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婉冷笑一声。
开什么玩笑，她家里虽然比不上江家，但是也算得上A市的上层家庭。让她给程悠的朋友，想都别想！
周婉婉继续看着电脑，一只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轻轻地开口：“我不去，你就这样告诉总监。别想我周婉婉去给仲敏道歉！”
总监助理摇摇头，他又劝了几次，依旧无果，便放弃了劝说，返回李总监那里。
此时的会客室外，排了长长的一条队，都是来给仲敏道歉的。
晏锦城一向反感人多嘈杂的地方，此时外面有些嘈杂，他不悦地拧起眉。
随圳十分熟悉自家老板，立即与李总监说：“李总监，叫外面安静一下。”
李总监点头，起身，走到屋外，“安静些，晏总喜欢安静。”
屋内外重新恢复安静。公司职员一个个有秩序地走进屋内，来到仲敏面前，诚恳地道歉。
“仲小姐，对不起。”
“仲小姐，过去在背后说你的坏话，对不起。”
他们脸上没有太多不满的神色，反而在道完歉离开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保住工作，还没有惩罚，从此以后只会对公司及新老板忠心耿耿。
晏锦城微微翘起唇。
他没想到，她倒是还挺适合坐在公司管理者的位置上。
毕竟程悠的大学专业是物理，而非金融管理。
程悠陪仲敏听完了长达快一个小时的道歉后，觉得自己一直维持挺直身板的腰都酸了。
她趁人不注意，小手扶住自己的腰，稍稍按揉了一下。
最后一个人道完歉，离开房间后，程悠松开自己的手，看了一眼李总监，出声询问：“这是全部的人吗？”
李总监看了一眼旁边的助理，说道，“程总问你话呢！”
总监助理面露难色。
他看看李总监，又看看对面的程悠与晏锦城。
“有什么话直接说。”程悠看着他，开口道。
总监助理硬着头皮，将刚才与周婉婉的对话转述了一遍。
当然，他去掉了会让程悠生气的内容，“……总之，周婉婉小姐不愿意过来。”
程悠丝毫不意外周婉婉会在背后说仲敏的闲话。
她微微歪了歪头，将问题抛给了李总监：“李总监，我记得你与周婉婉关系不错，不如，你去劝一下？”
程悠漫不经心地看着李总监。
李总监骑虎难下。
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想得罪程悠与她背后的男人。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去得罪周婉婉。
毕竟是自己想追的女人，家庭也不错，如果最后能结婚，对自己未来的事业也有帮助……
“李总监。”程悠声音柔柔的，似乎在是询问。
但听在李总监的耳里，仿佛像是质问他，怎么还不去。
他起身，朝程悠与晏锦城欠欠身，面色凝重地朝周婉婉的办公区域走去。
见到李总监出现后，本来还有人声的房间，安静了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周婉婉。
谁都知道，周婉婉不仅与仲敏不对盘，还曾当中辱骂程悠，甚至扇了程悠一巴掌。
他们都以为程悠这次接管公司，会首先将周婉婉开除。
没料到却只是要求道个歉。
刚刚周婉婉并没有去道歉，恐怕李总监来，就是为了劝她的吧。
李总监朝周婉婉招招手：“周婉婉，来一下。”
周婉婉从电脑前移开视线，看了一眼远处的李总监，咬了咬唇，走了过去。
“总监，找我什么事。”
李总监示意周婉婉跟她到外面。
来到无人的走廊处，李总监头一次语气较重地与周婉婉讲话：“婉婉，你比我更清楚，晏氏意味着什么。
现在只是道个歉，说句对不起，就得了。晏总与程总也不会天天来公司，到时候不还是我做主，你平时想怎么，还是继续怎么样。”
周婉婉轻嗤一声，语气轻蔑：“程总？她算哪门子总？不过就是三了我表姐，爬上男人的床换来的地位。”
说完，周婉婉轻轻地翻了个白眼，环臂不想再搭理李总监。
李总监皱起眉头，周婉婉气在头上，他能理解，可他现在也是里外不是人啊！
周婉婉在这边与他生气，程悠那边还在等他回复。
“婉婉，你也要理解我。”
“我理解你什么？”周婉婉反问，“这份工作我不做就是了，我还缺你这一份工作？”
说完，周婉婉看也不看李总监一样，转身离去。
李总监脸色难看，灰溜溜地回到会客室。
他矗在门口，望着沙发上的程悠与晏锦城，头一次擅长人情世故的李总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对不起，程总，我代婉婉向仲小姐道歉，您看可以吗？”
程悠一向心软。
她确实没有想到，向来献媚两面派的李总监，会为周婉婉承担责任。
她看向旁边的好友，轻声问，“敏敏，这是你的事情，你来决定。”
仲敏看向门口的李总监，笑了一声，说：“李总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希望你能记住这个理。”
……
离开公司，送仲敏回家的车已经备好，就停在门口。
仲敏张开双手轻轻抱了一下程悠，“谢谢。”
“没什么。”程悠回抱住自己的好友。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身边总有仲敏，当自己有了机会，自然要为她出气。
“晏锦城对你真的挺不错的。”仲敏拍拍程悠的背，笑着说：“抓牢了。”
说完，她松开双臂，朝程悠摆了摆手，上车。
程悠目送车离开后，才转过身。
身后，晏锦城一袭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看着她，见到她转身后，声音淡淡地开口：“回家了。”
他说的是“回家”，而不是“上车”。
这微小的差别，让程悠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微微皱起。
天虽冷，心却暖。
回家的路上，晏锦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讲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问程悠道，“你想留在A大，还是来这边？”
程悠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明白过来晏锦城说的是公司。
眸子眨了眨，如实地回答：“如果我想留在A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