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真的用自己的血滴破黄符?”奶奶直接站了起来,脸上的怒气顿时凝聚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惊与质疑。
从未见过奶奶这么生气的样子吓得我不敢答话,愣愣的望着奶奶。
奶奶见我未曾回答,直接上前逼近两步,又说一遍:“说实话。”
我下意识的往后倾了倾身子,深吸一口气的同时肩膀不自觉的耸到前面,脖子像个缩头乌龟一样缩着,重重的咽了口唾沫,轻轻的点了点头。
奶奶的怒气更甚了,气的浑身在发抖。冷哼一声,一只手重重的凌空用劲向后一甩,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母亲看着奶奶生这么大的气,直接站了起来。
我一看大事不好,求助性的眼光看向左边站着的妈妈。
“哎,妈这回也护不住你了,别看我。”母亲也甩下这么一句。
气氛一度寒冷到极致,仿佛空气中都能凝结成水珠落下。
母亲大概是看着气氛尴尬的很,也许是为了提醒奶奶自己的孩子还有优点,继续说道。
“平常顽皮些也就罢了,谁能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这么能惹事,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母亲的脸上带着稍稍低于奶奶的怒气和些许无奈。眼里还泛着星星点点泪花。
这好像也不是在替我求情的样子啊。
我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奶奶如此的震怒,不就是用了自己的血放了一个小鬼去投胎吗犯得着这么大动静。
难不成那小胖娃娃没去投胎,见了妈妈后直接缠上了?自己一想这样也不对,明明听我妈说那孩子只是梦里见了见母亲并揪走了妈妈的一根头发,没听我妈说孩子缠着他啊,所以我做的也不算怎么错的离谱的类型啊。
心里这么想,抬头看看盛怒的奶奶和一脸严肃的父亲,我可一点没敢反驳。
哎?这孩子揪走她母亲的头发做什么使?我这脑子里直接蹦到了这个问题。
算了算了,反正那孩子八成已经投胎去了,再说眼前的事我还想不通呢。
还有我妈说什么这一天,到底是哪一天?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满头的雾水只能继续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奶奶平息住自己的怒气后取了几只香,点在了爷爷的遗像前,恭恭敬敬的鞠躬四次,走进,插香,没做任何言语。
许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语气里我听着是满满的无奈和心疼,我知道,奶奶这是做给我看的,每每我不听话奶奶也经常指着爷爷的遗像在告我状,只是这次没了盛怒下的话语,仅仅一声叹息让我的心里也莫名的心疼了一下。
“起来吧。这也不全是你的错。”奶奶头也不回的说。
奶奶说完继续坐在太师椅上。目视前方,笔直的身躯昂着头看着院子里,那眼神里似乎有很多的意义。
我刚想抬起已经跪的发酸的膝盖,父亲的一声长喝又让我直直的跪了下去。
“跪下,不许起来!”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父亲突然一声大喝道。
“妈,您和爸没少惯她,这孩子生性皮实,这次的事可要好好教育,叫她长长记性,以后才不会做出这么任性的事情。”
父亲在奶奶身后用心良苦的叨叨这么一句,奶奶听完父亲的话默不作声,只是喊着父亲母亲到屋里商议事情。
好了,我得了个跪到天亮,跪到自己知错为止的惩罚,而且当着疼爱我的爷爷的遗像前。
家里的房子是老旧的房子,青砖大瓦土坯墙,你说别隔音效果还是挺不错的,我支棱着两个小耳朵愣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半晌才听着了父亲赌气的说道:“大不了还有一个我,怕什么。”
接着就听见奶奶一个耳刮子扇的震天响:“胡说,不可能。想都别想。”
其他的都只能听到一阵嘈杂,一句也听不真切,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跪着睡着了。
只感觉小小的睡了一会儿,被我父亲大力的摇醒,看了看屋里的钟表,才晚上九点,这么说我也就睡了半个小时就被可怜的拍醒了。
“走,跟我去老宅。”父亲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
老宅?干嘛去老宅,这么大半夜的拎着我像个可怜的小鸡仔一样。
这么近的距离父亲硬是拖出来他的二八大扛自行车,一把抓着我放到自行车前杠上。
奇怪的是父亲径直去了小叔的家里。把车和我放在大门口,两分钟后父亲手里拎着一串钥匙出了门。
走到老宅的房子里,父亲将堂屋的八仙桌挪开,拍了拍地上的土,赫然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木板,确切的说是木门,上面还拿粗粗的铁链锁着。
父亲拿怀里的钥匙打开了大锁,低声说道:“进去,今晚你就睡这里,记住,过了天亮你再出来,除了我,谁叫你你也别开门,别出来。记住了吗?”
“记住了,可是我怕啊爸爸,这里面黑黑的……”
“怕什么,我今晚睡在这里,放心吧,我在外面陪着你。”父亲交代里面有一个白炽灯,若是怕的厉害就开着灯睡觉。
父亲打开了外面的灯,我小心翼翼一向着地下室走去,满面扑来的都是凉爽,随着台阶的一步步往下,凉意越来越重。
走了两步,右手去摸开关的绳子,打开的一瞬间,整个地下室映入眼帘。
里面堆放着不少爷爷在世时经常喝的啤酒,散落的放在柜子里,有一口大木箱子,周围镶嵌着几个铜钱,铜钱受地下室的额腐蚀已经沾满了铜锈,一把锁静静的躺在箱子上……虽说是地下室里面的修葺却干净规整的很,里面最里边有一张床铺,父亲给我抱来一床厚被子并嘱咐我说:“莲子,这里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要碰,知道吗?”
“知道了,爸爸,你放心,我这次会乖乖的。”
父亲安顿一番就上去休息了,我对这个地下室好奇的很,只是踱步观察着这里面的东西,这次肯定是闯祸了,所以我会乖乖的听父亲的话,忍住好奇心不去碰这些东西。
端详了良久,总是心满意足的躺倒在小床上,今天精神紧绷一沾床没多久,就去了梦乡。
梦里做着棉花糖一般甜的梦,突然,爷爷的身影猛然出现,原来的梦境一下子被冲的无影无踪。
“莲子,爷爷来看你了,呵呵呵。”爷爷那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那么真切。
“爷爷,我好想你啊爷爷。”我扑向爷爷的怀抱,像从前一样。
“爷爷也想你了呀,我的好孙女,你怎么住在这么个破烂地方,走,咱们回家去。”
突然
脑子中闪过一个念头‘爷爷不是已经死了吗?’这个人不是爷爷,随着我意识的清醒,梦醒了,吓出我直拍胸口。
“孙女,爷爷在这等你一起回家。快点出来。”声音不知道从哪边传来,我听得真真切切。
不能出去,爸爸交代过得,我嘴里念叨着,我害怕极了,怀里抱着枕头不敢动弹。
突然,灯灭了。
“你不出来,爷爷就要就去抓你了……”
耳边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我的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几乎绝望的大声喊着:“爸爸。爸……”喊了多少声父亲那边却始终没有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