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告诉了我两件事，不仅仅是别人在我眼皮底下救了莉莉——他们还拥有永远保证莉莉安全的能力。
我摇摇头，端起咖啡杯，把它贴在嘴唇上，吸了一口热气，然后喝了一小口。
我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离开我的视线。
我感觉到手腕上有什么东西在抓挠，我很欣赏我在那里施展的倒计时咒。瞥了一眼我的咖啡杯，我意识到如果我想去工作的话，我现在就得出门了。
是的，没错，开始工作。温斯顿雇用我的时候，那天是星期五。我请了两天假，不仅是为了思考莉莉出了什么事，也是为了重新评估自己的处境。
我原以为，如果我和精英们对着干，救了莉莉，我也会和温斯顿对着干。不，我不是这么想的，我想要它。
但事实并非如此。当然，我在慈善活动上见过温斯顿，但我没有反抗他。我也没有拆散精英。
如果有的话，我会拼尽全力保持不动。
费尔兄弟仍然在吞噬着这个神奇的社区，而精英们仍然在从下面破坏着它的根基。从表面上看，一切都没有改变。
就在这个念头像石头一样穿过我的胸膛时，我的目光又回到了莉莉去过的地方。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我可能没有救莉莉的命，但是我打败了巴尔，给了精英们一个重大的打击。
我不能让自己忘记这一点。
我也不允许自己忘记另一件事。巴尔消失前告诉我的话。
所有的变形魔术都是有代价的。总有一天，我会付出代价。
是啊，但不会是今天。
我顺利地转过身，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把空杯子扔进路灯柱旁一个装得满满的垃圾桶。
我走到灯柱前，目光越过肩膀，确定周围没有人，然后伸出一只手。我用手指在现有的图案上描了一下，这是我到这儿时用指甲画的。瞬间，它重新点燃了一个传送咒语。几秒钟之内，它就把我整个吞没了。
曾几何时，除非绝对必要，否则我无法想象使用传送法术。很久以前，我一直在小心使用我的魔法。但是时代变了。
我回家了，我不仅要换衣服，还要换脸。我没有走到房间里的镜子前，抬起一只手，把手掌底部贴在额头上，然后让手指滑过我的五官。感觉就像摘下一个面具却戴上了另一个，因为仅仅几秒钟后，我又变回了凯莉。
我甚至懒得去检查自己的影子，以确保这个咒语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身体。很久以前，我对于检查和复查我的咒语有过度的偏执。现在？我跟着他们走。
我走向厨房的桌子，伸手去拿温斯顿给我买的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在我意识到它有多么多愁善感之前，我发现自己又拍了拍它们，仿佛它们是我拥有过的最珍贵的东西。看在上帝的份上，它们只是布料而已。当然，它们很贵，但钱对女巫来说算什么呢？更重要的是，对于一个学会了如何变形的物质女巫来说，钱算什么呢？
听到这话，我的背部一阵颤抖，我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绷紧了，我把它们固定在裙子上。
没有人知道我周五做了什么。没有人可以吹嘘，甚至没有人可以依靠。虽然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并不是真的需要有人陪伴，因为我感到胸口一阵剧痛，有种感觉告诉我，我现在需要有人陪伴。
当我开始穿衣服的时候，一想到这个，我的目光就被无情地吸引到了我的餐桌上。那个巫毒娃娃还在那儿，被我的铅咒保护着。我加了很多咒语，以至于我确信即使有人闯入我的房子，他们也无法移除那个巫毒娃娃。他们甚至都看不到。不管我保护的是谁，无论多么伟大，他的心都会与危险隔绝。
有些事情让我微笑，我推开了我自己的问题。也许我救不了自己，哈？至少我可以救别人。
"也许这证明了你还是有良心的,"我穿好衣服后喃喃自语道。我可能不会费心去检查我的伪装咒语的质量，但是一旦我穿好衣服，我就会半跑到我破碎的镜子前，接下来的一分钟我会从四面八方检查自己。
我看起来不错。虽然说实话，我关心的不是我的身材。当我举起一只手，再次沿着布料搜索时，我明白了衣服才是最重要的。也许如果我对自己非常诚实的话，是那个男人给我买的。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在温斯顿面前变得温柔了？这是否意味着有那么一瞬间，我忘记了他是谁，他代表着什么？
"上帝，不,"我吐了口唾沫，咬紧牙关，我把这些话推了出去。整个周末我除了他什么都没想。
