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索青芜立马知道他爹和皇后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于是赶紧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碧喜傻愣愣立在门边，探了个头进来。
索青芜皱眉，“碧喜，你的头。”
“哦，知道了，小主。”
皇后乌雅氏又一次被逗笑了，“这个宫婢的确很有趣呢。”
索青芜颔首低眉，“是呢。”
“兴许她是觉得站在外面怪无聊的。素心，你出去陪陪碧喜吧。”
“是，皇后娘娘。”
于是素心也出去了。
见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索中堂便说道：“皇后娘娘，您可以说了。”
乌雅氏冲他一笑，“索中堂也请出去吧。”
“我？”他感到小小意外，但依旧表现得很淡然。“下官正好想起还有一件公事没有处理，那么就先告辞了。”
乌雅氏：“嗯，去吧。”
这下可好了，房间里只剩下索青芜与皇后两人了。
她才刚满十五岁，独自面对一个厚厚胭脂粉也盖不住沧桑的中年女人，的确感觉有点渗人。
乌雅氏那用黄金打造的长长指甲套看上去竟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再加上她今日的妆容极其失败，涂得跟白墙似的脸，抹着鲜红的红唇，皱巴巴的皮肤……总之每一处都令索青芜联想起鬼故事里的僵尸。
这一刻，她终于理解为什么碧喜不喜欢去坤宁宫了。
皇后娘娘看着是挺吓人的。
“皇后娘娘，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和我商量呢？”她小心翼翼的问到。
乌雅氏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你告诉本宫。你想不想当妃子呢？”
当妃子？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难道最近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还是碧喜那个蠢货又在外面到处乱说了什么？
“皇后娘娘，青芜此生的愿望只是想在宫中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好好服侍皇后娘娘……”
索青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违心的话。
她怎么可能不是奔着争宠而来的？
只不过她并不满足于当妃子而已，若是像万贵妃那样有机会问鼎后位的话，恐怕她比万贵妃的心眼子还要多出一百个呢。
其实乌雅氏也不傻，她知道这种问题问了也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谁会傻乎乎的承认自己就是想当妃子，就是想宠冠六宫，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呃，也不一定。
若是碧喜那样的人，说不定真会说自己就是想当妃子，而且是想当比万贵妃更受宠的贵妃。
说这话的目的一是为了初步试探一下索青芜而已，二是为了引出她下面的话。
加起来心眼子能有六百多个的两人，谁也不是等闲之辈。
“皇后娘娘，您是不是在哪里听到些什么呀？”索青芜装出一副纯真无辜的模样，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关于她的一切传闻都是别人的恶意中伤。
这一套在皇后乌雅氏眼中那简直就是毫无演技可言。
她是谁呀，她在这深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像索青芜这种的，顶多只能算是勉强及格。
不过这一次她有用得上索青芜的时候，于是也假惺惺的安抚道：“青芜，你这么好的女子，哪里会有人说半句不好的话呢。本宫之所以这样问你，就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心，若是有心的话，本宫决定将你捧上妃位。”
“啊？”
这幸福来得太快了吧，她才当十天的秀女，皇后就开金口要捧她成为妃子了。
这升级的速度堪比坐上了火箭啊。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马上可以和混了二十年的潇妃平起平坐了。
不不不，冷静，冷静，兴许是自己听错了。
“皇后娘娘，青芜不懂……”索青芜摇着头。
那模样就像是天上掉下来一麻袋的钱，她还在装体弱多病，哎，太沉了，奴家提不起啊。
皇后乌雅氏轻抚着她的头，语重心长道：“孩子呀，你就是太天真了。在这后宫之中，谁不想获得皇上的宠爱，从秀女到答应，从答应到选侍……最后从嫔到妃，再到贵妃。”
“可是皇后娘娘，青芜无才无貌，如何能成为妃子？况且从秀女到妃子中间还有很多级需要晋升，皇后娘娘若是直接将我捧上妃位，恐怕其他姐妹们并不会服气吧。”
“她们服不服气有什么关系呢？你若是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一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的。而且，如今你若不早些拔得头筹，恐怕就再难有机会……”
皇后乌雅氏看着自己新作的指甲套，总觉得哪里别扭，似乎司珍房那群人并没有按照自己给出的图纸定制。
不免有些恼怒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重了许多。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皇上最近又有了新目标了。这后宫里很快就要来一位新姐妹了，而且还是一开始就至少是嫔级的。”
索青芜只当皇后是在说笑，“兴许是哪位战功显赫的大臣家的女儿吧。以前就听说过，若是前线传来了捷报，皇上一高兴就会破格纳功臣们的女儿或者妹妹进宫当娘娘。如今边关正在鏖战，兴许皇上为了鼓舞士气，纳一两名女子进宫也是常有的事情。”
皇后乌雅氏冷哼一声，“你倒是心宽呢。看来本宫看走眼了，本宫还以为你会暴跳而起，并公开宣战呢。没想到你还接招，就先宣布投降了。算了，算了，本宫还是去找潇妃商量商量吧。毕竟这宁荫德之女，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是宁荫德的女儿？她不是罪臣之女吗？”索青芜终于着急了起来，“皇后娘娘，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啊？”
“哎，还能怎么回事呢。皇上看上那个罪臣之女了呗。现在人正关在天合宫里呢，本宫估摸着等不了几天，只要那丫头一服软，皇上立马就会晋封她。也难怪，像她那种姿色的女子，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也太简单了。只不过，青芜啊，你可要想好，若是她得宠了，皇上还会有时间来宠幸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