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城深邃的眼眸变得又暗又沉，薄唇紧紧抿起，整个人透着程悠熟悉的冰冷。
程悠看着他，瞳孔一缩，眼中有一瞬间的畏惧。
他的眼睛里藏有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似是带着怒气和斥责。
难道她刚才说的话惹怒了他？
程悠不解。
此时，她的呼吸之间全是淡淡的清香，嗅在鼻间令她心动，也令她感到畏惧。
晏锦城的衣柜里摆放着各种熏香，这样他的衣物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檀香，仔细嗅一下，便会头晕目眩。
可这一会儿，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根本无法抵消他身上冷冽的气息。
他像是一块寒冰下压制着的火山一般，冰冷的外表下充斥着强烈的怒火。
程悠的眼睛，细细地看着神色淡淡的男人，轻轻的颤了下。
双手被他按得发疼，然而只要她稍微扭一下手臂，就会被他用眸子警示。
此时的女人看起来极为柔弱，晏锦城的视线，紧紧地锁在她的嘴唇上。
眉头敛起，眸子一眨不眨，仿佛看着一团蜂蜜一般吸引人，惹他去品尝。
“你刚刚说什么，嗯？”晏锦城的嗓音不再平静，低沉又带着无言的危险，争先恐后地往程悠的耳里钻。
他贴在她耳边讲话，声音就像是一颗炸弹，炸得她头晕眼花。
晏锦城的声音就像是从她心上划过，一下又一下，刺的她难受。
她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之间的交易关系可以持续多久，她总要为她自己的未来考虑。
如果哪一天，他真的不需要她了……
想到这儿，程悠的眼神一点一点暗下去。
“晏锦城。”程悠平静地抬起眼，看着正在压抑着情绪的男人：“我总要为我自己考虑。
你不能保证我们的交易永远不会中断，你总有一天会拥有真的的妻子，而不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晏锦城的眼神，冻得发抖。
男人空着的手抚上她的下巴，反复擦着女人精致的下巴，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甚至不惜按揉至浮现出一层浅浅的红。
疼。程悠下意识地想。
她脑袋像是嗡嗡作响，不明白男人的对她话的敏锐与反常。
一瞬间的心悸，令她喊出声：“疼！”
“疼？”男人敛紧眉心。
他极力压抑着即将喷薄而出的情绪，冷笑几声，轻轻松开钳住她下巴的手。
几秒后，晏锦城的视线从女人的眼睛，落到了她被他捏得发红的下巴。
“我无法保证？”他垂下眼，前额抵在她的前额上。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低音像是贴在她的耳边的喃喃低语。
男人的唇轻轻贴在他的耳边，轻轻拂过，“你认为我无法保证？”
程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下巴重新被男人用手钳住。
霎时，男人低下头，咬在她的唇上，想要她牢牢记住这份痛的狠。
程悠的眼睛里写满了畏惧，她想要伸手推搡身上的男人，但双手被他紧紧按在头顶。
嘴唇传来辣辣的痛感，唇与唇之间，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不安的挣扎，想从男人的钳制中挣脱开来。
然而，男人女人之间力气相差悬殊，她没有撼动身上的人一分一毫。
会呼吸不过来。
下意识的想着，程悠便感觉氧气逐渐流失，身体的力气越来越少。
她的挣扎不再其任何作用，程悠的脑子开始放空，眸色里染上了茫然。
这个吻何时结束的，程悠忘了，晏锦城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他的手还牢牢地按住她的双手，钳住她下巴的手，抚在她被吻得发红的唇上，反复摸索。
视线定在女人的唇上，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浊气。
想要重新低下头吻上，只要低下几厘米，就可以重新吻上让他沉迷的唇。
但他最后还是轻轻松开了一直擦她红艳双唇的手。
“现在明白了吗？”男人的声音沙哑的要命。
低音在女人耳边炸开，本就恍惚的眼睛眨了眨，仰着脸注视着身上男人的俊容。
暗沉幽黑的眸子牢牢地锁在她的身上，鼻尖都是他身上的檀香与冷冽的气息。
程悠嗓音比晏锦城好不到那里去。
她刚一开口，脸颊就烫了起来，根本不像她平常会发出的声音。
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嘴，可按着她的双手并没有减轻一丝力气，反倒是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
“说话，嗯？”他靠得更紧，整个人就像贴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他再往前一点点，两人的身体甚至会完全重合。
程悠嗓子发干，脑子里一片空白。
“晏锦城。”她的声音又哑又媚，鼻息轻轻喷洒在他的脸上。
男人嗯了一声。
如近的距离，他可以轻而易举感受着她的呼吸，身上的沐浴乳甜味，还有发丝间的芬香。
男人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不懂……”程悠移开视线，不再看向男人：“你为什么总是什么都不明说……”
嗓音里染上了哭腔。
但哭腔根本无法掩盖她刚刚被粗暴地吻过后，声音里包裹的妩媚与娇羞。
她的眼睛里淡淡浮了一层水雾，鼻头微微泛红。
“你喜欢我吗？”她哑着声音，视线重新回到男人身上。
听到她的话，晏锦城眉头重新收敛。
“还不懂吗？”
男人哑着声音，按压着女人双手的大手，松了松力道，空着的手指轻柔地抚上被他咬破的嘴唇。
迎接她的是比刚才要温柔许多，像是羽毛一样的吻。
钳住她下巴的手，不再用力，而是逐渐往下，环住了她的腰。
鼻间是他的呼吸，唇间是他的气息。程悠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
男人闭上眼，睫毛扫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很快，她便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考这些。
揽住她腰的手渐渐下滑，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双手被男人按在墙上，背部靠在床头。
唇齿之间反复交叠与重合，嘴唇里的肉都似乎被咬住了。
程悠的嘴里不自觉地轻轻溢出一声委屈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