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泽？！”
那人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顿时由慵懒变得愕然：“你们？呵，怎么也会在这儿？”
避雨啊，还能干什么。
我闻言无语地瞥他一眼：“你半夜三更怎么不待在灵沄？”
“成日闷在灵沄也没什么意思，总跟个花痴掌门和傻白甜师兄待一块儿，你受得了么？”
要不要这么直白……
不过好像没有哪里不对。
可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间？——他还是没回答啊！
“白师兄？”
待凌清向夏析解释完回来，看见白灵泽吊儿郎当地坐在一旁，不觉愕然道。
而他闻言却挑了挑眉，戏谑道：“半夜三更，云曦他们居然也会放新收的弟子独自出来？”
“白师兄，大师兄他们特意吩咐只是来查探一番，所以不可能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凌清闻言蹙了蹙眉，早听别人说白灵泽是白姓的三位前辈中性子最难捉摸的，如今相见，还真有几分不知怎么回话。
“没什么大问题，还能弄得一身狼狈？别告诉我只是下雨天，就连路都看不清走不稳掉进泥坑里？”他理了理衣襟，不紧不慢道。这下倒是把凌清给噎住了。
这听着怎么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味。
我嘴角一抽，禁不住问道：“白灵泽，你先别说凌清。刚才还是没说清，你为什么也会在这儿？”
“那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不答反问，“同样的道理。谁规定这个点儿就不能出来了。我倒是挺喜欢在晚上出游的，不巧碰上大雨，恰好又熟悉周围的地形知道有座茶楼，自然就来避雨了。”
“……”
算了，再问也没什么意义，况且本也是无关紧要的事，随口一问罢了。
少顷，在一旁沉默已久的程凝墨忽的冷声道：“没必要再装了吧。”
“呃？”我一怔，见他的目光聚焦在白灵泽身上，心中的疑虑更甚，这家伙又看出了什么？
“……装？装什么？”凌清同样一脸不明所以。
“前辈说话，后辈还是回避得好～”他眯起眼，但身上的气场却令人不寒而栗。
凌清闻言，识趣地转过身，又找夏析聊天去了。
“我是不是也该回避下……”
知道太多，到时候反倒让自己平添麻烦。
“你就不必了～”他稍稍睁开双瞳，嘴角的笑意莫名让人脊背发寒，“反正现在不说，将来也必定会知道。况且，我们小墨现在同你这么亲近，指不定明后天就会同你一道说清。”
“什么时候能不要再想这种恶心的称呼了，”放下茶杯，直盯着白灵泽，他忽然提高音量：“哥？！”
“哥？？”我闻声不由睁大双瞳，愕然道，“亲、亲哥？”
“……你反应倒是挺快。”侧目扔给我一个白眼。
“当然是认的。而且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然我又怎么会在灵沄。”白灵泽耸了耸肩，稍稍侧目，不紧不慢道，“我们家凝墨反应就是快，什么时候认出来的？难不成，在那个小孩子的阶段，就认出来了？”
他丝毫没有想同其闲聊下去的兴趣，语气都随着其情绪有些咬牙切齿：
“别提这些有的没的，你倒是说清楚，你还要——”话音戛然而止，半晌，才闻得一声冷哼：“果然用真情换你的戏言。可儿那丫头等了多久，你不是不知道吧！”
“……”他脸上的笑意一敛，“你说可儿啊，我不早就同她说清楚了么，再在我身上用情，终究只是白费。”
“那么，再退一步。曾经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不清楚，自不知道你为何一直要待在灵沄，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明知如今局势险峻，又为何不愿回去？”
闻言，他神情一滞，但旋即便再次一勾嘴角：“至少在某种意义上，仙界同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果然还是在回避。”他垂下眼睑，眸光渐渐黯下。后者有片刻的失神，但旋即便笑着反问道：“那么，小墨又是否在回避什么呢？”
话音一顿，渐渐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对这丫头，又是否有什么在隐瞒呢？”
“呃？”
我瞥了眼身旁神色有些复杂的程凝墨，轻吁出一口气，道：“无论是否隐瞒是否回避，也没必要再去追究了。我信他，所以，不会、不愿、也懒得去怀疑他是否会做什么事。”
关键是就算去怀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况且，总觉得他最近身形多了几分落寞。如果我被白灵泽这一番话又挑起了好奇心，他只会更觉得崩溃吧。
——好吧，虽然也只是感觉而已。
感觉这家伙，有时候冷静堪比云若寒，有时候又执拗得像个孩子。
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不愿倾诉，倒头来反倒让自己难受。
闻言，白灵泽的笑容中更是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情。
“信任？有意思。算了，本也不该用前世的你和今生的你相提并论。那么，我期待你实现你所谓的‘信任’。”
话音一顿，转而看向程凝墨：“至于小墨，你也就别担心这么多了。可儿同我之间的事，就更不必你操心了。我记得，你也没有这么爱多管闲事吧。”
虽然他一直都是一副浅笑吟吟的模样，但自始至终却未让人觉得舒服，反倒是一个劲儿地后背发寒。
照他方才说的一番话，程凝墨、蓝芷忆同他三人应该是认识的吧。也不知道这三个性格差别这么大，是怎么做到和睦相处的。要换作我，估计早就崩溃了。
而且，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能让程凝墨都不淡定……
沉默须臾，最终还是他先开了口：“姑且，还是保持这白灵泽这身份吧。不得不说，调戏白沉灵还真挺有意思的。”
言罢，便朝着一处叫唤一声：“凌清！”
“诶。”布帘忙被撩起，凌清匆匆应了声，白灵泽向他招招手：“你应该没什么事了吧，索性同我一道回灵沄，也省得有谁会担心。”（未完待续）