海川打去，两人十分亲昵。
张海川边躲边小声嚷嚷：“我们再看一会，你回去写个关于驾校教练的小品，作为二月份月考的成绩，我们一块排练表演，然后上直播，说不准打赏能挣一辆三十万的合资SUV。”
看见张海川跟清丽可人林染染亲昵打闹，坐在副驾上的焦刚想起老婆在超市骂他：人家诈了他三套房将近千万，给张两千块的购物卡，就乐得不知道姓啥了？天下之大，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傻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