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鹿不知道哪吒说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不过既然老大已经说让他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永恒妖精”，那就拿下。
真鹿心一横，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拿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乐何乐而不为。
真鹿举起号码牌：“一亿一千六百万！”
真鹿气势如虹，又小家子气地加了一百万。
哪吒说：“你不是说豁出去了吗？”
真鹿说：“一百万诶，都可以在北京买个厕所了，这还不叫豁出去吗！你知不知道，我每叫一次价，我的膀胱压力有多大！”
哪吒愣了愣：“膀胱？”
真鹿说：“快尿出来了！”
“一亿五千万。”VIP席的那位又开始叫价了。而这一次来的更疯狂，甚至让一些出售阔绰的富豪们都倍感压力。
真鹿看了一眼朱天意，想问她都到这种程度了，还要继续加吗？但见她还在打电话，看来要筹备那么一大笔资金，即便是黄昏回廊的花园，也不是说拿过来就拿过来的，也需要各方面协调。只是不知道她准备拿多少钱放在这场豪赌上。
在这个超高价格下来之后，会场沉默了一会儿，42号号码牌举了起来：“一亿六千万。”
一亿六千万的价格还没有停留1秒钟，立刻有人开了一亿七千万的高价。
价格已经从500万一跳，不知不觉间变成了1000万一跳。
看来对“永恒妖精”感兴趣的人并没有因为高价而减少，不但如此，这个价格可能反而刺激了他们的赌性，势必要把这东西拿到手。
场面一下子走到这种局势，这样价格不是会有涨越高，一发不可收拾吗？
哪吒对真鹿说：“意料之中的事情，这是真正的好东西，价格肯定不会低。更何况还有那个搅屎棍在那儿。”
真鹿说：“搅屎棍？”
哪吒说：“VIP席的那位，他很明显在抬高价格。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最怕他是最恶一族的人。他们会来到这里的概率很高。”
真鹿一惊，虽然他就做好了最恶一族的人出现在这里的心理准备，但听到哪吒这么说，他依然觉得心慌慌。
“他们发现我们了吗？”
哪吒说：“应该没有。朱天意的计划很严谨，他们没有理由推测到我们的行踪。真鹿，现在先别想这么多，听朱天意的，把‘永恒妖精’拍下来。不用怕，你身后是整个黄昏回廊，即便真的是最恶一族的人在跟你竞拍也不用怕。谁会比黄昏回廊更有钱？真鹿，现在你的后盾是这个星球上最大的经济体之一，你不用害怕，好好玩儿一把吧。”
真鹿一点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的。更何况，他现在在这儿是嗨了，万一最后黄昏回廊不认账，要从他工资卡里扣怎么办？真鹿虽然现在也是个月薪百万的男子，但放在这场豪赌之中，他根本连个屁都算不上。
不过看着身边的朱天意，他还是感到心安。只要有她在，就不用担心自己会堕落。
真鹿举起了号码牌：“一亿九千万。”
……
VIP房间里的中间放着一张台球桌，一个穿着白色西服套装的俄罗斯人伏下身子，目光汇聚，打出了漂亮的一杆。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身骑马装，手握球杆，闭着眼睛，说了一声“好球”。
俄罗斯人站起身来：“眼睛都没睁开，也知道是好球？”
“萨沙先生这就有点不了解我们萨拉玛小姐了，”一个穿着民国时期长袍的男人慢慢站在台球桌旁边，他看上去30岁不到一点，非常瘦削，但是嘴角眉眼尽是笑意，就好像这笑容并非他因为情绪而产生溢出的，而是他从出生那一刻起，脸上就镌刻着笑容。他一边接过身后年轻貌美的侍者给他端过来的茶，一边说，“即便只是听声音，萨拉玛小姐也知道是不是好球。”
这个男人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即便只是听声音，萨拉玛小姐也知道，对面站着的男人，是不是一个好男人。”
俄罗斯男人饶有兴致地点点头，然后问：“那怎样的男人，才算是好男人呢？”
穿着长袍的男人说：“送萨拉玛小姐礼物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俄罗斯男人笑了：“我出生尊崇，智力高，手腕强，连长相都还不错，从出生至现在26年，听过无数溢美之词，说我是天生的接班人，说我能帮助家族上一个台阶，说我什么都有，但从没人说我是一个好男人。因为我确实不是，比起男人，我更像一头雄性牲口。一头强壮的雄性牲口。但今天按照萨拉玛小姐的要求来看，我是要做一把好男人了。”
俄罗斯男人走到报价的话筒前，说：“两亿五千万。”
真鹿听到从VIP房间里传出来的声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些有钱的大佬都是怎么想的。两亿五千万，全部换成百元人民币，烧也要烧很久啊。
朱天意还在打电话，真鹿转过头去看她，忍不住对她说：“要不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朱天意没有挂掉电话，但微微转过脑袋，看了真鹿一会儿，然后说：“好啊。”
真鹿再一次愣住了，朱天意竟然这么轻巧的就答应了。之前她还对“永恒妖精”这么感兴趣，现在，她手握电话，面带笑容，轻巧地说了一声：“好啊。”
朱天意跟电话说了一声“没跟你说”之后，继续看着真鹿说：“小鹿，你说结束我们就结束。接下来这件拍品的竞拍我不会参与，我只会告诉你一点，这件东西很重要。只有这一点而已。你觉得不要继续了，那就停下来。但如果你觉得要买下来，小鹿，那我就是你的靠山，花掉多少钱都没关系。”
真鹿觉得朱天意的每一个字都是投掷下来的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脏。
他已经被金钱的海啸冲击得断壁残垣，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朱天意就像刺破迷雾的航灯，亮着耀眼的红色，轻声告诉他，来，我就在前面。
来。
朱天意看着他，不再说话。
来。
朱天意最后跟手机说了几句话，挂了电话。这意味着钱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所有的战士已经穿上了盔甲，拿好了长矛，真鹿，作为这支军队的统帅，你要进攻吗？
来。
真鹿面向前方，看着关在笼子里的“永恒妖精”，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号码牌，说：“3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