我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欣赏这些衣服，我坚定地告诉自己，是因为它们证明了我已经走了多远。温斯顿不知道我是谁。我欺骗了他。我欺骗了他的兄弟。这个星期，我会继续愚弄他们。也许不回到资本出版公司会更明智。好吧，绝对不回到资本出版公司会更明智。但是，如果说我的上一次冒险教会了我什么的话，那就是我现在已经超越了常识。赢得精英的唯一方法就是准备好比他们冒更大的风险。
当我最后一次望向镜中的自己时，我猛地转过身，大步走出了我的房子。我最后看了那个巫毒娃娃一眼。我伸出一只手，拍了拍胸脯，强颜欢笑。"谁知道呢，也许通过保护你的心，我也会保护我的心。玩偶先生，祝你今天愉快。"说完，我挥挥手走了出去。
我今天很忙。去他的温斯顿想让我做什么，现在是时候让我弄清楚那个巫毒娃娃到底代表了谁，以及为什么斯坦福和精英们如此渴望它。
除此之外，是时候做我周五没有做到的事情了。
我仍然知道费尔布拉泽家族的咒语。我非常想使用它。
问题是，我应该先打开哪扇门？
当我上班的时候，从电梯出来走到顶层，看到有人在等我。我的肚子还没来得及踢，就告诉我那是温斯顿。因为我一走出电梯，哈维就清了清嗓子。他推开一直等着我的墙，转向我，脸上的表情很特别。
"这就是你趁老板不注意解雇我的地方吗?"我说，没想清楚。
毕竟我不适合工作。我不是那种经常沉默寡言的女人。我在星期五表现得温和友好，但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到正轨。
哈维发出平淡的笑声。"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气。不，这不是我趁老板不注意炒你鱿鱼的时候。温斯顿不会高兴的。"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
"在这里，我让你知道自己真正的工作是什么。"
"我以为温斯顿星期五就这么做了?"
哈维特意笑了一下。我不会说这完全是长期的痛苦，而是直截了当和切中要害。"这不是普通的私人助理工作。因为温斯顿不是普通人。"他的声音唱出了一个特别的音符。
我的肚子已经准备踢了，但它却愚蠢地说服我以为是温斯顿在等我。现在它扭曲了，所有的承诺。温斯顿不是普通人，哈？我知道。显然，我的身体也知道这一点，因为那个特定的踢腿跑上我的胸部，似乎爬上了我的喉咙。我感觉它并不像是要勒死我，只是奇怪地在我的嘴唇周围玩耍，好像有人刚刚用一只幽灵般的手抚摸过它们。
"温斯顿是一个公正的兄弟,"哈维坦率地说。
如果说上周五我教会了自己什么的话，那就是不要发自内心地对待这个词。我设法平复了脸上困惑的表情，一个嘴唇扭曲成了皱眉。"你以为我在周末忘了他姓什么吗？"我失业了,"我强调,"不是因为——"
"我不在乎那个。我知道你不傻。你活着离开费尔布拉泽庄园证明了你的价值。这反过来又证明，你实际上可能有机会持续一周以上，而不像上一次那样。"
虽然哈维似乎在谈话中跳来跳去，从来没有解释一件事情，然后转移到他的下一个观点，我可以欣赏他是在谈论温斯顿以前的私人助理。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费尔兄弟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家庭，这项工作的50%——不，100%——就是要处理这些复杂的问题?"
哈维给了我一个印象深刻的表情。"你比看上去聪明多了。"
"我猜这就是当你根据一个人的技能而不是他的腿有多长来雇佣他时会发生的事情,"我尖锐地说。
哈维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像咆哮。"我已经告诉过你，我只是在执行上级下达的招聘指示。"
"从哪里来并不重要。这仍然是性别歧视的屁话。"
"你得到那份工作了，不是吗?"
我认识哈维时间不长，但我肯定不喜欢这个家伙，也许我在交叉双臂防御的时候表现得有点过火了。
这使他哈哈大笑，"你不是因为你的技能才被雇佣的，卡丽——你没有给我们一份简历，记得吗?"他直截了当地说，"你被录用是因为温斯顿同情你。"
我们正在离主电梯不太远的地方谈话，我们都很早就去上班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至少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有人在我们身后清了清嗓子。
哈维的脸色苍白，面颊抽搐着，"是你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