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好说。”赵之楠回答。
程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心底没有多少谱。
就像赵之楠所说，李总监在这家公司呆了很多年，许多管理都是他的人。
哪怕他们现在对自己面上恭恭敬敬，也不过是因为惧怕晏锦城。
他们并不畏惧她本身，甚至可能一直在想法设法将她从这家公司铲除。
李总监是一个在商场混迹多年的老油子。从他面对自己态度转变的速度上就可以看出来。
现在的她，可以随意地开除这家公司里任何一个人。
李总监恐怕对她的怨恨只多不少。
但他上周面对她时，依旧十分恭敬，面上却还能一直维持着献媚的笑容。
程悠坐在温暖的车里，瞬间竟然觉得有一丝寒冷。
到了公司以后，老刘将车停好，看了一眼时间，问道：“程小姐，您看我今天几点来接您？”
程悠的公司是下午五点半下班，但现在她也不清楚自己今日会在这里停留多久。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如果要回家的话，我会提前联系您。”
老刘听到程悠对自己竟然用的是“您”后，微微有些震惊，很快他便恢复了正常，点了点头。
程悠来到公司。
公司里的员工见到程悠来了，看向她的目光都微微有些奇怪。
他们都看到了上一周她与韩氏集团继承人苏南帆的热搜。
虽然热搜没有维持多久，便被人撤掉了，但公司内已经有了不少有关程悠的传言。
之前，他们便觉得奇怪。
程悠一个在公司里一直默默无闻的女人，摇身一变成为晏锦城的未婚妻，已经令人咂舌。
那时候，这家公司还是江氏旗下。他们自然会站在江箐箐这一边。
而此时，虽然公司已被晏氏收购，但还是无法彻底打消公司内员工对于程悠的不加遮掩的好奇。
如果说第一次，是程悠好运，认识了晏锦城。那么第二次，她又十分好运地可以认识到苏南帆？
这么就这么凑巧呢？
最近公司里，每每到饭点，大家聊起八卦的时候就会提到程悠。
有的人说，她本来就水性杨花，不知道勾搭过多少豪门公子哥，现在不过刚刚曝光了其中两个而已。
也有的人说，搞不好，现在他们的晏总头上，就有程悠给他戴的绿帽子呢。
公司里谣言四起，却鲜少有人加以阻拦。
有的员工想起之前晏锦城与程悠来到公司以后，程悠要求曾经背后说过她朋友闲话的人一一过去道歉，便提醒大家不要背后说闲话。
众人都笑话他被程悠收买了，甘愿做一条狗。
那位好心的员工摇了摇头。
他的这些同事，还真的是记吃不记打。
现在这家公司早就不是江家的了，而是晏家的。
无论程悠做没做过他们闲话中说的那些事，她都是明面上晏锦城的未婚妻。
万一那些话传到她的耳朵里，他们那些讲闲话的人，恐怕都会被开除。
……
“程总来了。”大堂内的女员工，虽然礼貌地与程悠打招呼，但是眸光里却带着审视。
程悠微微收回视线，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她一路上，收获了不少类似大堂女员工的奇怪的视线，她心下有些困惑。
女人侧过眸，问向自己的助理，“你觉不觉得，今天他们看我的眼光有些奇怪？”
程悠声音闷闷地，刚才在车上，她特意检查了自己的妆容，没有任何问题啊。
服装也没有什么问题，普通的女性OL西装与黑色的大衣。
赵之楠轻轻摇头。
她也察觉到了今日公司里的人投向他们的目光即为奇怪。
不要说程悠，连跟在程悠身边的自己，都觉得那些人看他们的目光，格外的扎人。
“程总，走一步看一步。”赵之楠出声提醒。
就算是公司里的人对程悠有任何不满……至少不会在此时在明面上爆发。
除非他们想想试试这家公司一夜之间倾塌的感受。
程悠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
她想了想，给晏锦城发了一条微信，提到今天公司里的人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我今天穿的衣服很奇怪？”程悠按了发送键后，将手机放在一旁。
现在是九点，还有一个小时时间。
她打算再看一会儿昨天晚上整理好的今天会议上需要用的文件后，再到大会议室。
“之楠。”她将一份文件递给旁边的助理，“能帮我将文件正反两面，各复印二十份吗？”
赵之楠接过，扫了两眼。
今天会议上要用的文件，甚至还包括……她的眸光注意到其中的一个重点数字后，瞳孔收缩了一下。
难怪程悠会叫她亲自去复印，而不是叫她转交给其他文员。
没想到晏总的这个未婚妻，竟然挺信任自己。赵之楠心里轻笑了一下，说了一声“我知道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程悠一个人。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晏锦城并没有回复她的微信。
可能还在路上？
她想了想，将手机一并放在了文件袋内。
另一旁，公司李总监的办公室内。
他的下属矗在他的桌前，垂着眼，低声与他汇报说：“总监，今天晏锦城没有来，只有程悠与她的助理来了。”
李总监不大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
他本以为，今天可能又是一个让自己郁闷到极致的日子。
万万没想到，晏锦城今天竟然没有跟程悠一起来。
难道真的被周婉婉说对了？
因为上周程悠传出了与其他男人的绯闻，所以晏锦城对他的这位未婚妻起了疏离之心？
无论如何，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一定要好好抓住机会，想办法今天在会议上杀杀程悠的风头。
一个以前自己的下属，凭什么爬到自己头上来！
“我知道了。”
李总监笑了起来，同自己的下属说道，“我一会儿叫财务从我的账上给你划过去这次的奖金，以后有消息记得早点告诉我，好处不会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