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伯龙根？”
在黑日历8.16日，到达巨兽大陆的前一夜，泰隆照例来到了甘道夫的顶层办公室进行学习。
今天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就是炼金试剂的入门药材识别。
泰隆正在翻看着书籍，突然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词语。
“甘道夫先生，尼伯龙根是什么？”
泰隆指着上面的标注说。
也许从来就没有那么多注释的词语，似乎这本书的撰写者，将一切美好的词汇都用在了尼伯龙根上。
死人之国，冥府，黄金之国，雾都，完美的精神世界，梦世界……
这么多的注解，让泰隆想到了《冰与火之歌》里的龙母，头衔的前缀就有一大堆。
“那是传说中的国度。”甘道夫没有想到泰隆会问这种问题，这不在今天的教学课程上。
不过甘道夫还是很耐心地解释道，“我虽然讨厌圣殿骑士，不过我也是信仰光辉之主的。”
泰隆点了点头。
就像在古代的欧洲，虽然很大一部分人不满天主教，但除了蛮族以外，上帝还是大部分民众的精神信仰。
“传说中，人类在死后会前往天国，面见光辉之主。罪人在死后会前往地狱。但是在天国与地狱之间存在一个特殊的空间。
它介乎于生与死之间，人类世界里没有入口，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能去。那就是尼伯龙根。”
泰隆在听甘道夫说完后举起手，像个不懂就问的学生，“人死之前才能去，这是不是一个病句？人死了，要怎么做才能将那个世界描绘出来？”
“泰隆，看来我有必要像你解释一下，什么是炼金术。”甘道夫笑着说道，“你认为炼金术的目的是什么？”
“塞努？”泰隆对于这点一窍不通。
“宿主，标准答案已经投射在你的视网膜上，请跟着念诵……”
泰隆望着在眼前浮现出来的行行小字，慢慢地念到。
“炼金术的主要目标，就是将常见金属转变为贵重金属，比如将劣质的铜变为纯金。”
“教科书一般的回答，你在哪里看过前人的注解吗？”
“不，我是抄百度百科的……”泰隆在心里想。
“所谓炼金术，就是将金属里面的杂质剔除，将其升华为更高性质的技术。只有很少的人才能掌握。”甘道夫说完顿了顿，用很欣慰的眼光看了泰隆一眼，“你就也其中之一。”
泰隆还没有来得及说‘承蒙厚爱不敢当’，甘道夫又马上说道，“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七种元素，其中‘地风水火’四元素是我们最常见的种类。
但是一直以来，炼金术士都致力于操纵第五种元素，也就是精神。
“我们用火苗代替火焰，用滴管中的液体代替水，用吹气来代替风，用土块来代表土。但是，第五种元素我们一直没有办法支配。
在传说中，尼伯龙根遍地是骸骨与沙子，浓雾与黄金。那里有用不完的四种元素，精神元素在尼伯龙根里随处可见，是炼金术士的天堂。”
“那要怎么去？”泰隆下意识问道。
“我要是知道，就不在这里教你了。”甘道夫说完拿出了一瓶百草药剂——他将这种昂贵的药剂当饮料喝。
“从你之前的话听起来……”泰隆挠挠头说，“有人去过，并且活着回来了。”
“恩，上一次的记录大概是在500年前吧，他是光辉教廷的创立者。传说中初代教皇曾经前往死者的国度。他虽然不是炼金术士，却为炼金术士描绘了尼伯龙根的世界。
在古老的文献记录中，尼伯龙根的世界到处都是迷雾，天上会降下惊雷。
生命在死后，灵魂无法前往天国与地狱，便被锁死在骸骨之中，这预示着实质化的精神。
人类行走在由黄金制造的走道上，在那尽头，存在着一座天平。”
甘道夫说完，压低了自己的声线说道，“那天平审判着生与死。”
……
……
总有种跳线的感觉，怎么一秒钟从北欧神话跳到埃及神话了？
好在泰隆对于埃及神话不陌生。
玩过《刺客信条—起源》，就相当于了解埃及艳后与凯撒，顺便将公元前的埃及历史了解一遍。
而且衡量生死的天平……
泰隆已经看到了。
由黑金所打造的走道尽头，确实存在着一个黄金天平。
而那两端空荡荡的，似乎什么都没有。
“人类，将我的信物抛到左边。同时在右边献上你的心脏。”巨蛇阿波菲斯吐着蛇信子说，“你将面对这一生最严峻的挑战。”
“宿主，这有点像埃及神话里的称心仪式。”
泰隆闻言微微点头。
在埃及神话中，名为阿努比斯的神灵掌控着生与死。
