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能看出，徐念在针对她。
她如果连这点都察觉不到，那她也就枉做了这么多年司城瑄的贴身秘书。
想要攀上司城瑄这根高枝的人不计其数，他们或多或少都会使些小伎俩，无伤大雅，却让人头疼。
时晓暗地里帮司城瑄解决过的这类事件不在少数，司城瑄知不知情她不清楚，但最大程度上的协助司城瑄完成他的工作，就是她的职责所在。
时晓的举动彻底惹恼了一直关注着时晓的司城瑄。
"念念在跟你说话。"
时晓挑眉，嘴角勾出一丝嘲讽，"司总的耳力有所退化，是时候去医院检查检查了。"
徐念憋屈红了一张精致脸庞，她眼眶红彤彤地朝着司城瑄摇摇头，"我没事。"
时晓觉得好笑，"你能有什么事？"
她没跟徐念说话，是对着司城瑄，"司总既然这么担心您的心上人，还不赶紧送她去医院，以防生出什么意外。"
"意外"两个字，时晓咬字极其清楚，她一字一顿，用力从牙齿间把这两个字磨出来。
"时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司总，您不觉得早点带徐小姐检查完，她能安心，您也能跟着一起安心吗？"时晓不冷不热。
她的所有热情都已经消磨殆尽，现在留下的只有怨怼与想要逃离的冲动。
"我，我不用去医院的..."徐念娇滴滴地摇摇头，她的手指已经勾住了司城瑄的胳膊，一寸一寸收紧。
指尖的力道却很有分寸，不会挠痛人，也能够让司城瑄感觉到一点点疼痛。
似乎在提醒他，她的脚还疼着，是被时晓推倒的。
司城瑄因为徐念的动作，对时晓更加敌视，他狐疑地问出声，"医院必须要去，答应我的事情也必须做到，否则，你知道后果。"
时晓想了想，她好像没有什么答应司城瑄的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
司城瑄让她回公司上班。
"我没有答应。"她及时反驳。
如果不及时反驳，她怕司城瑄误会，这个男人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
初次品尝这种味道，时晓的心跳动飞快，她甚至都忘了看一看自己身边这位徐小姐。
徐念目光阴沉到让人看上一眼都能做噩梦的程度，只是她长长的刘海遮住了那双阴鸷眼眸。
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把那些属于地狱的情绪都藏了起来，"时小姐一定是误会我了，我这次正好在咖啡厅碰见时小姐，就想跟时小姐道个歉，为上次的事情。"
"你道什么歉？"司城瑄打断徐念的话，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徐念在他跟时晓说话的时候插嘴。
徐念察觉到司城瑄的态度，一下子噤声。
只是继续用渴求原谅的目光望着时晓。
时晓不知道徐念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她费劲地捂着自己的脑门，"司城瑄，我最后再说一遍，之后我不会再向你解释。"
她的话还没从口中说出，徐念珍珠一般的眼泪就从面颊上滑落下来，一颗又一颗滚落，滴滴答答落在皮质座椅上，发出闷闷的声音。
时晓伸手想要给徐念擦掉脸上的眼泪，这才发现，哪怕同为女人，她也很难分辨徐念这样的人，究竟什么是善意，什么是恶意。
想要信了徐念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