他会把羽毛和死者的心脏放在同一个天平上，如果心脏和羽毛一样重，这就说明亡灵生前品行端庄。
如果心脏重于正义的砝码，就说明亡灵生前是一个恶人。
死者的心脏就会被鳄鱼头怪兽阿姆特吃掉，同时遭受万劫不复的命运。
可是要怎么做？
泰隆没有明白。
而且又没有新手教学……
轰鸣的雷声再次响起，白色的幽灵在泰隆的身后漫步。
他的神色严峻，和戴斯蒙·迈尔斯有七成相像的面孔里，让泰隆误以为是故人重逢。
“约书亚……你在庇护着你的子孙吗？”
白色的男人没有理会这漫天的轰鸣声，他的步子很小又很轻，闲庭信步的样子，就像皇帝在巡视自己的领土。
对呀，约书亚是教皇，他本来就凌驾于千万人之上！
白色的幽灵经过了泰隆身边，他还朝着泰隆挥了挥手，好像这里不是死者的国度，而是宴会之上。
教皇正在邀请来访者进行一次晚宴。
“人类呀，约书亚在指引着你前行的路。在这尼伯龙根中，你会重现先人的荣光吗？”
泰隆一时间觉得压力很大。
祖先牛逼不一定后代也牛逼呀。
你看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代也有胡亥那样的败家子。
“宿主，就像艾吉奥追逐着阿泰尔的影子。我们在追随者五百年前的影子。”
“约书亚·加图索……”泰隆看着约书亚的影子有些复杂。“塞努，开始进行风险评估。死亡率有多少？”
“宿主，情报不足无法分析。尼伯龙根在之前我们从未遭遇过，毫不客气地说，这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再说了，你能够和井底的青蛙描述天有多大吗？”
“都这种时候了，你就没必要埋汰我了吧？”
“这不是埋汰你，这是在阐述事实。”塞努沉稳地说道，“看来时机到了，我会解放自己的能力的。就像在船上的时候，我隐藏起来的力量。”
“不会是《起源》里的场景吧？”
这一次塞努没有回应泰隆，不知道是默认还是否认。
在犹豫了片刻后，泰隆迈上了那漆黑的走道。
他跟随者约书亚的身影，每一步都感觉有千钧之重。
这就是对未知的恐惧，泰隆没有办法预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毕竟除了头衔以外，他对于约书亚一无所知。
终于，约书亚走到了天平的前端，泰隆紧随其后。
随着约书亚做出了抛举的动作，泰隆也将原本握在手心的戒指丢了出去。
当戒指落在天平的托盘上时，约书亚自顾自地点点头，他消失了。
随着一阵钻心刻苦的疼痛感传来，泰隆发现，自己的心脏不见了。
原本左手放在心脏上方，会有不断的起伏声。
此时起伏声也不见了！
泰隆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有任何的异样。
巨大的黑色影子从戒指之上冒出。
没有作为审判官存在的阿努比斯，出现在泰隆面前的，是一条巨大的蛇类。
他的个头比阿波菲斯要小的多。
【姓名未知，等级未知，攻击力？？？，防御力？？？，敏捷？？？，体质？？？，精神力6.5。初始评价：无法评价。】
“宿主，眼前的单位根本无法判定具体三围。他是不存在的实体，似乎是假的。”
“精神元素构筑的实体。”泰隆猛然间想到了。
漫天的黄沙遮蔽了眼前的视线。
整座神殿似乎都要被埋入沙海之中。
泰隆一时间没有办法捕捉到那条巨蛇。
比起武器，泰隆更觉得自己需要一个防砂护目镜。
原本的巨蛇阿波菲斯也不见了。
整座荒芜的沙漠中，地上充满了蜿蜒曲折的蛇道。
“塞努，现在不用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大招赶紧使出来吧。”
看着在眼前晃荡的巨蛇，泰隆觉得自己的袖剑只是一枚小牙签。
要杀死超过二十米长，粗壮如煤气罐的巨蛇，仅靠袖剑是不够的。
泰隆需要威力更大的武器。
“宿主，那么如你所愿。请你默念，对于塞努一级授权解锁，是否同意。”
“同意。”
塞努的外形是一只虎皮鹦鹉，当泰隆默念的时候，散发着金光的羽毛从黄沙之上坠落。
金色的长弓出现在泰隆的左手，数十枚羽箭也连成一排。
一同并行的还有数十枚羽箭，在地上插出了六芒星的印子。
“我就知道你靠得住。”泰隆一脸振奋地说道，同时鹰眼也被开启。
红色的巨蛇在百米之外晃荡。
看不到具体数据，没有关系，只要知道目标在哪里就行。
毕竟威力再大的武器，只要打不中就没有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